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十八
聊了半天，克拉克才突然意识到他的手好像压在什么东西上。他用手捏了捏，是个类似棍状的东西。
“你这被子下面是什么东西？”克拉克问道。
“你现在才发现啊，亏你还按了这么久。”伍兹叹了口气，“那是我的腿。”
“腿？”克拉克好像没有听懂她的话，重新问了一遍。
“就是腿啊。不然我的下半身还有什么东西？”说着，伍兹就要撩起被子，给克拉克看看。
“停停停，不用给我看。”克拉克赶紧制止道。
伍兹停住了。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的下半身什么都没穿。“那好吧，下次给你看吧。”伍兹把有点乱的被子抚平。
“下次也不用给我看。”克拉克感到有点无语，“不过，你为什么会有腿了？什么时候移植的？不对，你腰部以下都没了，怎么可能会有腿！”
“哎呀，将军，这件事情说起来很复杂，可能会，不对，你的世界观已经被颠覆了。”伍兹重新躺在了床上，“还记得四号空间站事件吗？”
“四号空间站？你提这个...你的意思是，这两件事有关联？”
泰坦四号空间站事件，对外宣称是重力发生器产生故障，引起的爆炸。但作为这次事件的主要负责人，克拉克表示，事件的真相完全不是这样的。如果公布真相，将会改变很多人的世界观，造成极其严重的社会影响。
克拉克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作为负责人，他的世界观已经由于那次事件被改变了。
“好了，就说到这里吧。我得休息一会儿了。”伍兹慢慢闭上了眼睛，“那具下半身还在吧？”
“当然，我们已经把它和墙体分离了。现在就放在停尸间。”
“停尸间啊，感觉有点不吉利。算了，能不能把它带上来，再把我的那个剑柄拿过来。”
“什么剑柄？”
“就是挂在那套装甲上的那个剑柄。我知道你们把装甲收走了。”
确如伍兹所说，ST的人将那套装甲扣留了，再次开展研究。。另外，他们还把那个表盘拿走了。
“可以。还有其他事吗？”克拉克站了起来。
“还有？让我想想...帮我带一条裤子，还有，额，内衣内裤。就这些了。”对于这种东西，伍兹有点开不了口。
“知道了。马上给你准备。”
*
记录二十一
房门被打开，那具下半身放在病床上，被推了进来。它还套着那条现在有点过大的裤子，保持着原样。那个剑柄放在它的旁边，也一同被送了进来。
它们被推到了伍兹的床边。
“你知道我为了把这两样东西带过来费了多大劲吗？”一想起满屋子的人向他提出了质疑，克拉克仍然心有余悸。
“那就谢谢您了，我保证下次任务绝不摸鱼。”伍兹向克拉克敬了个礼，笑嘻嘻地说道。
“得了，收起你的那一套吧。”克拉克也跟着伍兹笑了起来。自从伍兹变成女性之后，克拉克感觉跟她交流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感觉她比以前更活泼了？看来她对自己的新性别适应地不错啊。
“话说回来，你要这些干什么？”
“嘘，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候。”伍兹拿起剑柄，将它扭转了一下。剑柄的后段就出现了一段短短的针管。伍兹把右臂上的袖子撩了起来，露出手臂，然后扎了下去。
“你在干什么？！”看到伍兹这种自残的行为，克拉克赶紧去夺取那个剑柄，却被伍兹一个凶恶的眼神怔住了。
“别，动。”伍兹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十分冰冷。
克拉克看到一些晶莹的液体从伍兹的身体里被抽取了出来，慢慢流入了剑柄。与此同时，伍兹浑身颤抖，拿着剑柄的左手不停地晃动着，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了。
“好了，你不要再做了！”克拉克抓住剑柄，一把将它从伍兹的右臂上拔了出来。随着剑柄的拔出，几点晶莹的液体随之滴落在被子上，转眼就消失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克拉克看着几近虚脱地伍兹，厉声问道。
“总不能浪费了那具下半身...多好啊...有点困...把剑柄给我...”语无伦次的伍兹直勾勾地盯住了克拉克手里的剑柄。
“不行！”克拉克一口回绝，他开始呼叫起等在监护室外的那帮人，“鬼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保证...不再扎自己了...能不能...给我一下...就一下...”伍兹声音越来越弱。
“先别动。”原本只有两个人的监护室现在一下子集满了荷枪实弹的人，每个人手里的枪都只向了病床上那位喃喃自语的人。
“给，拿着吧。”克拉克看着眼前可怜兮兮的伍兹，恻隐心一动，将那个剑柄给了伍兹。
“如果她有什么攻击动作，允许开火，但不要打致命的地方。”在递给伍兹的时候，克拉克小声地下达了命令。
“谢谢...”伍兹吸了口气，把剑柄的后端往旁边的那具下半身露出皮肤的地方扎去。全场的人都被伍兹的行为吓了一跳，同时握紧了手里的枪。克拉克也暗暗握紧了插在腰后的手枪。
看着那些液体流进了下半身，伍兹才松了气，闭上了眼睛。“不用...太紧张...没关系的...把枪都放下吧...”
“放下吧。”听到克拉克的命令，那些人才把枪慢慢放下，但手指依旧放在扳机上。
“现在...我得睡上一会儿了...不知道会...多久...如果下半身有...什么动静...那是...正常的...不用紧张...”说着说着，伍兹的声音就低了下去，然后消失了。她露在外面的左手垂了下来。
克拉克松开了手枪，把伍兹的左手塞回了被子。“走吧。”他说道。
克拉克对伍兹刚才的行为完全摸不着头脑，她的行为完全没有逻辑可言。除非她是有什么秘密瞒着他们，才会做出这种事情。克拉克看向了那具下半身，不过诡异的是，那具下半身开始颤动起来。原来是很小的幅度，过了几秒就抖动起来，然后越来越剧烈。
“赶快把它带走！”克拉克下了命令。旁边的人匆匆地把那张病床推走了。剑柄还像刚才那样插在上面。
克拉克回头看了看床上的伍兹 后者则睡得正香。
“加大监视力度，一有情况，马上报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