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当我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时,我已经感觉到自己那两条仍然挂在脸上,但已干涸的泪痕了。
而我此时正置身在一个简陋的日式木屋里——榻榻米,推拉门,百叶窗,和式木柜。但毫无疑问,它们此时都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霉味。看着那破败不堪的瓦顶,我甚至觉得它随时都会就这样毫无先兆的掉落下来。并且,还很热,真的很热。
“——大人!大人你可是终于醒了!”
似乎是哪里听见过的声音,我跟着声源侧目过去,发现正是那个显得邋遢的女孩,也就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枫华村的村民。此时,她正拿着一捆木柴从门口里走了进来。
“那、咳——那个阴阳师呢。”
刚想说话,却发现喉咙里似乎堵住了什么东西,很干。感觉整个声线都变了。
“我们全部人都中了那个阴阳师的幻术,陷入了昏睡的状态。在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哭哭啼啼的,我还以为只是我一个这样呢。不过我应该不是第一个醒过来的,因为我看到几个村民已经从家中拿着锄头什么的匆匆忙忙的往着山上赶了。真是可恶,希望大家能够制止住那个疯狂的阴阳师吧。要不然惹怒了山上的攰大人,我们全村可都要遭殃了!”
我看着女孩一边担心的说着话,一边把手中的干柴往着一个冒着火苗的坑里丢去,以至于使得火势来的更加的猛烈。而在火苗的上方,是一个被架子和链子固定住的黑色铁锅。我估计着,小女孩是在煮着什么,散发出清淡的米味。
但是,这也使得我周围变得更加的酷热起来。
“不过说来也奇怪,大人你可是我们当中醒的最慢的那个呢。嗫,大人,我猜——你应该是攰大人身边的新帮手吧。因为呢,在之前,我也是见到过几个不同的,和大人你一样有着奇怪着装的大人哦,而他们都自称说是攰大人的帮手呢,而且每个大人都身怀着绝技,可厉害了!”
听着她的话,我的心也不由的变得沉重了起来。攰的帮手,实质上却是属于我的敌人,与我争夺“许愿机”的敌人。所以,我现在就更不应该睡在被褥之上,无所事事。这样想着,我就像是弹簧一样陡然从被褥上坐了起来,但突如其来的剧痛,却也是侵袭着我的脑袋,使得我不得不龇牙咧嘴的捂着自己的额头。
——那只是昏睡后的短暂后遗症而已。
给予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必须争取每分每秒。不过当我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了在我的另外一头,也就是木屋的角落里,居然还存在着一个人。同样是睡在地板的被褥上,看上去已经是有着一定年龄了,但却还算年轻。不过我注意的可不是单单这点,更加在意的,则是她的双脚,好像只是刚刚才包扎完毕,包裹着渗出药物颜色的白布条。
“她是我的母亲,大人。”
似乎是注意了我的目光,小女孩在火坑旁如是说道。可能是我的错觉吧,在她提及到母亲的时候,语气明显是黯然了下来,少了之前那种朝气蓬勃的气息。或者,她母亲脚上的伤病,已经到了难以痊愈的地步了吧。就像是,阿椿。
而我也不想再去触及她心中的伤心事,我只是稍微的点了点头,就把这个话题终止了。因为曾几何时,我一直都在经历着如此一般痛苦的折磨。周围的人、同事、好友,不停的看似好心好意的询问着阿椿的情况,但却不知道,他们的每一次的关心,我的心就又被悄然的给扎了一针。但我还是总会如此跟他们讲:不用担心,很快,阿椿她就会康复了。
直到最后,我的心已经变成了一个针包,却更像是充满针刺的海胆,疏远着想要触摸你的人们,以来保护着自己。
“虽然我母亲她现在已经走不动路了,但我始终坚信着,只要我坚持给母亲敷药吃药,在攰大人的保佑之下,总有一天母亲会重新站起来的。这点我重来都不会怀疑!”
可能刚才真的是我的错觉吧。看着她那纯真的笑颜,就连我仿佛也被她所治愈了一般。
所以,我也丝毫不能落后于她,还有素未谋面的,同样在努力着的——“游戏玩家”们。
“对了,虽然我这样说可能会有些唐突,但为了对付那些家伙,我现在真的急需一些武器来武装自己。无论是什么都可以,拜托了。”
我心中在祈祷着,希望她真的能够给我带来什么。因为这样的话我就暂时不用再为自己的作战武器问题而苦恼了,也因此会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和时间。尽管我知道,在这山村里能够找到什么像样的武器已经是很困难了,更何况是在一个小女孩的身上呢。
“欸、欸——”
她露出惊讶的神色,同时好像也陷入了思考之中。
“大人,你确定你真的能对付那个阴阳师吗。”
这个声音,是从角落里传来的。我下意识的扭过头去,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小女孩的母亲已经是坐了起来,散落着一头零散的黑色长发,面容憔悴,姑且还说得上是有神的眼睛认真的盯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虽然她已经为人之母,但却还是正值女性的黄金年龄,样子就好像是和小女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毕竟我知道,在这种时代,这种地方的女性,结婚生子的时间早的简直让人无法置信。
“妈、妈——你怎么也醒了?是我吵到你了吗,刚刚才喝了药,应该——”
小女孩似乎想过去把她母亲的被子给重新盖上,但却被她给挥手制止了,连正在说的话也被打断了。而她的双眼,就仿佛是想要把我给看穿似的,已经到了让我心生不自在的程度了。
“大人,请回答我,你,真的能对付那个阴阳师吗。”
那种眼神,我能看到,存在于里头的五味杂陈,但却不知道是在为什么而五味杂陈。
“只要有像样的武器,我以我的生命保证,对付他们不在话下。因为我有着足够的理由,让自己必须得去阻止他们,并且不能失败。就像是,你的女儿,无论用任何办法,都想要让你重新站起来一样。我们都相同,都有着不得不去那样做的理由,即使最后可能会遍体鳞伤。但至少,我不会输。”
我只是用着,十分平淡的语气,很平和的跟她这样说道。她向我问这种问题,仿佛就是在质疑我是否能拯救阿椿一样。虽然我知道她的意思并不是这样。
“那大人你这样做,是为了攰、咳,是为了攰大人吗?”
我虽然知道她话语中那突如其来的咳嗽似乎显得有些僵硬,但我也没有多想。
“我只是为了自己而已。唔所以,你问了那么多,到底会不会借给我呢。”
我承认,我已经变得有些不耐烦了。而我也已经在尽量的掩饰自己的负面情绪。
“当然。正好,在我丈夫还没有去世之前,他曾是一个成功的猎人。但大人你也看到了,我们家实在是太过于简陋了,有时候实在是过于潮湿,导致那把铁弩已经有些生锈的味道了。用起来可能也会不太利索,但那至少曾是我丈夫的宝贝。桃子,还在那干瞪眼什么呢,赶紧给大人把东西拿来。”
她开始催促着,称之为桃子的女儿。而我听着她的话,也才终于知道,这个小女孩的名字。桃子,在山村这种地方可谓是再正常普遍不过的名字了。但意外的,我却感觉很适合她。
“知道了知道了——”
桃子扁着嘴,然后从家中的一个木柜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由白布所严密包住的器械,从这点上看,她们其实对于这个铁弩也是格外的照顾有加。是对父亲的一种怀念吗,出神的看着桃子那小心翼翼的举动,让我不由的这样想着。毕竟就在刚刚,那可恶的阴阳师,又再一次的触动了我心中被封锁的地方。
“为什么每次拿起来,都还是那么的…沉重呢——”
桃子双手捧着铁弩,两个手臂都几乎快要沉到地上了。
“大人,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使用这把铁弩。”
第一次的,我从桃子的眼睛里看到了不一样的情感。
“嗯…我是不会辜负你们的好意的。”
我单手接过了桃子朝我递过来的铁弩,然后掀开了纯白的,不沾灰尘的洁净布条,露出了里面那铁弩的样子——其实看上去,也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十字弓而已。通体都是深灰色的,也就是铁本来的颜色,然后上面有着一条可以自由伸缩的麻绳。可以看的出来,铸造者并没有注重它的外皮,材质也只是用十分普通的铁而已。但我也清楚,她们对这把铁弩如此看重的原因,不是因为它有多么的强力和稀少,而是另外一个更加具有意义的事物。
“唔,大人拿起来也是相当的有模有样呢。呀对了,还有弩箭,我现在便给大人拿来。不过呢,由于爸爸已经不在有一段时间了,所以弩箭在之后就再也没有再制作了。大概呢,一、二、三、四、五,也就只剩下五支弩箭了。要对付那个阴阳师的话,这个数量似乎还是有些强差人意呢。对了——我还有这个。”
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的桃子,急急忙忙的又是冲到了门口的外面。从我的视角看来,在木屋的外面,好像还有着一个小院,在被锄好的泥土里,生长着点点醒目的绿色。或许,这些都是桃子平日里自己耕种的吧。说起来,我也莫名的有些羡慕这种在农村耕田种菜的休闲生活,当然,前提是有着阿椿的陪伴。
“锵锵锵——”
桃子陡然从门外跳了进来,还发出了这样让人为之一笑的声音。她挥着自己的手,似乎是在炫耀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但我无论怎么看,那也只不过是一把粘着干泥的普通木剑而已。不过,至少从表面看上去还算是没有到达腐坏的地步。
“差点就忘记了!把它当作篱笆来用,就感觉它真的变成了一个篱笆了呀哈哈哈。”
和我方才第一时间接触的不一样,实质上桃子潜意识里是一个相当活泼纯真的姑娘呢。只不过可能是由于外界的各种事物,使得这个只是孩子的她,也只能戴上面具以来保护自己。可不是吗,因为她根本就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而桃子她也一次性的,把铁弩,弩箭,木剑,几乎把她家里所有能够称之为武器的东西都给我带过来了。我夹带着弩箭,把铁弩用麻绳固定在我的背后。然后把木剑,插入到我皮带的缝隙当中,悬挂起这摸起来手感还算不错的木剑。
“这把木剑也是爸爸在我小时候给的,是练习用的木剑。听爸爸之前跟我说,这把木剑所用的材料,是用着一种奇怪的枫树木头所制作的。听说,是我爸在一次狩猎中在深山里迷了路找到的木头,比其它我所见到过的木头都要坚硬。但说起来也奇怪,我爸爸明明作为猎人,对于枫华山应该很熟悉才对,怎么就会在白天迷路了呢。所以大人你千万也要小心一点不要迷失方向才好,对了——要不大人就带上我一起出发吧?”
突然说着说着,到了最后桃子便用着格外兴奋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我。
“桃子——不要胡闹,你这样只会打扰到大人办事而已!”
虽然桃子的母亲是这样说,但其实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毕竟事实上,我对于山里的情况的确是处于非常不熟悉的状态。如果有一个带路的,将会让我剩下不少的麻烦。即使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可能比阿椿少上四五岁的小女孩。
“妈,我已经长大了!整条枫华村的村民都在尽着自己的努力驱赶着那个阴阳师和四个武士,而我也同样作为枫华村的村民,我也想要尽自己的努力,去守护我们的村庄。而且妈你知道吗——我刚刚拿回来给你买药的那些丰厚的盘缠,可都是从那个阴阳师的身上顺手牵羊回来的哦。所以也就证明着,我也是存在着我有用的地方不是吗!”
“你还要意思说——!偷东西不对之余,还被他们给发现差点就给抓住了,虽然你母亲我现在是走不动路了,是个废人,但也不是聋子。桃子你知道我刚才躺在这里有多担心你吗!”
“再怎么说别人也是一个阴阳师啦,发现也是再正常不过了。不过要说被抓住我可不会畏怯,毕竟我可是有着全村人支持和保护着呢!对付这些不远而来的阴阳师,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每一次我们整条枫华村的人都会非常的团结。”
“桃子…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有很多事情,并不是和你所看到的一样的。”
突然,桃子的母亲拉低了自己的声音,表情相当突兀的陷入到了让我所无法理解的痛苦之中。她就像是有着什么难言之隐,但却又欲言又止,矛盾非常。但对于她们之间的对话,我也并没有感到太过在意,我也只是在想着我自己的事情。
“你每次都说我不懂不懂,但你就是不跟我说,那我有什么办法嘛!每一件事都这样,支支吾吾,东躲西藏。就连父亲的死因,都是那样的不清不楚。妈,我已经不是那个只会骑在爸爸头上欢笑颜开的孩子了,我已经长大了,有什么事情难道就不能跟我说清楚吗。”
“不能——”
还是被斩钉截铁的给拒绝了,而桃子模样也仿佛是一个失去了空气的气球一样。
“真是让你见笑了,大人。”
那边,桃子的母亲向我投来了抱歉的目光。
“没有的事。我只是刚才在想,让桃子来带路,似乎也是一件很值得考虑的事情。实不相瞒,对于山里面的情况,我现在还是一窍不通。所以说,我好像也正需要着,一个熟络山里情况,能够给我带路的人。而桃子她,也正好满足了这点。”
我摸了摸鼻子,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神情。
“大、大人——!你的意思是我能够跟着你一起上山吗!”
泄气的气球好像在一瞬间又给打满了气一样,又是精神了起来。
“大人,这样真的好吗…在我们村倒是还有其它更好人选的。”
不知她是在担心桃子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亦或是生怕桃子跟着我上山会面临怎样的危险而担忧。反正,桃子的母亲对于桃子上山这件事来讲,看上去真是十分的抗拒。
“不不不——!大人我要去我要去。在我爸爸还健在的时候,我经常跟着爸爸一起上山打猎,对于山里的情况我可谓是最清楚不过了!要不是妈妈的病不方便照顾自己,要不是妈妈在之后就再也不让我上山,我真的情愿天天都呆在山里面。妈——这次你就不要再阻止我了,大人是攰大人的帮手,大人肯定能照顾好我的,而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带路的嘛,根本就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事儿。”
如是说着的桃子,眼里一直望着门外的高山。对于那个栽满了红枫树的地方,桃子似乎情有独钟。或许,在那里也同样种满了她与父亲的种种回忆吧。
“桃子…你真是太任性了。山里的情况不是和你想象中一样的,它已经变样了。在里面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充斥着你所不认知的野兽,甚至还有妖怪。枫华山它已经不再是当时你和爸爸一起去打猎的那座枫华山了。呃…大人请你也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不是小看你的实力。我只是,只是刚刚才在山上失去了丈夫,我不想仅剩的亲人还在上面出现什么三长两短。”
显得很是悲伤的她,已经是慢慢的又重新躺了下来,温热的泪水顺着脸颊默默的流了下来。
“就在刚才的梦境里,一切仿佛还在历历在目。”
“……妈。但、但是我们还有着攰大人的庇护不是吗。当当时,不就是攰大人把你给从山里面救下来了吗。我们枫华村,几乎每个人都曾受过攰大人的恩惠,在我们的心里,攰大人就如同神明一般。如果是现在上山的话,根本就不会再出现什么危险了吧!”
即使桃子显得有些语塞支吾,但她还是在做着最大的努力在为自己所认为的争辩着。
“但是,这个你所想象的,安全的枫华山,却有着数多阴阳师前后的光顾。”
就像是怕被谁给偷听到似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是把声音压的相当的低沉。
“这不是妈你曾经跟我说过的吗!这是他们来找攰大人的麻烦!而攰大人也相当厌恶这些不找自来的阴阳师,所以也吩咐我们千万不要让他们上山去。这些话不全都是当时你跟我讲的吗,而我们整条枫华村的人也确实都做到了,除了这一次。枫华村的安定和平和,那其实都是在攰大人出现之后的事情,这些可不是你跟我讲的,是我自己看到的。是你让我相信攰大人的,而我也的确做到了。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攰大人从来就没有让我们失望过。”
越说,桃子仿佛就更有底气,就愈发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在我短暂的理解当中,似乎是桃子的母亲,在否认着自己当时给自己的孩子所说的一些自认为的话。或许在这个时候,不是桃子的任性所致,而是因为桃子母亲心里的一种病态吧。
“我、我……好吧,既然桃子你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没有别的话可讲了,只是希望你能尽快的回到我的身边,一路平安。大人,虽然小女子这样说很是失礼,但请你务必要,看管照顾好我的女儿,拜托了——”
就算她的双腿如今已经不能再动弹了,但她还是强行的双手合十,侧着身子的对我如此“跪拜”道。看到这里,我的心中或许有些愧疚,毕竟如果我当时不提起需要一个带路的,就没有她现在这提心吊胆的担忧。但我为了阿椿,也为了自己,是肯定不会放弃掉一个很有必要的带路人。某种程度上,可能会把这称之为自私吧。
因为——我真的不敢打包票自己真的具有能力能够保护到第二个人。
“放心吧,我会尽力的。那桃子,事不宜迟,我们现在赶紧出发吧。”
虽说我刚才是从神社的位置找到了这里,但那几乎花费了我一个小时又多的时间。可能听上去没有什么,但真正走起来的话,就会清楚这山里面的地域情况是有多么的杂乱。如果时间到了晚上,估计着我就肯定会迷失在深山之中了吧。再说了,如果现在你让我按着原路回到神社的话,我也只能说“抱歉,我做不到”了。
在里头,几乎千篇一律的风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根本就找不到几个能充当记录和记忆的显眼地方。目测着,整座巨大的枫华山,能够说得上是“坐标”的地方,也只能找到一个枫华神社了吧。这是我目前掌握的所有情况当中总结出来的仅仅一条信息了。
“欸——大人,我刚刚还在为你煲了一点清粥,要不吃一点儿再走吧!再说其实我也还没有吃早饭呢。在得知村里来了一群奇怪的人之后我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直到现在。”
桃子瞪大着眼珠子,有点怯怯的指着那还在被烈焰炙烤的大锅,还不忘吞了口唾沫。
“已经没有时间了,我们得赶紧出发。”
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我用着最武断的语气,向眼前这个正嘴馋着的桃子这样说道。
“那、那好吧。妈,那我等下就把整个铁锅都放在你隔壁了,你肚子饿就自己盛一点出来填一下肚子吧。我会尽快赶回来照顾你的,不用担心。”
等一切都准备就绪,我跟着桃子再次走到了空旷的街道。比起刚进来的时候,此时更是显得人迹罕至,荒无人烟,只有一片片艳红的落叶在寂寥的飘洒着,在这一间间整齐排放的木屋之中。
我背着铁弩和弩箭,腰间挂着木刀却也不显得沉重。就在我无聊之际,我顺手的把双手放入到自己的裤带之中,却陡然的发现里面似乎多出来了个什么东西。我皱了皱眉,感到疑惑的我瞬间就把东西给掏了出来,却发现那居然是一个已经被压的变了形的白色纸鹤。
透过缝隙,我似乎还看到了一些黑色的笔墨夹杂其中。没有多想,我便略显生硬的打开了纸鹤,让它重返回一张纸的状态。终于,我在这张充满折痕的白纸当中,看到了用古文所编写的墨水文字。字体十分工整,同时也甚是耐看。虽说是古文,但我还是能够依稀的理解到它的意思——“真的十分失礼,让你再次回溯你所掩藏的秘密,触目恸心。”
——安倍雅也。
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