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不速之客

作者:一块钱的水 更新时间:2016/7/25 18:50:50 字数:3006

当我从蚕丝被里伸出手来的时候,从空调排风口吹出来的冷气很快缠绕于指尖。

昨晚看的新番,里面精彩绝伦的画面还停留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桌上的闹钟显示九点二十。

已经到了这个时辰了,果然周六的早上最适合睡懒觉啦。

一个人独居,所以在这个炎热的季节里完全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

我穿着平角裤大喇喇地走出主卧。

“早上好,天朗哥哥。”

“嗯,早上好。”

意识还流连在梦境里的我,朝着某个雌性动物敷衍地打了声招呼。

一觉醒来冲个澡,那种舒爽感简直是帝王级的待遇。

踏进浴室的我猛然间貌似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呀!”

我朝客厅里某个坐在椅子上悠闲地晃着腿的雌性动物咆哮。

此时的我,右肩上还搭着条毛巾。

“天朗哥哥,你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会让人家很失望的。”

“我有精神碍到你什么事啦!”

“你这么精力充沛,根本就不像一个要死的人。”

“那还真是抱歉啊,我死不了让你很失望吧!”

我觉得自己的牙齿缝里快咬出血来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也不觉得杀死你是件那么容易的事。”

“你还真以为我在向你道歉啊!话说这是一个恬不知耻赖在别人家里的寄生虫该对主人说的话吗。”

“是你说我能跟上你,就让我和你一起回家的。”

“跟个毛,我昨天明明把你甩掉十八条街的好不好,你怎么找过来的?”

“因为你身上有死亡的气息,我闻着味道追来的。”

“大早上能别说这么恐怖的事吗。”

“反正你最后肯定是要死的,不如让我早点动手,也好赶快收工回地府复命。”

“复你个头,信不信我动用武力手段?”

我深刻地认识到——这个脑子还停留在类人猿时期的雌性动物,必须以强制性的手段驱逐出我的领地!

“你忍心对着一个柔弱无骨的美丽少女挥下你那写满残暴的拳头吗?”

“柔弱无骨的美丽少女是不会以寄生虫的身份赖在别人家里,并且盼着这家主人早死的。”

我这造的什么孽,摊上这么个奇葩。

“为了更方便的杀死你,住在这里是必要条件。”

“你这个入住理由,我还真是闻所未闻。”

“不过次卧肯定好久没打扫了,到处都脏兮兮的,我昨晚睡得一点也不舒服。”

“原来你昨晚就住下了!”

我记得昨晚回来的时候有锁门呀,她怎么进来的,难不成会穿墙术?

而且……

“为毛你被褥都铺好了!”

不跟主人商量一下就这么做真的好吗?

我现在的状态用抓狂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我竟然跟一个扬言要杀死我的人在一起住了一晚上,并且这个要杀死我的家伙,还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住进来的。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再这样下去,不用她动手杀我,我绝对会因为受不了接二连三的刺激,精神衰竭而死的。

“你——不能住在这里。”

我很认真地要把她赶出去。

“你一死我就会回去地府的。”

“你认为我会允许一只来历不明的雌性动物住进我家里吗?”

“你竟然是这么看人家的。”

“现在说的是很严肃的问题,不许嘟嘴卖萌。”

“可是我不住这,就没地方可去啦。”

“关我屁事。”

“我可以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呦。”

“真是不好意思,我一个御宅族,请不起保姆。”

“不收费的那种。”

“雇佣童工是违法的。”

“都是要死的人了,违个法也没多大关系。”

“你是邪教徒教唆我犯罪吗。”

牙关紧咬,忍无可忍的我,觉得咬牙的力道再稍微大一点,嘴里今天还没刷过的洁白门牙,铁定会蹦飞出去射爆她脑袋。

“天朗哥哥,看来你对我抱有诸多误解,以便今后的友好相处,或许我有必要向你表明我的身份。”

“谁会跟一个张口闭口要杀死自己的人友好相处。”

雌性动物跳下靠椅,站到我的面前,将一张像是卡片样的东西递到我跟前。

“这是……身份证?”

我盯着“阴曹地府居民身份证”的字样,露出了堪比白痴的表情。

“嗯,全地府通用噢。”

“现在办 假 证的都做起死人生意了?”

“没礼貌,这是货真价实的地府身份证。”

雌性动物一副“你怎么这么没见识”的模样,让我顿时有一种把她肢解的冲动。

而且我极其肯定,与她交流过的人当中,绝不只我一人有这种念头。

“你能四肢健全的活到现在,《未成年人保护法》功不可没。”

“地府可没有这种法律,而且我觉得你们这个世界的法治建设很不完善,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碰瓷、讹诈、骚扰……”

“你不是在自我介绍吗,为什么话题会变成批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体系?不要让我回忆起高中教政治课的老头子行不行!”

“抱歉抱歉,扯远了。”

“请尽快回归正题!”

“那么首先,从我名字开始吧。”

雌性动物清了清嗓子,说:“如你所见,我的名字身份证上有写——索娅。”

“一个三句话不离‘杀人’的家伙,我个人认为叫‘索命’比较贴切。”

“还让不让人好好介绍啦。”

雌性动物用嚷嚷来表达愤怒。

“你继续。”

“我是地府的一名‘勾魂使’,来这个世界的目的是——”

本来想吐槽“勾魂使”的,可这“我宣布,本场比赛的冠军是——”的停顿感,你为何使用的如此违和。

“是什么呢?”

我很贴心的满足了雌性动物故弄玄虚的恶趣味。

“就是你!”雌性动物食指对着我的鼻尖,“魏天朗,我要杀死你!”

这大刀阔斧的气势,若是面前站着的并非这个一米五的小个子,我可能还真被吓到了。

“很可惜,我暂时还不想死。”

“这可由不得你。”

“为啥?”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小妹妹,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我的命运我做主。”

“我知道有个词叫‘人各有命,上天注定’。”

“我也知道个词叫‘人定胜天’。”

“可是天朗哥哥,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是死,你阳寿已尽,乖乖让我杀了有何不好?”

“简直糟透了。”

“你是个要死的人,应该接受现实,不能死皮赖脸地活着。”

“好死不如赖活着。”

“你可以有尊严的死去的。”

“被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给干掉,我不认为是件很有尊严的事。”

我在星期六的早上,穿着个平角裤和一位来历不明的雌性动物就“生死与尊严”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你到底死不死!”

雌性动物索娅恼羞成怒。

“恕难从命。”

“这可由不得你。”

索娅说着掏出了匕首。

“喂喂喂!你给我把这东西放下,堂而皇之地住进我家里,还要杀我,有你这样的人吗?”

我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很快就会结束的。”

“这不是快不快的问题!”

“那我慢一点?”

这是个弱智,这是个弱智,这是个弱智——我在脑海里激烈地做着思想斗争,告诫自己不要跟弱智一般见识。

“天朗哥哥,你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啊,是要死了吗?”

“你这喜出望外的表情是闹哪样!”

不行,现在的事态已经紧急到火烧眉毛的地步了,如果不把这个拖油瓶甩掉,我难以想象她住下来后,我的日常生活会发展成怎样一出催人泪下的悲剧。

“你给我听好啦,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出去!”

我指着客厅门口,对这只自称索娅的雌性动物怒目而视。

世界仿佛静止了十几秒,我们两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房间里安静的像是高考考场。

“给点反应啊喂!”

“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现在我反悔了。”

“你要食言?”

“没错。”

“哼,出尔反尔,你这种人就该早点死。”

“你——给——我——出——去!”

盛怒的我可顾不上什么怜香惜玉,直接拎着这只雌性动物,华丽丽地扔了出去。

四肢着地的雌性动物俨然**大发。

“魏天朗,我警告你,今天你要把我赶出去了,以后你请我我都不回来。”

“那就最好不过啦。”

我以极大的力气关上了木色防盗门。

门外响起打雷一样的砸门声。

半分钟后,想起什么的我再度打开这扇惨遭蹂躏的防盗门。

索娅立刻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不忍心,天朗哥……”

我毫不客气地把她在次卧铺好的被褥,砸在她身上,顺带终结了她的自恋。

“魏天朗,你个混蛋不得好死!”

门外响起雌性动物的怒吼,久久无法散去。

“智障少女。”

我低声啐了一口,随即钻进主卧,打开电脑,点进动漫网站,戴上耳机,把门外讨人厌的女高音隔绝,彻底沉浸在二次元的世界里。

果然,还是二次元的世界最好,三次元的美丽邂逅什么的,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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