“这样的就没问题了吧？”
古月仔仔细细检查之后，放心的沉下肩膀。
这个山洞看起来很久没有生物进来了，除了灰尘多之外，整齐的不像话，也许是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曾经生存过的痕迹被抹消掉的缘故。
在一通比较简单的打扫之后，三个人用之前的方法洗了澡。
莉雅从外面找了一片很大的树叶，放松地躺了上去。
“呼啊——能好好躺一躺真的是仿佛在天堂一样。”
她不顾形象地放松肌肉，绿色的连衣裙与叶子的颜色出奇的吻合，就好像只有那片叶子似的。
“这算保护色吗？”
古晓雨自言自语着。
“保护什么……”莉雅合上眼睛嘟着嘴，“本大人这种级别的灵，怎么可能还需要别人保护，唔哈——”
说道最后，莉雅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就好像梦呓一样。
——是嘛，累了啊。
古晓雨扬起嘴角，温柔地看着莉雅。
“然后呢？你不去睡吗？”
古月找了一块石头，抱着膝盖坐在上面，尽管眼皮好像被魔法粘合起来一样，她还是强打起精神，打着哈欠注视着古晓雨。
“你呢？”古晓雨担心地问道，“刚才的战斗没有受伤吗？”
古月摇着头，回道：“没问题的，你先睡吧，我守夜就可以了。”
“守夜啊。”
古晓雨也找了块干净的黑色石头坐上去，喃喃道。
“因为深渊里面夜行性的生物也有很多啊。”
古月解释着。
“是嘛……”
古晓雨点点头。
“……”
然后就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
在莉雅均匀的呼吸声中，两个人都感觉到一股倦意。
古月继续打着哈欠，原本闪着光亮的赤红色眼瞳也稍稍暗淡下来。
“……没想到，深渊里还能有这么明亮的月光啊。”
古晓雨找着话题，努力让气氛不显得那么沉闷。
“是啊，因为是月亮特殊照顾的地方啊。”古月这么说着，抬头望向洞外，从那里皎洁的月光满满地淌进来。
古晓雨听不懂古月这句话的含义，对于异世界，她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
不过 古月的这句话，也勾起了她的兴趣。
古晓雨稍稍打起精神，问道：“在异世界，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吗？”
“有啊，”古月轻轻地回答，“这里的世界不是球形，所以能去到世界的边缘；这里的天空没有界限，所以不管怎么飞都碰不到阻隔；这里的种族也完全不一样，语言也能让所有生物都听懂……”
“那来袭击我们的魔族，是怎么样的种族？还有，你击败的魔王又是怎么样的家伙？”
“这个啊，”古月揉着头顶的呆毛，“魔族只不过是通称，指的是有着魔神血统的种族。他们之间也有着很深的隔阂，种族区分也很大，信仰也完全不统一。所以是一群很闲散的家伙呢。”
“那样的种族，要袭击人类吗？所以才不得不战争吗？”
“不是的，不是战争。”古月眼神迷离起来，拼命摇着头，手臂挥动着想要解释什么，但是在这种体力下，做出这些动作就已经是极限了。
古月继续说道：“我相信的，魔族对人类，从来就没有敌视。他们重视的，也绝不是什么仇恨。所以……一定是的。”
古月又开始自顾自地说着古晓雨完全听不懂的东西了。
“那魔王呢？”
“我不知道，也不认识魔王，我做的只是打倒他而已。”
古月看起来很不想讨论或者说明这一话题，就只是否定着，摇着头。在极限的体力下脑袋运转地也不灵活一样。
“是嘛……对不起啊，不该问的。”
感觉到古月的逃避，古晓雨尴尬的低下头，然后气氛再次变得尴尬起来。
“说……说一下吧，我过去的朋友。”
也许古月也想找点话题，于是红着脸对古晓雨说道，随后将脸埋进膝盖，只从那里发出模糊的声音，古晓雨不得不竖起耳朵听着。
“我有说过吧，过去的伙伴里，有个什么都想吃的家伙，她叫米娅。明明看起来很小，却喜欢装得像大人一样。皮肤也是偏黑的那种，是一个开朗又健康的人啊。一开始碰到她的时候，她还拦着我们说‘那边的家伙，你们想不想跟我去讨伐魔王？’”
“很有野心的家伙啊！”
“是啊，”古晓雨捏着发尾，露出向往的表情，“那个时候，伙伴们还笑着说‘明明只是个小鬼，还想要去打魔王，不要开玩笑了’，你知道她怎么说吗？她说‘就算是魔王，在吾眼里也不过是能吃的家伙而已’。真是嚣张啊。”
古月也不顾身体的疲乏，连珠炮一样说着：“身体像个小鬼，脾气也很像呢。不时地闹别扭，还经常喜欢到奇怪的地方去找一些奇怪的东西来吃。像黑夜头什么的，明明看起来就很恶心，那家伙还是烤一烤吃掉了。”
——那种东西真的能吃吗？
古晓雨瞪着眼睛，心中发出这样的疑问。
“后来啊，她还拉着我到处找稀有的食物，还差点把主意打到神明身上，是个不得了的吃货啊。又一次去海底……”
古月越说越激动，越来越有精神。古晓雨很认真地听着，沉浸在古月讲述的一个个神奇而美妙的故事中，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
“嘛，睡着了啊。”
古月抱着膝盖，感受着身体传来的温度。她的眼睛失去了刚才讲故事的神采，转而蒙上了一层水雾。
“米娅吗？”她小声地自言自语。
“明明是个傲慢又不讲理的人，还要命令我什么的。”
“这次情况特殊，就原谅你不来找我啦。”
她不停追忆着，像是要把过去在异世界的十年统统想一遍一样。
“这次来的人，会是谁呢？”
……
当古晓雨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变得相当明亮了。
她活动着身体，发现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不堪，看起来是昨晚坐着睡着的缘故。转头看向古月，发现她身体缩在一起，像猫咪一样团在石头上。就算是这样随意的睡觉，她的头发还是毫无杂质的银白色，看过去就像流水一样顺滑。
“丫头，你醒啦。”
躺在叶子上的莉雅注意到古晓雨，出声道。
“哎？这么说是你守了下半夜吗？”
古晓雨吃惊地说道。
“你那是什么语气啊？我可是有着身为灵的高傲，才不会亏欠别人呐。”
她摇晃着翠绿色的头发，不开心地嘟囔着。
“我，我只是……稍微……抱歉。”古晓雨低下头道歉。
“没什么，”莉雅看着洞口，说道，“呐，丫头，你不想变强吗？”
古晓雨听到这句话，眼睛瞥向古月，问道：“怎么变强？”
昨天小心地想要尝试使用魔法，却因为黑夜头的事情失败了。后面手忙脚乱的，也忘记了这个事情。现在想起来，古晓雨还是希望自己能变得更强，不去拖古月的后退。
锵。
剑柄闪烁着淡绿色光芒的圣剑插到古晓雨身前的石头上，因为剑刃足够锋利，石头被轻易地切开，露出镜子一样光滑的切口。
“是要我拿起来吗？”
古晓雨握住剑柄，把整把长剑拔出来。
昨天慌乱中没怎么注意，现在认真看看的话，这把剑还真的是很奇怪啊。除去颜色和光芒的因素，这把剑的形状也令人相当在意呢。
古晓雨把剑提起来，发现米斯特汀的长度几乎要超过自己的上身。对于古月来说，这把剑甚至接近从头部到膝盖的长度。
——真亏昨天古月能用起来啊，这个。
“能感觉到这把剑的呼吸吗？”
莉雅问道。
“呼吸？”古晓雨感受着，却找不到莉雅提到的感觉。
“是的。剑的呼吸。就算是不懂剑的人，只要把握了剑的呼吸，也能顺着剑的旨意，让剑来帮助你战斗。”
“古月也是这样的吗？”
古晓雨吃惊地问道。
“不，”莉雅摇摇头，“她的剑意比圣剑微弱的意识更加强大，所以她是通过自己战斗的。”
莉雅又说道：“但是你也不要灰心，就算是借助圣剑的力量，你也能拥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帮助古月战斗什么的，绝对没有问题。”
——是这样吗？圣剑的……呼吸……吗？
古晓雨体会着莉雅的话，眼神又迷离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