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冒烟的黑车,被锦虞一路开着,回到了直沽市区之内。
回了直沽,直沽的老百姓也没见过这样的车,一个个纳闷的看着这辆被装的歪歪扭扭,车轮上还沾着白菜的破车,议论纷纷。
听着周遭老百姓的议论,王妩坐在副驾驶上胳膊肘枕着窗框,以手掩面,只觉得没脸见人了。
车子驶过劝业场,转过了海光寺,在海光寺附近的万顺和商号的铺面停下了车。
马逢春下了车,但还是面带惧色和不安的看着王妩和锦虞。
他扒着车窗,被胳膊枕着窗框的王妩瞪了一眼,又害怕的缩了回去,他看着王妩,纠结道
“太太,虽说昨晚是脱险了,但听将军说,这世上妖魔鬼怪不计其数,这要是我以后再遇到妖魔鬼怪了怎么办呐?”
王妩神色颇为烦闷,这一路上,这个马逢春嘚吧嘚吧没完没了,吵得她脑瓜子疼。
她随意的摆了摆手,皱着眉头烦闷道
“爱咋办咋办呗,你要是怕是,你踅摸踅摸那些有历史渊源的文物,没准就能当法宝来用的。”
“总之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马逢春闻听法宝,更是好奇,正欲追问。
这时,万顺和商号内,出来了一个老管家,跟着几个小伙计。
老管家背着手走到马逢春身侧,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家少东家,不由得颇为好奇。
“少爷,您昨晚上不是受邀参加薛帅寿宴了吗?怎么这一大早就回来了?”
“老爷交代给您谈的烟土生意,怎么样了?”
马逢春一拍大腿,面露苦涩,对老管家大吐苦水。
“哎呦刘老头啊,别提薛帅寿宴了,昨晚上好家伙,地狱似的啊!”
“薛帅的府上,不知道从哪来了一大堆妖魔鬼怪,见着人就是吃啊!”
“要不是这位小将军和这位太太,我都活着回不来!”
“你是不知道啊!那些个玩意非人非鬼,那个人,流着脑浆子健步如飞,把人当烧鸡似的撕巴撕巴就吃了啊!”
“我的妈啊,我这辈子都不喝豆腐脑都不吃烧鸡了!”
马逢春劫后余生似的和老管家大吐苦水,听得老管家一头雾水,看着眼前诉苦的少东家,挠了挠头,只觉得少爷莫非是磕着碰着给磕傻了吗?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什么流着脑浆子的妖魔鬼怪,这不胡说八道吗?
几个小伙计也是不明情况,面面相觑,事听着像是胡扯,但少爷这神情倒像是真的。
老管家看着马逢春,心内思索着无论怎样,先看看是谁把少爷送回了的吧。
他迈步上前,低下头,先是看到了依靠在车窗框上闭目养神假寐的王妩,而后又看到了金发黑皮的锦虞,他心内不由得一惊。
这是直沽督军和他的三姨太啊!
这俩人怎么会开这么一辆破车,把自家的傻少爷送回来?
直沽督军何许人等,自家少爷又是什么身份?
少爷是怎么坐着这二位的车回的直沽呢?
他站在锦虞和王妩的车前,问又不大敢问,可是心里又确实是纳闷都是怎么一回事,一时间颇为纠结。
王妩依靠在窗框上,美目闭合,耳畔听着马逢春添油加醋的说评书的似的和小伙计们讲自己和绿衣的战斗,只觉得聒噪。
她睁开了双目,侧目看向锦虞,只见锦虞正在不断地打火,试图启动轿车,可拧了半天都无济于事。
“怎么了?车坏了?”
锦虞皱着眉头开门下车,来到车前翻开了车前盖,顿时烟雾冒出,熏得他古铜色的面皮更黑了,咳嗽着敲了敲车壳,对车内的王妩言道
“咳咳……拜您所赐,引擎被撞裂开了……这车坚持到达了直沽市区,已经算是奇迹了……”
“先下车吧……”
“哦……”
王妩面庞有些发烫,尴尬的偏斜开了目光,迈步下了车。
眼下的王妩,虽说妆容精致依旧,但是,身上旗袍染血,还带了不少的刮痕,因为昨晚为了打斗方便,就踢掉了高跟鞋,眼下是光脚。
回了人多的直沽市,她这幅尊荣,显然有些怪异。
老管家看着战场里下来的似的三夫人王妩,和同样有些狼狈的直沽督军金锦虞,眼珠转了转,笑着挪到了锦虞身侧,作了个揖,躬身道
“呵呵……金大帅,您看您的车现在启动不了了,尊夫人衣服也……呵呵……”
“不如这样如何,您赏我们个脸,带尊夫人到我们商号挑些衣服鞋袜,而后我们再派车送您回府,我们再给您把车修了,也送回去,您看如何?”
锦虞看了看光着脚一身衣服染血破损的王妩,微微点头。
旋即,老管家拉着喋喋不休的马逢春,一路笑着引领着锦虞和王妩,迈步进了万顺和商号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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珉国的商号,实际上是涵盖了投资,实体商业,工厂,劳务,很多很多方面的。
万顺和商号,便是这种,主要是经营劳务派遣,做在中夏各省骗人去美洲昂撒国修铁路的生意。
其次,有男女洋装成衣店,饭店。
眼下这一间,其实是商号的饭店。
今日是商号点账,不营业,账房先生拨弄着算盘,在核对账目,小伙计们也忙着搬运账簿,来来往往。
管家带着王妩锦虞二人来到了二楼的雅间之内,而后,管家对王妩做了个揖言道
“夫人在此稍等,我这就遣小伙计去给您买衣服,烦请稍等!”
旋即,有伙计送上了两杯茶。
老管家正欲走,王妩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旗袍,叫住了老管家,嘱咐道
“那个……能不能别买旗袍洋裙这种女装?呃……挑身西装背带裤什么的来,可以吗?”
老管家虽是不解,却也还是点了点头,而后迈步出了屋去。
锦虞以手掩面,轻叹一声。
得,又穿上男装了,爷的快乐没有了。
穿旗袍露着大白腿不好看吗?
什么古怪女人呐……一有机会就要么中性装要么男装……
王妩摸了摸装血钱的手包,心想眼下血钱赚了不少了,就算是不要化妆加旗袍的两枚血钱,也是无所谓了。
心内如是思索着,而后她站起了身,对锦虞言道
“你在这等我下吧,我去把妆吸了去,这东西糊脸,怪难受的……”
锦虞无奈,只得点头应允。
不肖多时,买衣服的小伙计回来了,给王妩带了几套这个时代的男士洋装。
王妩到更衣室换上了马甲衬衣西装下裤和皮鞋的打扮,再回来,已然恢复了她平时慵懒随意的御姐气质,原先狐狸精似的媚然的味道荡然无存。
好看确实是好看,只是锦虞看来,比起穿旗袍的她,少了几分女人味。
锦虞一直以来都纳闷,王妩心里到底在别扭什么?对女装那么抵触,一有机会换下就要切回男装和中性风衣服……
而且,从来绝对不露汝沟。
王妩坐回了待客厅的座椅上,饮了口茶水,长出了一口气,心情舒畅。
可算是换下了那旗袍,洗下了那妆容了。
而且,还没扣钱!可喜可贺!
旗袍开叉实在太高了,大腿凉飕飕的,怪没安全感的,而且那妆容风尘气太浓,她自己都不好意思照镜子,眼下算是舒服多了。
王妩回来没多久,马逢春的父亲,和马逢春一道来了待客厅,对锦虞拱手作揖,堆笑着溢美之词不断。
“金大帅王夫人贵足踏贱地,真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小人万顺和大东家马东兴,见过大帅夫人。”
锦虞随口应和着,胡乱的应承着那些溢美之词。
旋即,马东兴详细的问了一番薛府之事,锦虞眼珠转了转,随口编了个故事应付了过去,也没说什么神鬼之事。
这些商人,一颗心八个心眼,这种消息撒出去,怕是直沽会生乱子,到时候自己在想办法击杀走尸人魔赚钱的同时,还要牵扯精力维稳直沽。
实在是没必要。
听锦虞否认了走尸人魔闹薛府之事的马东兴,又是诧异又是纳闷,连忙道
“哎,将军!刚才在车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还有你明明就……”
话还没说完,他便被马东兴按着给推了出去。
他关上了门,而后堆笑着看着锦虞和王妩,继而言道
“呵呵……大帅,夫人……”
“小可有件事,还要烦请大帅给薛帅递个话……”
马东兴要锦虞代为传达的,是关于烟土生意的事情。
锦虞心内想,是正好和马东兴打听打听这直沽明面上暗面上有没有什么奇人异士,和什么奇异法宝之类的。
烟土生意,锦虞满口没问题的答应了下来。
反正答应了又不代表一定去做。
至于奇人异士,奇异法宝之类的。
马东兴想了想,而后对二人言道
“最近呐,这个市里那个叫大悲院的寺庙,来了个来挂单的游方和尚。”
“那个和尚,有个白玉的碗,有个铃铛。”
“在庙门口贴出告示,说是问他问题,他答不上来,白玉碗,铃铛,白送。”
“可若是他答上来了,就要给他一块银元!”
“如此这般,他赚的钱,给大悲院翻修了好几座庙宇!”
“这和尚,可以说是无所不知!”
王妩听了这故事,顿时来了兴趣。
那碗,那铃铛,想必绝非凡物。
于是,出了万顺和后,她和锦虞分别,她拿了一包银元去大悲院找和尚,锦虞则是坐万顺和的车,被带去了军营。
一路之上,王妩脑海内都在思考着难题,想什么问题才能让和尚答不出来。
“唔……gta6什么时候出?”
“2077什么时候才能有真正的次时代dlc?”
“魔兽世界会不会有虚幻5重置版?”
她柳眉微蹙,手插着口袋,顺着街道行走。
又觉得这些问题是不是有些难为和尚了?
珉国的和尚知道什么叫gta6吗?
对方没答上来,又指责自己在胡说。
这又如何是好?
王妩心内思索着,一路向大悲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