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说:我赌一块大洋

作者:时空漫步 更新时间:2022/1/28 18:40:34 字数:14121

       一具身体中装着两个灵魂,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呢?在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之前,承三郎是绝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的。实际上那个附在他身上的名叫承恩的家伙也从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会遇到这种情况。

       承恩出现在承三郎的身体中之后便一直蛰伏着,从不让承三郎知道自己的存在。可是两个人毕竟是共用一具身体,天下没有比这更加亲密的关系了,暴露只是时间问题。可是他意想不到的是,承三郎的感官竟然如此的敏锐。自己竟然这么快就暴露了。该说是自己退步了,还是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太过于机灵了呢?总而言之,现在承恩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他没办法从这身体中离开,也无法与承三郎的灵魂同化。只能想办法向承三郎解释清楚自己的存在了。不过之前说了,承恩自己都没搞清楚情况呀。自己是未来的承三郎,亦或是过去的重三郎?是他的另一人格?还是他的守护灵?对了!圣杯战争!自己是在圣杯战争中被召唤的从者!可是自己召唤自己还附到了自己身上,这算什么?更何况承三郎的从者这一位置,已经被“野蜂”抢走了呀!

         从者是一类特殊的使魔,他们是存在于英灵座上的英灵的投影。因为这些投影只是英灵的一部分数据的再现,所以理论上同一个英灵可以以不同的姿态被召唤。而且英灵座是超越了三维世界的限制的,所以召唤出来自己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完全没有相关的知识的承三郎肯定不会信的,那家伙还不知道野蜂的真实身份,竟然把她真的当做了自己的从者,对她投以百分百的信任。真是无可救药了啊!

         而现在,承恩正经受着承三郎对他灵魂的拷问。这是字面意义上的拷问——承三郎此时正守在镜子前,用手电筒照着镜中的人影,神经质的逼问道:“你是谁?”

        承恩自然没有回答。这种过分刁钻且无解的问题实在是无法回答。而且承三郎那无厘头的追问也让承恩忍无可忍。在无论如何都说不清自己是“什么东西”这种荒唐的问题之后,承恩选择了沉默。

         自打出现且开始活动之后承三郎已经许久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睡过觉了。他一直神经质一般的将自己反锁在屋内,质问着承恩是谁,除非一寸法师撬门进来,否则他会这样僵持一整天的。而这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承三郎已经质疑起自己的存在是否合理了。

        虽然比起“承三郎”来,“承恩”更有资格作为这具身体的主人,但是现在的情况可不是医学上的人格分裂那么简单,而是他的灵魂被硬生生地分成了两部分。无论是“承恩”还是“承三郎”,此刻都只是一个人格的两个侧面,而非一个独立人格的只有在特定的情况下,其中一个才会显露出来,根本没法随心所欲地控制。

        承三郎和承恩正在对峙着,门锁外,忽然传来了响动。接着电子锁的锁舌嗡的一声缩了回去,一只小花碗像只乌龟一样,慢腾腾的移动的进来。一个小人儿从碗里探出头,打量了一眼屋里憔悴的男人,便又缩了回去,与此同时,刘经理拿着一壶茶走了进来。

         “刘经理!”承三郎慌张的跑了出来,差点踹翻了地上的小花碗。碗中的小人因为被无视而撅起了嘴巴,气恼地跟了出去。只见卧室内承三郎与刘经理并排坐在一张矮榻上。刘经理将一杯茶水递到承三郎的手中。其——实是硬塞给了他之后,用命令的语气要他喝掉。

         承三郎道了谢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茶,脸上的表情立即扭曲了起来。那茶水奇苦无比,这令承三郎无论如何也不愿再喝第二口了。一寸法师见状坏笑着摸出一根绣花针。用针尖偷偷刺了一下成三郎的侧腰,承三郎被刺的张嘴大叫了起来,刘经理见状抢过茶杯。将里面的液体全都灌进了承三郎的口中。

        承三郎咕咚一声吞下苦水之后打了个响嗝。扑通一下倒在榻上睡着了,刘经理忙将承三郎扶到床上,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锁上了门。

         “总算是让他睡着了。”一寸法师感慨的说:“这家伙可真能闹腾啊!”

        “你哪来的脸说这鸟话?”刘经理暴躁的骂道:“都是你害的好事,到现在还没法子医好他吗?”

        “他现在对我都不感冒啦,看来想要唤醒承恩的人格,这点力气还不够啊。”

        “不够?你还想怎样?当初若非八爷有令,我们怎么会让你乱动他?”

        “所以我不是说了要补救嘛,就算暂时不能让他们两个合为一体,变回吴承恩,也至少可以让他俩和平相处吧?”一寸法师见到刘经理不是很信任他,便攀到了他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既然承恩自己当初都信任我,把自己交给我,你还不信我吗?”

          “不信!”刘经理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只是发誓……你最好是立军令状。”

       刘经理伸出手想要去捉,这小家伙,却被那个小家伙轻易的躲开了。她说道:“军令状?我又不是你们的人……伯温,你这是不是有点死脑筋了?这样的话,可是适应不了现代生活的哦!”

        刘经理,也就是刘伯温听闻此言。竟一言不发,只是把手伸进自己的袖口中摸索了起来。一寸法师见状,马上变了脸色,忙答应道:“成、成,我答应你!要是搞不定的话,我愿按军法被处置。你就是炖了我,我也依你,可别掏你那宝贝!”

         伯温嗤笑了一下便起身离开了。其实他也晓得,凭自己的能耐可轻易镇不住这小东西,刚才只是装模作样的吓她一下而已。一寸法师也不过是顺水推舟,逢场作戏罢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呢?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既然一寸法师发誓保证,那便只有试一试了。

         承三郎睡得正香。可一寸法师却彻底寝食难安了。她在窗台上反复地踱着步,思考着该怎么让承三郎和承恩合作。她清楚地知道,承恩是一只循着血腥味追猎的猎犬夜叉,那么能令它活跃起来的便只有战斗了。事实也证明,只有在战斗时,承恩的本性才会被唤醒,他的人格才会被激活。正是这个特性,才让承三郎及时唤来承恩,救下九十九姐妹。然而苦恼的是,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契机实在是太罕见了。而且自己不可能再对九十九姐妹下手了,以承三郎这家伙的脾气,主动出击是不指望了,被动挨打也得先让他忍无可忍才行,到底怎样才能让这个榆木脑袋开窍呢?

        就在一寸法师冥思苦想的时候,楼下忽然传来了骚动声。她赶忙走下楼来查看情况,只见一伙警备员气势汹汹的涌进了公司大门,领头一个黝黑的汉子。举起了一个薄的像纸一样的电子设备,那东西在空中赫然投影出一张硕大的搜查令,嚷嚷着要搜查这里。

        士隐忙安排人给他上茶,之后拉着汉子到一边,偷偷地在袖口摸出来一打钞票问道:“银票可以吗?”

        汉子不屑一顾的摇了摇头。

         士隐忙又摸出一沓钞票问道:“那……黄票呢?或者红票?绿票总可以了吧?”

         汉子接过钞票,数了一遍,又还给了甄士隐,笑着说道:“怎么?仙人到了新江户,也会沾上铜臭味儿?”

        士隐尴尬的笑了笑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告示里说的很清楚。当然是捉拿前日杀人事件的祸首了。”汉子挑了挑眉毛,用严肃的语气说道:“你们包庇了犯人承三郎,还非法占用了公共资源吧?”

        “承三郎?”士隐心想,那天的事情安排得天衣无缝,怎么会败露呢?况且在新江户,这种事情向来都是敷衍一下就拉倒了的,这一回,怎么如此的大动干戈呢?于是,甄士隐只好装糊涂说道:“长官,我真的从来没有听过这样一个人,你怎……”

        “那么,那两个女人又作何解释?”,汉子一边挥挥手,一边质问道:“她们也是目击者,不如我先审审她们?”

         只见九十九姐妹被两个士兵押了出来,甄士隐吃了一惊,眼前这汉子的情报是哪来的,为什么连这种事都知道?汉子冷笑在托起八桥的脸说道:“三秒之内我要承三郎现身,不然……”

         说着那人手中凭空出现了一只长矛,然后他把锋利的矛头横在八桥的脸上。士隐立即使了个眼色,周围的员工见状忙要冲过去,可还没等他们行动,承三郎的声音便猛然在上空传来:“等等!”

        汉子闻声示意手下放开九十九姐妹,说:“你终于现身了,那么你是真心伏法了?”

        承三郎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到:“按规矩,你还没权利抓我,除非先上公堂审我一审,我才认罪!”

         “哼,法庭会有的,审判也会有的,这你大可以放心。”汉子收起长矛说道:“只是就算给你配上世界上最好的律师也救不了你!”

        “没试过怎么知道真假。”说着承三郎直接从楼上跳了下来,走到了汉子的面前,用犀利的眼神注视着他,问道:“怎样?”

         “承三郎,你……”,士隐不愿让承三郎就这么被带走,因此忙想上前去阻拦,可是没想到承三郎却伸手推开了他。

        “士隐,我不想连累你们,而且还有我们的目的。”承三郎在士隐的耳边说道。

         士隐吃了一惊,这神态,这语气以及那个“目的”……这分明是承恩!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承三郎又是什么情况?士隐还没问出口,承恩便已经猜透了他的心思了。他淡然地笑了一下,士隐从这表情里面悟出来了些什么,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他在心里念到,真不愧是你!也只有你能想得出这种点子来!

        于是乎,承恩被那汉子带走了。只是虽然手上带着手铐,脸上却是得意的神情。士隐彻底无语了,只能待在原地,和众人目送承恩离开了。

士隐看了看身边,许多社员都在,只有春野美华不见了。

承恩被带上囚车,那汉子便上上下下的搜查了起来。在收拾完毕之后,汉子发现承恩身上只有一件衣服,立即脸色大变。承恩笑道:“长官,我又没有带武器,而且还带着枷锁,你怕什么呢?我有这么可怕吗?”

       “你的从者在哪里?你身上分明有从者反应,可为什么刺客不在你这里?”,汉子用严肃的语气威胁到:“赶紧用令咒叫他出来,不然我宰了你!”

         “哦?你在找我呀,枪兵先生!”一个细小的声音从汉子的肩上传来,他忙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却不料被一根绣花针戳中了眼睛。汉子吃痛,伸手去捉那声音的主人。但是那个声音的主人顺势一跳,又准备刺他的颈动脉。可还没等她落下来,一只长枪从虚空之中飞出,直射向那小东西。刺客一寸法师见状忙掏出一把小锤,敲向长枪,长枪立刻缩小为一支针。一寸法师被那只针挑穿了衣领,钉在了车厢上。

二创人物和原作人物cp会不会很怪?(pid=78456456)

         “哼,竟然想要独自面对我,真是自不量力!”汉子捂着眼睛说道:“只可惜我还不能杀你,你捡回一条命,刺客!”

        “枪兵!混蛋,放开我!”刺客挣扎了半天也没有挣脱下来,只得气急败坏地大骂起来。

         枪兵将小人从囚车的车厢上揪下来,在手心狠狠地攥了一下。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之后,心满意足的把她扔进了一个透明的小盒子里。承恩见状幸灾乐祸了起来,小人瘫倒在盒子里,又羞又恼的哭骂着说:“你这负心汉,我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呜呜呜……好痛啊,我要死了啦,都是你害的啦!”

      然而,他越是哭,承恩笑的越是开心,承恩越笑,一寸法师哭得越卖力。枪兵不得不拔出两杆枪指着他俩,强迫他们安静下来。汽车在公路上狂奔着,一刻也不敢耽误的,将两个“犯人”送上法庭进行公诉。

       承恩刚一下车便浑身无力的向后倒去,同时四肢也抽搐了起来。一寸法师见状也幸灾乐祸起来:“你这懦夫刚才还笑话我现在倒是害怕了吗?”

       而此时在承恩—承三郎的脑内——

       “瞧你的好计策,现在可怎么办啊?”,承三郎怒不可遏的质问承恩。

       承恩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对承三郎说:“不要急,搭档,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喂!另一个我!喂!”承三郎怎么叫承恩,也不应他。只好拍了拍身上的土,从地上爬起来,忐忑的随着一伙人走进法院里去了。承三郎一踏入法院大门便立即吓了一跳,差一点又昏过去。

         原来这大审判厅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圆球,球的内壁上镶嵌着无数的屏幕。那便是陪审团正中间用全息投影。将三个青面阎罗一样的法官影像投射到半空中,并且夸张的把它们放大成巨人一样的大小。原告席和被告席,这是两个悬浮在半空中的透明小平台。平台飞过来,载着承三郎与公诉人前往球体中央。紧接着,陪审团的屏幕变亮了起来,仿佛是星空一样上升到了圆球的穹顶上,居高临下的冷冷望着下面的法庭。

         腾地一声,审判厅里大亮起来,一群球形的摄影无人机,像是蝗虫群一样从下方升起来,那些东西便是记者,或者说是一群比厨子还要擅长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的生物。闪光灯劈头盖脸的砸过来,晃的承三郎睁不开眼。他不得不举起双手,捂住双眼,逃避那些长着尖牙利齿的镜头。

         闪光灯的狂澜平息之后,承恩惊魂未定的放下手。法官用他的那只小锤敲了敲,这时摊倒在箱中的小人也爬起来,也用自己的那只小锤敲了敲。法官又敲了敲,要他肃静,可一寸法师非但不肯肃静。反而更加卖力的敲了起来,法官不得不放弃与她争执,而是让公诉人发言了。

          在这一过程中,承三郎打断了十次,反驳了六次。喊冤了三次,还有一次和一寸法师互相骂了起来。在审判长砸坏了三柄小锤之后,总算是完事了。法官又让承三郎为自己辩护。和他这时却只会大声喊着冤,那边忍无可忍了,总算是出了底牌。那就是证人。一个红色头发的八旬老太颤颤巍巍的被搀出来,坐到证人席上,她自称是被承三郎打死的红毛汉子的老母。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起了他们母子情深的故事来了!这些故事讲的漏洞百出,可见这老太已经得了严重的老年痴呆了。而且她没有讲一丁点儿与案子有关的事情来,以至于连承三郎都替她担心她是否能够胜诉。

就在此时,陪审团、法官、记者……除了两个被告以外,在场的所有人都呜咽了起来。与此同时,闪光灯也饥渴难耐的闪了起来。终于,法官下达了判决:承三郎因为抢劫与故意杀人被判处终生监禁。

因为这座城市的法律里是没有死刑的,这算是留给承三郎唯一的“人性的温暖”了。

        于是承三郎与一寸法师又被押上囚车径直运到了监狱。只是这一回囚车后面跟满了那些记者。囚车行驶了一段时间,驶入了一条隧道,甩开了记者。可是它却并没有使出山那一头的出口,反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径直驶入了地下。怪哉!刚刚那条路分明没有岔路,车子到底是怎么驶来的呢?

         车子盘旋而下,终于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这是一座直径十千米上下最高差数百米的巨大地下设施。它位于地下七百米深处,现代复合材料的外壳足以抵挡最先进的钻地炸弹。即使是被核弹不间歇的轰炸一小时也安然无恙。

         即使是最臭名昭著的连环杀手,也几乎没有进入到这里的机会。为什么承三郎只是“杀人越货”,却让他们紧张到这个程度呢?车子在一间昏暗偏僻的单人牢房前停了下来。之后承三郎被丢入了牢房,这牢房的大门是多种合金压制而成。但说是复合,说从内部没有任何打开的办法。墙壁是新型混凝土,与合金板和监狱的外壳是一体浇筑的。没有任何缝隙,连一只蟑螂都爬不进来,在这里关押的犯人已经无法用穷凶极恶来形容啦。他们在某种意义上是匪夷所思这个词的生动呈现。可即使是他们也只有进来,从来没有出去的。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里的犯人都曾经与银之星集团为敌。这就意味着这里并不是新江户政府的监狱,而是银之星集团的集中营。

        完了一切都完了,一想到自己的后半生要在这里度过。承三郎便哀嚎了起来:“呜呼……哀哉…!这下要吃一辈子牢饭了!”

        “关到死?”,一寸法师听到这话,立刻惊叫了起来:“你居然还敢妄想这种好事!他们这群蛇蝎哪里有生了这副好心肠!”

         “你……这是什么意思?”,承三郎愕然地问道。

        “不留档案,不给囚衣,只是把你关在这里——你以为只是关你吗?他们怕是要来取你的性命,才只是草草的把你关在这里而已!”,说着说着,一寸法师便大声呼喊了起来:“拜托,死了啦,都是你害的啦!呜呜……为什么我要遇到这种事啊?御主你这个榆木脑袋!呜呜……”

        承三郎十分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让她别哭了,可越是这样一寸法师哭的越厉害。

        “呜呜呜……我还不想死啊,谁来救救我呀!呜呜……我以后再也不耍你了,救救我吧,御主大人!”,一寸法师一边哭一边打起滚来。透明箱因此也在地上滚来滚去响个不停。

        承三郎被他搞得焦头烂额,火冒三丈,大喊到:“喂,另一个我,你为什么现在倒不说话了?”

        “多谢,搭档,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承三郎的嗓音一下子掉下去,眼神也变得像刀子一样尖利:“干的不错嘛,「野蜂」,居然学会即兴表演了。”   

        “哼,我还以为《西游记》的作者能写出什么样的好剧本来呢?没想到竟然这么令人作呕,真是太恶心了!”一寸法师恢复了平时完美的姿态,用毒辣的语气呛到:“给我安排这么羞耻的台词,你是喜欢对着别人妄想的痴汉吗?”

         “我看你演的不还挺开心的嘛。还是说让我的搭档难堪,你就开心?”

一寸法师做了个鬼脸说道:“我还不许耍一耍那个呆子吗?而且没想到这才多一会儿,你便把它当做搭档了,你可真会自作多情!”

“那你刚才说的可当真?”

“什么当真?”

“不再耍我。”

“这话是用来诓那呆子的,你怎么还当真了?”,一寸法师翻了翻白眼,气鼓鼓的说道:“就算当真也没有你的份!你的话嘛,哼。该说呢还是照旧捉弄,才不会就让你轻易占我便宜呢!”

“哈哈,这时候了还嘴硬。”承恩难得这么快活,便也打起趣来:“只怕我一会儿死了,你就没人可捉弄喽!”

        “切,白痴!”一寸法师听了这话之后,气呼呼的骂了一句,便转过身去。之后小声地嘀咕:“才不会轻易让你死呢……”

        与此同时,光复社大厅。自从承恩被捕以后,士隐与伯温等人便开始搜集情报了。为了达成那个「目的」,情报是重要的资源。利用第五次科技革命的成果。收集信息的能力较传统的「踩盘子」要高的多,只不过……

          “不用再查了,伯温!全是假新闻。这个城市的媒体是怎么搞的?竟然没有一条有用的报道。”士隐恶狠狠的骂道:“把天狗都捉尽了,也远不如他们能瞎编!”   

         这时,一个员工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了进来,说道:“外……外面……外面聚了几百人,说要给那个红毛老太讨个公道!”

        “那老太不是假证人吗?该死!叫秘书把他们打发了!”

        过了不一会儿秘书被打的鼻青脸肿,手忙脚乱的跑进来说道:“社长,那伙人一见我们便不由分说的批头就打,根本劝不住他们!”

        “岂有此理,敢打我的秘书,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暴徒了,必须出重拳!”士隐愤然说道:“看我用袖里乾坤把他们都送上天!”

       “不可!”秘书拦住士隐说到:“那样的话,我们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吗?不如告诉他们真相,给点钱息事宁人吧!”

          “哎!谁叫美华不在,她到底去哪里了!也罢,那么去取钱来!”

         “且慢!”伯温叫住想要去取钱的秘书,说到:“士隐,这伙人大多是不在乎真相的,用钱封嘴,反而会落他们口实。刚刚我急中生智,想了个好计策,就交给我来办好了。”

        “好吧,伯温,依你的计策需要准备些什么呢?”

        “不必麻烦了,只要有我自己就够了!”

     于是伯温推门而出,背着手站好,高声呐喊道:“诸位,我知道你们因我们包庇了杀人凶手,而对我们愤怒,厌恶,痛恨。现在凶手已经伏法,若是仍然想要发泄,那么便从当时聘用他的我身上下手吧!”

     “你**谁啊?”,几个拿着球棍的示威者一边轻蔑的骂道,一边砸了过来。但是伯温,当然不会真的乖乖挨打,他身子一晃,躲过攻击,随即一只脚踩着那人的鞋,另一只脚对着那人的胫骨踢去。

       那人立即身体失衡,踉跄着跌向地面,刘伯温忙冲过去扶住他,假装关心的问道:“先生,你怎么啦?没事吧?”

         “我……咳咳……你……”,那人痛的喘不过气来,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啥。另一边,两个示威者见伯温松懈,挥舞着球棒冲上来,伯温搂着先前那个人在地上回身,站起来顺便扫倒了那两个家伙。

        伯温将手中的人扶到墙根,然后又去扶那两个倒在地上的家伙。可他刚一回头,一个身材高大,还装着机械义肢的壮汉便冲了过来。伯温将身体迎上前去假意挨打,实际上是借着那人的躯体,挡住众人的视线,然后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那人保持着张开双臂想抓住伯温的姿势。在原地呆上了几秒钟,随后向身后倒去。砸在地上,让石子沙砾都被颠飞到了半空中。

        示威者们见识状况也不敢向前啦。口号与快门声也全都消停了。伯温将那个人扶回到屋里去,走出来时刚想鞠躬道歉,那些示威者便作鸟兽散了。

      伯温带人将他们包扎好之后,取出一箱“银票”,分成四份交给了他们。

       “你们只要老实回答,我不会亏待你们的。是谁让你们来的?”伯温笑容可掬的询问着众人,那四个人原是乌合之众,见伯温恩威并施,嘴上也没个把门的,把机密全都抖出来了。尽管没有更深的秘密,但已经把几个关键线索都说出来了。

       伯温将线索收集了起来,找到士隐,将情况汇报给他:“打了四个人,赔了40万银票——可惜,仁松不在社里,不然的话,只要四刀就解决问题了。”

         “已经很不错了!”士隐赞赏地说:“现在就等承恩那边的行动了。”

           在监狱,承恩在牢房中已经待了四个小时了。这期间,一寸法师先是用小锤打开了透明箱,又计划用它来打开牢门。然而,在几次三番的尝试之后,她放弃了这个打算。

        “喂,承恩,想想办法。牢门上面有结界,我解不开。”小家伙懊恼的叫着。

        “优秀的猎手不会浪费自己的一丝体力,这种时候养精蓄锐才是上策。”

         “哈?你在教我做事?”,可是,她的万宝锤对于上了结界的牢门没有丝毫作用。即便不服气,却也只能听了承恩的话,安静下来了。

          这安静还没有持续几分钟,一寸法师随即发起火来,举着锤子猛敲起牢门来了。枪兵闻声赶来,打开门上探监的窗口,恶狠狠的骂道:“娘的,你们吵什么,反正逃不得,不如清净点!”

        承恩表情严肃的起身,走过去问道:“把你引来了?”

        “你小子想死直说!”

        “哼,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你,这么狂妄的人,狂妄到想要杀我?”

       “你算老几,杀你又有何难?”

        “好啊,那么我和你打个赌——你不单杀不了我,我还会从这里越狱!”

        “哈哈哈,你可真会讲笑话呀!”枪兵放肆的笑道:“好,我便同你赌一把,你若是逃出去了,我便为你平反!”

         “不错的筹码,那么……”,承恩仿佛已经和胜券在握的枪兵说到:“那么我要是输了就把命给你,顺便加上一块大洋,这就是我的赌注。”

        “大洋?那是什么?我不知道那东西。”枪兵显然的确不知道那是什么。虽然从者在显现到现世的时候,会被赋予现代的常识,可是这常识里面显然不包括大洋这种在枪兵生前还没有出现,在他被召唤的年代,也早就过时了的东西:“我不需要他,把它换成你的从者的控制权好了。”

         “从者?那是什么?我不知道那东西。”承恩故作迟疑地问道。

          枪兵气愤的用力砸了一拳合金的牢门,逼问道:“刚刚和你一起上法庭的吉祥物呢?”

         “那个吗?她是个应急食品,被我吃了。”承恩扯谎不打草稿地胡诌到:“不信的话我叫叫他——搭档!喂,搭档!”

          枪兵十分不耐烦,不想再看承恩拙劣的表演了,谅他也逃不出这里。于是便准备转身离开,可就在这时,牢房中的从者反应一下子消失了。枪兵在那里怔了一下,旋即回过身来,大跨步的迈到牢门前问道:“混蛋,你做了什么?这是什么情况?”

         “你说……什么?唔……”,承恩的神情突然变得不一样了?与刚才简直是两个人。

        “少装蒜了,我可不吃你这套!我问你,你的从者在哪里?这屋子里设置了结界,阻断了空间的连接,即使是他灵体化了或者使用传送魔术,她也逃不出去。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刺客的「气息遮蔽」能力也应该失效了才对。你到底是怎么把它弄没的?”

        “我、我、我……”承恩支支吾吾,涨红了脸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嗯?你——你你你,你什么你,我问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只是给你露一手罢了。”承恩的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语气也低沉了不少:“哼哼。现在看见了吧,我的从者,他刚刚在牢外逛了一圈又回来了。你的破监狱连他都关不住,又怎么关的住我呢?”

       “呵呵,你刚才为什么不自己出来,别再用这种小伎俩骗我了?你输定了!”

         “那可不一定。”承恩虽说表情严肃,可还是有些得意的说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美国亚利桑那州五角监狱里曾关押过的那个号称「世界上最自由的男人」的囚犯?”

        “unchain……”,枪兵咬牙切齿的加重了语调。因为刚才承恩用从者戏弄自己,令他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充满了恨意,我不是为了准备好夺取令咒的术士。以及想找个合理的「事故」除掉他,兴许刚才就已经动手杀了他了。

       “现在这个名号要易主了,你可以用它来称呼我了。”承恩用胜利者的姿态趾高气扬地瞥着枪兵。

       枪兵也很倔,他将一杆枪处在地上,干脆不走了。他就不信成为一个大活人能从他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没有武器与工具。没有办法使用魔力,现在的他与常人无异,自然不可能轻易的从枪兵面前逃走,而如果一寸法师再有行动,枪兵一定会让二人血溅当场的,难道说承恩那豪言壮语,那胜利的姿态只不过是在强作镇定掩盖绝望吗?

       枪兵与承恩已经不像是犯人与狱卒了。他们两个在做的事情更像是在熬鹰,他们都等着对方筋疲力尽。

        过了半晌,两人都熬不住了。承恩忽然开腔问到:“这里有多久没被劫过狱了?”

        “你想干什么?难道有同伙要来救你?”枪兵警惕地问。

        “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隐情,怕我问吗?”

        “我只是个狱卒,不要认为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又过了一会儿,承恩再一次开口说道:“有客人要来,不去招待他们吗?”

        枪兵刚要发作,监狱里忽然警报大作,随后广播毫无感情的宣布起事态紧急来:“警报!警报!发现入侵者!发现入侵者!入口正在被攻击,请求支援!”

        枪兵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成了之后,急忙提起枪冲了出去。承恩回到房间的角落,轻声说道,现在暂时安全了。

       “安全?哼,那么你怎么逃出去?”,一寸法师对承恩所谓的安全不以为然:“你现在不还是瓮中之鳖?”

       承恩也不解释,只是往地上一指,房间角落里的阴影便立刻动了起来。然后在其中蹿出来一道人影,这道影子在地上晃一晃。猛地冒出了一个人,或许说是人不太准确。因为他头上长着狐狸耳朵,身后生着狐狸尾巴,通体雪白,一尘不染。

         上半边脸照在一只狐狸面具里,看不清表情。下半露出的嘴也紧闭着,一言不发,为什么这样一个穿着外骨骼战斗服的狐狸女跑到承恩的牢房里来了?

       “你是来救我的?没想到会是你。”承恩站起身,亮了亮手上的令咒说道:“还是说为了这个要杀我呢?”

       “杀你。”狐女毫无感情,言简意赅地说道:“是你自找的!”

        “哼,为什么总有人觉得能杀我?”承恩不屑的笑笑说:“既然如此,你现在就可以动手。”

         狐女二话不说便从身旁的影子中扯出一把太刀。仓啷一声,宝刀出鞘之时,承恩向后一仰,抬起双手,手上的手铐便被立刻斩断。

         “谢谢。”承恩得意的道谢,然后拎起装着一寸法师的透明箱。向着狐狸女的头上砸去,只见狐女的指尖闪出几枚手里剑。寒光掠过,透明箱便飞回到了承恩的怀里。    

         “呕!姓吴的——!你有种,呕——!”,一寸法师在箱子里被磕得七荤八素,不停地干呕了起来。

         “这吉祥物是你的从者吗?”狐女忽然停止了攻击,用刀指着一寸法师问道。

       承恩拎起箱子,坏笑着摇了摇,说:“这个吗?应急食品之类的吧。”

         “完全不对,怎么还不如吉祥物啊!”那小东西听见这番诋毁,立刻跳起来。气急败坏的跺着脚大喊到:“就凭你的胃口也想吃……哇啊!混蛋,放开我,我不是武器,呜呜呜!”  

         “抱歉。”

         面对承恩这不冷不热的回答,一寸法师忍无可忍了,她掏出那柄小锤。想从箱中逃走,可是还没等她动手,箱子便被狐女一刀劈开了。眼见着劈开箱子之后,刀刃又向着自己扫过来。一寸法师立刻丢出了一捆细线,这款细线像是一条蟒蛇一样,直奔着狐女飞去,将她五花大绑了起来。

      “好险!幸亏带了捆仙绳。”小人把在承恩的衣角上说道:“现在你怎么办?”

        承恩还没有发话,四周的阴影忽然活了过来,将狐女的身体慢慢吞没了。承恩见状立刻扑上去,和一寸法师一同跃入阴影里。不一会儿,三个人便出现在了监狱外的隧道中。

         “家主大人!”望见被绑起来的狐女,一伙大汉一下子从隧道中的汽车中跑了出来。

一寸法师松开捆仙绳站在承恩的头顶,对大汉们说到:“承蒙你们的照顾了!”

        “喂!你这两个狗杂种对家主大人做了什么?”大汉指着承恩骂到:“信不信我卸了你?”承恩并不理会,而是转过身去,走向隧道的深处。

       “你这是……喂!你…”狐女在背后惊叫道。

 “我想试一试,这个监狱的警备水平。”承恩面无表情的说,“当务之急,要先找到监狱构造图。然后……”承恩一五一十将自己心里的计划说出。

       “你要彻底拆了这里?”小人面色平静的问了一句。

       所有人心里终于明白了,《西游记》里的铁扇公主,之所以奈何不了孙行者,是因为他敢钻进铁扇公主肚子里面搞事,此时之承恩,就是当时之孙行者。

        但不同的是,孙行者并不想杀铁扇公主,他只想借芭蕉扇。而这一次,承恩丝毫不想保留这个设施,他要永远的摧毁这里。

“在此之前,帮我把这些镣铐解了,这玩意儿还挺重。”承恩把剩下的镣铐挥舞了下。

一寸法师试了半天也没有解开镣铐。而承恩却已经发现了暗道。这隧道里十分古怪,行动得越慢,路程确越短。而倒着走的话,就会进入地下监狱的入口。原来这段路并不是实体,而是全息投影和镭射桥组成的虚假的路面,只要按照特定方式行走就可以穿越他们来到地下。只不过平时这段路上的汽车只能往前开,所以没有人误入监狱,另外就是一般的车辆不能发送识别密码,因此也无法穿越机关,而承恩手上的手铐却正好可以被监狱入口的传感器识别。但是手铐上面的密码只允许进不允许出,那么要出来的话就只能破坏它了。

承恩二人下到地下,沿着盘旋着的通道到达了地下监狱的大门口。门大敞四开着,不知道是要引狼入室还是要请君入瓮。监狱里面还在响着警报,但是所有的探头却都处于瘫痪失灵的状态,即使承恩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也根本不会触发防御装置。

眼下的气氛很诡异,承恩忽然察觉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刚才广播里说的是入口被入侵,但是那伙大汉只是守在隧道里,根本没发现入口啊!而且警报在狐女出现之前就响起来了,难道还有其他人入侵到了地下监狱里来吗?

承恩继续向着监狱深处走去。这里的立体结构很复杂,但是每层的平面结构却差不多。都是从中间一根巨大的柱子延伸出八条主干道来。那根柱子的表面镶嵌着光缆硅晶片,看起来应该是一架巨大的计算机,里面大概是有些重要情报的。

承恩来找到柱子边上,却发现通往顶端主控室的电梯被上了锁,运行不了。无奈之下,他只好从柱子外壁扒着墙爬上去了。在登顶之后,他发现主控室的玻璃窗被开了个大洞。他爬进去,发现主控室的计算机刚刚还有人用过。屏幕上是文件页面,那些机密文件一览无余。

主控室里尸横遍野,却没有一具尸体有剧烈的外伤,仅仅是被划破了皮肤。一个黄桃放在了桌子上,下面垫着一张字条。旁边放了一把邦特林,还有五颗特制的消音子弹。

“社长阁下谨奉:还记得她吗?您是否需要武器呢?”

末尾又添一行:待社长事完后,请把我摔在地上。黄桃敬上。

“这是什么意思啊?”一寸法师如在云里雾里。

“切莫多言,先做正事要紧。去找纸和笔。”承恩将邦特林装好了子弹,收进衣服里。

承恩只是死死盯着监狱构造图,研究了很长时间。原来这里的构造都是以魔法阵为基础设计的,也就是说,这里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魔法仪式场,可是为什么这里会有这种东西?这里可是科学世界的中心啊,有这种东西真是不可思议!

承恩拿过了纸和笔,试图尽可能体现所有的细节,只写了几分钟,却发现笔却不同意。原来里面已经没有多少油了。

“靠,越是这个时候越给我找事。”承恩不耐烦地将笔扔掉,看了看纸上,只画出了中间的柱子和几个主要区域大概的规模,很多细节都没有体现出来。

承恩将纸收好,接着又打算寻找其他重要的文件,好了解它的用途,可是等他一步一步读取文件的时候,却愣住了——最机密的文件已经被删了个精光!难不成他们知道自己会来?还是说……

“喂,承恩,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儿?”小人突然发问。

承恩也嗅了嗅,之后说到:“是万寿香,只有吃过人参果的人才能闻到。”

“喂!你真的是狗吗?为什么连这都闻得出来?”一寸法师诧异地说。

一寸法师不经意间暴露了自己的秘密,承恩心想着这馋嘴的家伙,嘴上却说:“过奖了。”  

一寸法师从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傻瓜,催促着承恩快些搞定情报。就在这时候,监狱里的警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灯光立即化作暗红色,仿佛是涌动的血一样。

“警报,警报!发现入侵者,发现入侵者!”毫无感情的机械音扯着嗓子歇斯底里地叫喊了起来:“系统受损,释放防御单元,立即排除入侵者!”

主控室窗外大乱起来,一伙蚊子一样的无人武装直升机从踏楼下面升了上来。直升机的枪膛闪烁起危险的蓝光,里面的电浆即将喷射出来。面对着致命的武器,承恩就在原地立着,不躲也不逃。

“喂喂!你干什么!被吓傻了吗?赶紧跑啊!”一寸法师惊慌地大叫起来。

事到如今,直接使用邦特林是肯定不可能了,承恩忽然想起了那枚黄桃。

一寸法师急的快要抓狂了。炮膛已经蓄满能量,一寸法师抱头蹲下来,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攻击。承恩将黄桃摔在了地上,那黄桃摔在地上,炸出一堆电火花。过了一会,一寸法师睁开眼睛,确认了一下自己完好无损,而后她又向窗外望去,只见那些无人机已经停了摆,纷纷从空中坠落下去。而主控室里,突然冒出了大量浓烟。

“快跑!”承恩招呼一寸法师,冲出了主控室。电磁脉冲导致的过载引燃了所有的电子元件,里面瞬间变成一片火海。

承恩笑了笑,轻声说道:“真是的,居然这样擅自行动……哼,也多亏了她。只是,作为一个黄桃来说,它也太努力了。”

“什么意思啊?”

“不,没什么,看来某人领先于我们,监狱构造图和犯人名单都到她手里了,走吧。”

二人顺着原路离开,回去的路上也很顺利,只是多了许多报废的防卫机器人残骸。闸门本来是关着的,却被炸出一个大洞,爆米花崩的到处都是。

一个玉米和一个土豆就放在被摧毁的闸门旁边,下面都垫了一张字条。

“社长阁下:必要的情报都被女主人带走了,两位饿了吧?请吃我。玉米敬上。”

下面注了一行:社长抱歉,只有女主人能驱使我,我只能用来吃了。

承恩又拿起了另一张字条。

“社长阁下:前面还有很多兄弟,誓死掩护社长撤离。土豆敬上。”

“这里有爆米花啊,好吃~真好吃~”一寸法师被承恩折腾了一路,现在肚子里空空如也,只顾把爆米花往嘴里塞,承恩拿起玉米吃了一口,还是热的。

远处传来一声巨响,某个无知的守卫试图从前面闯入,承恩掏出邦特林正要射击,结果一个东西炸死了这个倒霉蛋。    

“看来女主人也有其局限,她应该就在我们前面。真是帮大忙了啊……”

“谁是女主人啊?”一寸法师嘴里塞满了东西,说话已经有些不太清楚了。

承恩并未作出回答,身后有五个狱卒已经赶上,承恩一个鱼跃,穿过了漏洞,躲到闸门后面掏出邦特林还击。

原来那邦特林一次只能开一枪,下一枪就必须拉开枪栓,才能扣动扳机。承恩信手开了一枪,一个最远的目标被打穿了脑袋,可另外四个人并没有改变自己的位置,无声弹药立了大功。

对方火力虽然凶猛,却都是些菜鸟,这种人再多几个也不是承恩对手。

但是,承恩不能拖延时间,因为更多的狱卒和机械守卫会闻风而来。此时只有四颗子弹,肯定拦不住他们的。

必须速战速决。

承恩又打了一枪,正中头部。但是时间却不多了,剩下的三个人凭借火力优势压了上去。而更多的增援正尾随而来。更糟的是,闸门已经开始抬起了,这意味着没有掩体可用。

情急之下,承恩带着一寸法师从前方满是土豆的死亡地带经过,却没有触发任何爆炸。身后的追兵们蜂拥而来,几个倒霉的直接踩到了土豆上面,被炸上了天,粉身碎骨。其余被波及的,也被炸了个七荤八素,东倒西歪。

“为什么它们不炸我们?”一寸法师已经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女主人是谁吗?是五庄观的大小姐啊。”承恩对着一寸法师,狡黠地眨了下眼睛。

两人冲到了最后一道关,越过去,就是自由的天地。两人也看到了最后一张字条。

“社长阁下:示意图如下,请把我拴起来!辣椒敬上。”

示意图虽然画的很粗糙,但仍然可以看出它的意思——使用绊线将辣椒和钉子拴在一起,当绊线被推开时,就会触发辣椒的能力。

与此同时,一根红辣椒,一根绊线和两个钉在地上的钉子在跃跃欲试。

承恩照着示意图布置好辣椒后,并不恋战,而是与一寸法师立刻撤退。

仅仅过了一分钟,一条火焰之路就出现在他们的身后,可他们没有时间判断效果了。

回到隧道外面,只见枪兵手下大约百来人举着步枪,紧张地围在那,而在包围网中则是枪兵和一个生着棕褐色好似狐狸皮毛的长发的女人。他高高地竖起头发,身着与那大汉同款的西服,可气质却和他们大相径庭。

        “狂战士……真是有趣,为了区区三个令咒,要同时对付我和刺客吗?  ”

        “这是青丘氏的那孩子的命令。我也不能轻易的拒绝。”被称作狂战士的女子反而很平静的说道:“而且枪兵你在试图说服狂战士吗?呵哈哈哈哈哈哈!”

        “可恶,狂战士!”

“打扰一下。”承恩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在一片惊诧的目光中大摇大摆的走向枪兵。从他的衣服口袋中取出了一枚银元,这就是之前他支付给枪兵的赌注,一块大洋。但是枪兵并没有拿这块大洋。承恩到底是怎么放进去的呢?没有人知道,承恩也不会说明。

       “是我赢了。”

       撂下这句话之后,承恩向着夕阳的方向,扬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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