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李泽阳,很普通的名字,家里的父母也很普通,自己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典型的坏学生吧——泡网吧,打架,搞小团体,很巧的是,从小到大,总有那么一群人围在自己身边,围在我的身边的人总是很多,但我李泽阳唯一认的兄弟,那就只有一个人,时夜。
与时夜的相遇很奇幻,我和他是幼儿园同学,还是小学同学,还是初中同学,乃至现在的高中同学,不仅一直在一个班,而且十有八九都是同桌,时夜在我眼中看来是个怪人,几乎每个时期,他所表现的行为都不一样,很难去揣测他的真心,幼儿园时的记忆已经忘却的较为干净了,但记得当时很多男生一起嘲笑时夜这个娘娘腔,惭愧地说,我也是其中一员。
到了小学吧,时夜依旧是个很沉默寡言的人,我是班里的老大,时夜是班里的透明人,当时以一个孩童的大脑也很难去思考出什么来,那时我以为我有权势,我有拥护的人,我就厉害,而时夜这种人是我看不起的对象,虽然不齿于欺负他,但确实是有冷落过他。
接着到了初中吧,同桌依旧是这个叫时夜的家伙,很奇怪的是,初中刚入学那一会这家伙和小学时完全不一样,虽然长相依旧很娘们,但在刚入学的时候,却能发现他一直在很努力地与他人搞好关系,不过一段时间过后又恢复原样了,这么想来,时夜确实是个很早熟的人,至少当时十三四岁的年纪,很难想那么多,我也是到高中,才逐渐意识到那些人只是酒肉之交,更需要的还是真正的交情吧。
初中班上除了时夜也没有认识的人了,不管到底原先对他态度如何,至少在一个新的环境下,找一个相对熟络的人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也大概就是这个时候和时夜这家伙关系好了起来,虽然依旧沉默寡言,但是带他去玩了很多东西,比如网吧,街机厅,啥的,有时也会难得的说了几句话。
其实时夜这家伙是外冷内热的典型,虽然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他一直故作高冷,但真正和他走近了还是很有趣的。
不过到了初二那会,时夜明显变了很多,以前的他只是内向,现在却变成了郁郁寡欢,不是内向,而是纯粹的抑郁,究竟什么事情让他变成这样我也不得而知,但形成反差的是,初二的那一年,我还在学校里大肆发扬着中二病文化创立组织来享受片刻的赞誉...
时夜更少与我搭话了,以前是“必要的回答”的话,现在的时夜,就是“随意的应付”了,作为一个普通的初中生,我也不可能那么早就意识到什么——但时夜可能意识到了吧...
他有一颗幼稚的心,但他却比任何人都早熟。
这听起来是多么痛苦啊,到了高中,我才渐渐意识到时夜一直遭受的磨难。
嘛,接下来就快说到重点了,大概是初三下学期的时候吧,时夜经历了一年的郁郁寡欢,本来我期待他能重新乐观起来,却没想到他在那最后的一个学期崩溃了...
当局者迷,无论是诱因或是过程我均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时夜那天把我叫到天台去和我说的话。
他向我道谢了很多,谢谢我带他接触那么多事情,谢谢我主动走进他的心房,谢谢我能够把他当朋友...但这些事情我都没有听进去,因为即使一个初中生,看见一个人坐在天台上诉说着如同走马灯一般的东西,也能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了...
作为朋友,作为兄弟,我用我100米历史上最快的速度拉住了时夜
但拉住了身子,拉不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