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海茨基讲到那三道传奇命令后,原本已经死气沉沉——或是全神贯注——的人群开始有了搔动,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瞪大眼睛,然后开始嘁嘁喳喳起来。原本安静无声的教室变得有些人声鼎沸。
“好了,稍微安静一点。”海茨基提高音量,以便议论纷纷的同学们的能够听清,“我知道你们讨论的内容,不过现在可不是讨论时间。”
“您觉得这三道命令怎么样?”冷不丁,有学生举起手,以更高的音量压过其他声音,对海茨基问道。
于是,所有声音都平息,每个人都目不转睛看向海茨基,似乎都在期待他说些什么。
“咳,关于这三道命令,我想说的,官方都已经说了。”回应他的只有唏嘘声,学生们并不满意海茨基这打马虎眼的回答。
“我们想听您的看法,不是官方的。”那个学生继续说道。
“我已经回答过你们的问题了,再说,现在也不是讨论的环节吧?”海茨基笑了笑,然后看向坐在一边的伊恩——后者则用手撑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意识到海茨基正顶着自己,伊恩把头扭过来,然后也对着他笑了笑,接着就低下头,继续翻着桌上的书。
——
所有人都对这三道命令感到无比的震惊,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都对此无法理解。因此,命令的执行非常缓慢——厌战的情绪在扩张,每个人都意识到。
“这是什么鬼命令?”海茨基愣愣地看着手机,无法对司令部、克拉克将军下达的命令有任何的认同,“所有部队?”
“好了,别发愣了,执行命令。”伊恩拍了拍他的肩,示意道,“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这算哪门子的命令啊!就这么把母星给丢弃了?然后去救地球?这算什么道理?”海茨基虽然愿意执行命令,但对于这些命令并不赞同,“好歹给个说法!”
“司令部发布这样的命令,肯定是有他们的道理的,毕竟他们掌握着全部资源,有着我们看不到的视野。”伊恩往伍兹的方向看了看,后者正在原地徘徊,一圈圈地绕着,而那个叫剑(声音跟伍兹一模一样,疑似她的量产型)的家伙则蹲坐在一边,不知道在做什么。
其他士兵围了过来,纷纷表示对于这些命令的不满,不过在表示后,每个人都垂头丧气地登上了降落的运输机,前往指定的星舰。
虽然是垂头丧气,但总归来说还是相当兴奋的,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离开自己的母星,前往别的星球——就如同重力一般,被束缚于自己的星球。因此,每个人都开始高兴起来,话题也从对于命令的不理解转变为对地球的猜测,更有甚者已经在运输机上对此了下了赌注。
“大家的转变还是快啊。”海茨基吸了口烟,感慨道。
“现在就是需要这种转变吧?”伊恩说道,“这种乐观的氛围。嗯?”
“是这样没错,不过,这种命令,真的没有问题吗?”海茨基将烟嘴丢在地上,用力踩灭,说道。
“现在不是质疑的时候。军人就是要执行命令,如果把心思放在这些上,那谁还去执行呢?道理你都懂的吧?”伊恩说道。
“道理是这样,不过——我似乎不是军人啊,我只是一个战地记者吧?”海茨基笑了笑。
“司令部自有他们的道理,况且现在,记者这个身份,貌似已经不重要了吧?”伊恩示意他手里的枪,说道。
“好吧。”海茨基又点着一根眼,吸了几口,然后慢慢把烟吐出。
“说实在的,我还是第一次离开地表,也不知道地球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忍不住,海茨基开始遐想起来,跟周围的人一样,“你去过地球吧?”
“当然,我是由地球生产的。”伊恩说道,“说实在的,地球跟致瑞星其实没多大区别,让你们兴奋的大概是首都的原因而已,可能会让你们大失所望吧。”她笑了笑。
“有期望就会有失望嘛,这很正常。况且,我也没把期望放太高。”海茨基缓缓吐出白色烟雾,“不过,没想到是在战争的情况下去的。弗利萨,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发动战争的目的是什么?我到现在都搞不懂。”
“嗯...也许,目的是什么并不重要,他们如果就是想发动战争呢?”伊恩说出了令人惊讶的语句。
“仅仅是这样?那也未免太过草率了吧?动用庞大的人力物力,仅仅是想这么做?”海茨基对此难以置信。
“测试?嗯——”然后,伊恩就没再开口了。
随后,他们就来到了星舰内,准备进行绝大多数人的第一次跃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