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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妩捏着下巴，柳眉微蹙，纠结了片刻，而后抬起头，看向那女鬼言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嘛……你得先陪我找到我要找的那个叫张樊的小子，把他救出来，然后嘛……再带我去挑游戏，整机我就不要了，我要块好显卡就行！”
“那就这样？中国人不骗中国鬼！”
那女鬼本以为眼前这王妩会纠结好久，没想到这王妩答应的这么爽快……
呵呵……还真胸大无脑啊……几个游戏加显卡就把她男人给卖了……
女鬼血色红唇勾起一抹笑意，连忙应声道
“好，中国鬼不骗中国人！”
王妩和女鬼，都很满意，只要锦虞哭笑不得。
他来到王妩身侧，在耳畔轻声苦笑道
“哎，大姐，你这就把我卖了？我就值几个游戏和一块显卡？”
王妩也觉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眼神躲闪，言语支吾道
“emmmm，就，整一发，也掉不了一块肉嘛……而且人家女鬼长得也不难看……你看……”
锦虞一声轻叹，摇摇头，双臂环抱，站直了身子，神情故作凄苦模样。
一副被媳妇给卖了似的神情……
女鬼旋即缠了上来，冰冷手掌摸过锦虞的胸膛，眼神中满是贪婪，仿佛等不及便要就地和锦虞欢好似的。
锦虞向王妩投来求救的目光，面色很是尴尬，手推着女鬼的身子，可女鬼却抓着锦虞的手，往她胸脯按去，这吓了锦虞一挑，连忙抽手，将手**了裤兜，很是难堪。
王妩躲闪着锦虞的目光，面色微微泛红，喝着咖啡缓解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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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虞王妩驱车，这次车后座多了个女鬼。
再次折返回了南開医院老楼，只见此时的医院静谧阴暗，有了几分恐怖小说该有的味道。
医院老楼的大门被锁上了，三人停好车以后，便从一扇没关上的小门悄悄的溜了进去。
裹着棉袄的保安在值班室放着单田芳的“童林传”伏案酣睡，根本没有人会去管他们，这老楼唯一的安保力量，就是这个睡觉的老头。
锦虞和女鬼走在最前，他看看挽着自己胳膊生怕自己跑了的女鬼，满是难堪和尴尬神色，扭回头看看跟在后面的王妩，心内不由得一声轻叹。
若抱着自己胳膊粘着自己的是王妩，那该多好……
可惜那是不可能的，非但粘着自己挽着胳膊不可能，那王妩还为了游戏和电脑把自己给卖了。
王妩走在二人后面，看着锦虞被那女鬼搞得尴尬难堪，心内虽然说有负罪感，但……
看着锦虞那张原本应该狂傲邪魅的坏男人脸，露出被奇怪阿姨调戏的小伙子的似的尴尬神色。
看着他那古铜色黑皮泛着红晕的样子，王妩也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有种反差的喜感，忍不住的就想笑。
忍了一下，没忍住，即使是强压着，还是笑出了声。
空荡黝黑的医院走廊之中，王妩的笑声回荡开来。
王妩连忙以手掩口，但一对桃花眼美目之中，那神色难掩。
锦虞听到后，转过头，剑眉微皱，看着嬉皮笑脸的王妩，只觉得气不打一出来。
“你……你把我卖了你还乐？”
“大姐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锦虞说着，头又被女鬼掰了回去。
女鬼抚着锦虞的面庞，红唇勾起笑意，双目看着锦虞，言道
“别看你媳妇，看我嘛！现在她把你卖给我了，你就是我的了，小哥哥……”
“小哥哥，说，是你女朋友那短发小丫头好看，还是姐姐我好看？”
锦虞看了看王妩，只见王妩柳眉微蹙，美目微微眯起，抿着红唇，强忍着笑意，处处透露着一股灵动的俏皮味道。
再看看女鬼，女鬼面色煞白，红唇如血，有很明显的满通古斯人种的容貌特征，但是也不难看，虽说仪态端庄，可现代人审美来说，还是王妩更胜一筹。
毕竟女鬼的胸是常人大小，而王妩则是……
比脸女鬼稍逊一筹，比身材是降维打击。
锦虞尴尬的笑了笑，无奈道
“呵呵……你好看，你好看……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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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肖多时，在医院内七拐八绕，便到达了这鬼市的入口位置。
鬼市的入口，是老楼的牙科。
其实老楼本是没有牙科的，这扇门白天锦虞来的时候也没看到，这门只有夜晚才会出现，而且活人是看不到的。
打开牙科房门，推门而入，只觉得一阵恍惚，再睁眼，便到达了鬼市之内。
鬼市的风格，非但不是王妩印象里那种阴森诡异的小巷子，鬼摆摊卖人肉，活人现杀的那种残忍破落的形象。
反而，是一条明清风格的古镇步行街。
灰蒙蒙的天色，不明媚，不阴暗。
气温有些湿润，颇为温暖，仿佛一瞬间从北方到了江南似的。
她脱下了皮夹克搭在手中，好奇的四处观瞧着。
只见一间间白墙黑瓦的建筑屋舍俨然，大多是二层的古风小楼，一间又一间的整齐排列，店面门楣上挂着牌匾，布料店，饭馆，客栈，宛如古镇一般。
留着发髻面色惨白的鬼小厮，站在门前招揽着客人，送往迎来。
扛着糖葫芦穿街而过的鬼小贩走街串巷的吆喝着，来到王妩近旁，卖了王妩一人一串糖葫芦。
王妩接过了糖葫芦，咬了一口，柳眉皱紧而后又舒展，桃花眼美目中带了几分惊喜，这味道比起阳间小贩做的要好多了！
山楂酸甜适中，糖衣酥脆可口，唇齿留香。
一路之上，行人全部都是鬼，小贩也都是鬼。
服装各异，基本上是什么时代死的就穿的是什么。
从汉唐到民国，再到现代，王妩仿佛置身于横店一般，周围都是群演似的。
众多的鬼之中，其实也有几个活人，王妩定睛观瞧，这些人在降魔者总部好像还见过？
两人一鬼找了个茶摊坐下，那女鬼一边给锦虞喂着糖葫芦，一边对二人讲道
“鬼市呢……是我们这意识齐全的鬼的一个桃花源……”
“外面的绝大部分的鬼，杀人吃人，疯子似的……而且还攻击同类，相互吞噬以求升级……”
“最早，这片空间是一个很厉害的鬼形成的鬼蜮，后来大批大批的鬼发疯似的杀人吃人攻击同类，那个鬼就收容下了我们这些意识齐全的鬼在他的鬼蜮过活，长此以往，形成了鬼市！”
“鬼市里面的东西嘛，基本都是鬼用鬼气变化出来的，食物和各种东西都是，用以怀念过去，假装自己还活着。”
“一开始，是你变了个馒头，我变了块猪肉，大家以物易物，后来就有了货币，等价交换。”
“至于你说的德国大夫，那些小孩，还有你那个小姘头的事情……”
“德国大夫那件事的那几个孩子，是被当时的一个邪教给收敛了，他们要做万婴窟，献祭给一个厉鬼，将它养成鬼王，为祸世间。”
“鬼市里那个很厉害的鬼王，和当时清末的大清降魔处负责人抓鬼章京，德勒额浑联手，挫败了那个邪教，在南開医院这块封印了那个邪教鬼王。”
“但是也因此，导致南開医院这块地方空间不稳定，时常有人在这失踪，误入鬼蜮。”
“你那个要找的小姘头，应该就是这么进入的鬼市鬼蜮，被困出不去了……”
“至于你说的阴森的医院嘛……呐，哪里就是！”
王妩顺着女鬼的手指看去，却见一堆古风建筑里，一栋不大的德式建筑耸立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女鬼看着医院，对王妩言道
“恩，哪里就是清末传说中的德国医生所在的地方。”
“他叫塞巴斯蒂安后面是啥我也记不住，反正鬼市一般叫他塞大爷。”
“他嘛，生前因为免费义诊被人栽赃打死了。”
“死了以后，还是那样，做好事不讲究方式。”
“蹲在活人的医院，看大夫水平不高，直接附身看病，或者看病人病情太重，凡药难医，他就会把活人从凡间拖到鬼蜮，治好了病才放他离开。”
“他常驻在这个医院里，经常叫他助手，一个德国女鬼，叫汉娜，出去到凡间抓病人和家属，提供食宿，免费看病。”
“可是他那个医院阴森吓人，他脾气臭又长得吓人，死状惨得很，他是头被打烂死的，汉娜是上吊死的，这么两个鬼，你那个小姘头自然害怕。”
“而且他们还不喜欢多解释什么，冷冰冰的看病，汉娜会在医院巡视，防止病人逃跑不配合治疗……”
“要我说，他俩倒也不是啥坏鬼，就是脑子有病，本来是干好事，非要整的跟害人似的，吓得病人癌症治好了，精神失常了……”
王妩听罢，只觉得颇为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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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张樊没性命之忧，倒也不急去找他了，王妩倒是很好奇，鬼做的游戏是什么样子。
喝罢了茶，便动身前往了鬼市电子数码商场。
鬼市的电脑城游戏城，是一个古风装饰的地下大型卖场。
鬼嘛，也不上班，也没家人，大多数也都没有什么情欲，无聊得很。
一群明朝鬼汉朝鬼，自学编程，做出来游戏给同样无聊的鬼玩，以此相互打发时间。
一个身穿直裰的明朝鬼招呼着王妩，笑着招揽道
“小娘子且住！可是来买游戏的活人？不是某夸下海口，阳间那波兰坏驴的2077之事你可知？某闲来无事，把波兰坏驴广告宣传里的2077，凭我一己之力，给做出来了！要不要体验体验！”
“卧槽？”
王妩站住了脚步，看着那明朝鬼在一台电脑上演示了一番，看得她直发楞。
建模更上一层楼，没有bug，有第三人称，把2077变成了gta式的一款完全不一样的游戏！
王妩看着那明朝鬼，激动万分道
“还有什么游戏！我全都要！”
明朝鬼嘿嘿一笑，伸出两根手指，道
“二十！概不赊欠！”
王妩身后的女鬼见此，诧异震怒。
“二十？你怎么不去抢啊？一个游戏值二十？”
鬼之间交易的货币，就是鬼气。
鬼气是鬼的本源，鬼气多的鬼就有更多神通，能现身更久，鬼气少的则反之。
一鬼气按照购买力换算，是一百欧元。
二十鬼气，就是两千欧元！
花两千欧，买一个游戏，就算这个游戏是完美版的2077还支持vr，也属实是贵的离谱了。
女鬼看看一脸期待的王妩，看看俊秀邪魅的锦虞，她咬了咬牙，还是认了。
紧接着，gta6，上古卷轴6，黑社会悟空，侠客风云传2，被王妩纷纷收入囊中。
女鬼跟在后面，神色比哭都难堪。
为了嫖锦虞一小时，她前后起码花了二百多鬼气……
她瞪着锦虞，仿佛要吃人似的，心内暗想着
“等下……一定要把在她身上花的钱，全都榨回来！”
数码城内的买卖，是一个凭条为依据。
凭条上写着款项明晰，不在商家处付款，而是在前台付款。
付出阴气时，要现原型，即是展露那副狰狞模样。
这些有神智的鬼，久而久之，自己都有了一些特别的礼节。
觉得得体的形象，即是生前活着的形象，展露死时原型为失态。
所以各个商场，都设置了一个单间，用以现原形，释放鬼气。
先前和小贩交易，用的是小额信用卷。
这是一种小数额交易的欠条，今日打了欠条，到鬼市一些网店释放阴气还债即可。
不得不说，这鬼市的经济模式，王妩觉得多少有些繁琐。
明明都死了，还要假装都活着，弄出一套阳间似的社会规则……
买完了游戏，便转到了挑硬件的地方。
各种主机，整机，显卡，主板，cpu，琳琅满目，看的王妩眼花缭乱。
她看了看女鬼，桃花眼美目之中闪过了几分狡黠。
她柳眉微蹙，故作一副纠结神色，对女鬼打发道
“恩……这些显卡我打算在店家这装机测测……要不姐你先去交钱？”
女鬼看了看锦虞，又看了看王妩，显然神色很是纠结。
“这……中国人不骗中国鬼！不许偷偷溜走！”
王妩连忙点了点头，应声道
“当然！中国人不骗中国鬼，你付完钱回来找我，我显卡还没买呢，自然不会跑！”
那女鬼微微点头，显然很是不安。
去付钱的路上，一步三回首。
进了付款室后，隔了大概一分钟，猛地探头，见王妩还在，才放心的缩回头，现形付款。
又过了几分钟，又是猛的探头，看王妩还在不在。
如此反复了半小时，才算是彻底消停。
此时，锦虞在和卖显卡的一起测试显卡性能，王妩见女鬼真的在现身付款了，她连忙拉了下锦虞的衣角，小声道
“哎，她现在真的在付款了，赶紧溜了！”
锦虞闻言一愣，奇道
“你……你显卡还没付钱呢？显卡不要了？”
“怎么？你还真想卖身给她啊？别废话了现在不溜等会就没机会了！溜不溜？”
王妩摇了摇头，一对桃花眼美目看着付款室，语气急迫。
锦虞点点头，随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同王妩一道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二人溜出来以后，漫步在鬼市的大街上，锦虞看着眼前的王妩，心内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是把自己卖了，可是卖了一半……
他捏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而后朗声笑道
“哎，你不是之前自己说自己讲义气的吗？那这女鬼花费那么多给你买的游戏，你就这么白嫖了？”
王妩双手插兜，走在他身前，微微摇头，柳眉皱紧又舒展，而后樱唇扬起一抹笑意，应道
“当然不是！等从那个昆斯坦丁回来，我再把她叫出来……”
“奶奶嘛……有本养鬼的秘籍，我到时候学一学，用我的血制作个增益鬼怪鬼气的物件，以此为补偿，就是了……”
锦虞微微点头，而后快走几步，跟上了王妩，二人一道，迈步向那医院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