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茨基揉了揉自己的脸：“没想到他们真把我的名字列上去了，这种时候怎么就这么大方呢？”
“所以教授，您真的参与了黑色方案的制定吗？”学生们叽叽喳喳地向他求证。
“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应该算是参加了，但仅仅只是提了几个建议，仅此而已。”海茨基斟酌了一番自己的措辞，几分钟后才开口答道，他知道自己所说的会被学生们记录下来——黑色方案如它的名字一般不吉利。海茨基可不想因为它而给自己惹上什么事。
突然，教室的门被人用力地推开了。门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哐当”声，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不约而同地往门外望去。只见一个人抱着一摞高得摇摇欲坠的纸质书，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由于书叠得实在是太高，所以所有人都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脸。
“嗯？还在上课吗？现在不是自习时间吗？”那个人把书放在距离最近的桌子上，说道。一个粉色的脑袋从那摞书的后面探了出来，扫视了一圈教室，脸上带着诧异。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海茨基就已经知道了那个人的身份——听音辨人是他当记者这么多年来学会的一个技能，可靠有效。
“伊恩？你怎么在这里？”海茨基看着张望的伊恩，问道。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伊恩看向了坐在讲台上边说话边大快朵颐的海茨基，“我可是提前预约了这间教室来自习的。”
“我刚刚临时占用了，不好意思。另外，就你一个人？”海茨基往伊恩的身后望了望，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我一个人。”伊恩话音刚落，从门外就进来了一列整整齐齐的机器人，每个都扛着一摞摞的书，鱼贯而入。
所有人都被这浩大的阵仗惊到了，纷纷拍照留念。
“你一个人操控的？这未免有些...”
“不然呢？也不夸张啊？”
“你要不找个座位？我估计一时半会也讲不好。”海茨基看着难得接近座无虚席的教室，说道。
“行吧。”伊恩身后的机器人扛着书，转过身，排成一列离开了。然后她搬起书，走到一个空的位子旁，把书放在了桌上，“记得把预约费给我，我可是花了一点钱才抢到这间教室的。”伊恩对海茨基说道。
“哈哈，你不缺钱吧？”海茨基笑着点点头——在伊恩的资产面前，他的资产相当于一个小小的计数单位——谁让她活得这么久，而且干的还是不要命的工作呢？
“开个玩笑而已。”
“你是来做什么的，拿那么多书？”
“我打算查点东西，写点文章。你呢？”
“学生们让我留下讲点事，”海茨基猛然间回忆起伊恩的一个身份，“对了，你有没有兴趣给学生们讲讲伍兹的事？”
——
不知过了多久，列车才慢慢地停了下来。尽管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以及全身的疼痛，但这也足以让海茨基喝上一壶了——之前打的麻药效果已经消失了。在列车行进的过程中，即使狠命地咬着牙，努力压制颤抖的欲望，但他的身体仍因疼痛的本能而一直在不停地发颤。
“早知道要点止痛剂了。”海茨基嘀咕道。
“喏，要不要来上一针？”注意了他一路的伊恩从自己胸前的袋子里掏出一个注射器，问道，“止痛效果很好的，真的。”
“那就谢谢了。”海茨基赶忙接过那个印着“强效止痛剂”的注射器，摇晃着把套子扯开，然后找到身上的注射孔——每套动力装甲上都会预留出来的小孔，用来方便注射的——心一横，扎了进去。随着液体的缓缓注入，海茨基深吸一口气，感觉好多了。不得不说，这止痛剂的效果是真的好，刚刚注入就起了效果。
“好了，我们到站了。”伊恩站了起来，说道。
“怎么只剩我们了？”海茨基这才注意到整列列车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在你发抖的时候，其他人都下车了，而且，他们也不是跟我们同路的。”伊恩说道，“另外，痛就直说啊，强忍着是没用的。”
“我只是以为你没有止痛剂呢。”海茨基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站了起来，跟着伊恩一起下了列车。
“对了，你的相机坏了，对吧？”
“对啊，还在维修。”
“那我帮你去要一台新的。”
“这也太麻烦你了吧。”
“没事，都是为了任务。你可以拍到更好的照片，我可以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不是一举两得吗？况且，我还得因此谢谢你呢。”
“那就太谢谢你了。”
海茨基跟着伊恩穿过站台，又拐了几个弯，最后来到了一个大厅前。
“这是哪里？”海茨基看着满是人的大厅，问道。
“你还没有来过这里吧？这里就是致瑞星战区的总指挥部。”伊恩说道。
“当然没有，我哪有这种资格啊。”说到这里，海茨基停下了脚步，“等等，为什么没有人查验我们的身份啊？难道我们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走进总指挥部了？这安保也太不用心了吧？”
“你能到这里来，就说明你的身份已经被查验过了。”尽管戴着头盔，但海茨基还是能感觉到伊恩正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自己，“况且，我觉得这里面的武装用不上大张旗鼓的安保。好了，我们还是走进去吧。”
大厅里的程设很简单，只有几张桌子，上面摆着一些用来收发文件的机器；空中投影着实时变化的战线图，一群人围着它，正在记着什么；大厅的角落里放着几把椅子，上面躺着一个跟他们穿着一样装甲的人，侧躺的身上盖着一件外套，看这样子，应该是在睡觉。至于为什么要强调这一点——
“为什么这里的人穿着的装甲跟我们不一样？”海茨基注意到了这些人与自己的不同。
“这就是为什么这里到安保可有可无的原因。”伊恩说着，走向了一张桌子。
“这么多星，总司令吗？”那张桌子旁站着的人的肩上印着密密麻麻的星星，一看就知道是个大人物，“这个伊恩，来头不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