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画中走出的绝世谪仙,白玉葱指叩问琴弦,三千青丝瀑流而下,红裙袭地,划割仙境红尘,舞袖轻弄,撩拨凡子俗心,翩翩欲作蝶飞去,夜夜笙歌还俗来。
“她叫什么。”我痴痴地问道。
“秦初月,大清第一花魁。”
“哦哦,只是美人怎么都姓秦呢?”我自言自语道。
“还有什么表演吗?”我说道。
“表演倒是没有了,不过有一场拍卖,要看看吗?”齐民问道。
“那就看看吧。”我继续无聊地吃着瓜果,只是紫鹃一个人紧张兮兮的,拉着袖子靠在我身上。
“小姐,你认识他吗?”紫鹃在我耳旁说道。
“你说他?他的来头可大了,不方便告诉你,只用知道是个重要人物就对了。”
“哦哦。”见齐民没什么恶意,在灯光的渲染下,他笑得还挺温和的,紫鹃也渐渐放下了戒心。
花舫里开始清人了,没有事先得到请帖的人都被迫到甲板上歇息,而那些人一看我和七皇子一桌,便绕道不管我们了。
原来这上船要看一层身份,这进拍卖会还要看一层身份,若不是有七皇子,我恐怕连船都上不了。
齐民提醒我们戴好面纱,但他自己不戴,反正在场的人谁不知道他就是七皇子呢?
好吧,紫鹃和雪雁不知道。
拍卖会开始,主持人还是那位花魁,只是换了身简洁凝练的衣服,发髻也改了个样式,身材被衬托得更加挺拔,冷艳十足。
“各位公子小姐,小女秦初月,这里代表二皇子向大家问好。”
“二皇子?”我环视一圈,却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身影。
“别看了,他在楼上。”齐民指了指天花板,那上面有几间客房。
“那我...岂不是很危险?”我顿时慌了,钻到桌子底下藏起,还招呼着紫鹃雪雁一起来。
“哈哈。”看到我滑稽的样子,齐民大笑着,更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完蛋,肯定是被七皇子和二皇子联手算计了,先让七皇子来骗取信任,再二皇子再到府里打压我,受不了的我一定会出来玩,然后被骗上船,就此白给。
只是为什么不等我一上船就出手呢?
“没关系,只要你假装是我带过来的丫鬟,他就不会过问。”齐民说道。
“哪有丫鬟戴面纱的!”
“这不就是吗?”齐民笑道。
“现在可以下船吗?赶快,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是可以,不过你会游泳吗?”
“不会。”
“那这船上有什么木筏之类的东西吗?”我问道。
“没有。”
“怎么办啊!”我躲在桌子底下抱头苦叹。
“按我说的做。”齐民忽然冷冰冰地说道
“好好。”我顿时从桌子下爬出来,安安静静地侍立在齐民身旁,不吃东西也不敢坐下了,见紫鹃和雪雁还疑惑地坐着,我赶忙把她们拉起来,和我站在一起。
拍卖会一直在继续,秦初月在台上为众人介绍着拍卖物品。
“这是从昆仑山上采来的雪莲,年份不高,但起码有二十的药龄,用来进献长辈再好不过了。”
“下面的是一把由陨铁铸成的宝剑,削铁如泥,小女子这就为大家试试锋芒。”
说罢,秦初月就开始在台上舞剑,翩翩然有醉酒剑仙意,感情这是来的一波“出色营销”。
原以为这里能有很多可以突破我常识的东西,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是没有特殊的物理法则,修仙魔法什么的是没着头了。
“今日的压轴品有些特殊,可以自己动。”秦初月神秘一笑。
“是什么机关人偶吗?”台下有人问。
“不是。”
“难不成是什么奇珍异兽?”
“也不是。”
“啪啪。”秦初月拍拍手,几个人推着一个红布罩着的笼子上台。
“不会是...”我呢喃道。
红布被秦初月一把扯下,笼子里却绑着一位女子,与秦初月的长相极为相似。
“她是小女的妹妹,秦晚月,由于执行任务不力,本应当受到严厉的惩罚,但二皇子开恩,愿意把她以低价卖给有缘人,起价五两银子,加价不限。”
明明有着如此低的价格,台下却一片死寂。
“诸位不用担心,我保证她是绝对的忠诚,且武功高强,是贴身侍卫的不二之选。”二皇子忽然走了进来说道。
绝对忠诚,对二皇子忠诚;武功高强,随时可以做掉某人。这谁还敢要啊?我在心里吐槽道。
“齐民,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丫鬟过来?”齐越走过来说道。
我的心脏顿时一阵猛跳,差点就打算撒腿逃跑,只是紫鹃和雪雁还在这里,我也不敢跑啊。
“我喜欢。”齐民冷淡地说道。
“好好,随你便了。”齐越有些尴尬。
“不过这丫鬟也许长的不错?”齐越伸手向我的面纱,我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僵在原地。
“啪。”齐民一巴掌打掉齐越的手。
“我的女人,你碰不得。”
其实面纱下的我有点想笑,却又不敢笑。
“呵,我今天给你送女人了,你就这幅脾气?”齐越也有些生气了。
“这人谁还敢要?”齐民说道。
“你不敢吗?”齐越反问道。
“哈哈,我有什么不敢的。”
说罢,齐民起身喊道。
“这人我要了。”
笼子里的秦晚月抬起眼眸,看到了七皇子和二皇子站在一起,眼眸顿时就灰了下去,瞥了一眼笼子外面无表情的姐姐,继续把头埋在**,环抱自己努力遏制着颤抖,这里灯火明亮,但却有一身夜行衣挡不住的寒冷。
拍卖会就这样结束了,二皇子也上楼不知踪影,我溜到甲板上换气,看这金陵的夜景真是美丽,只是越看越疲惫,越看越想就此睡去,与月共沉江底。
紫鹃也在看夜景,她在打量着那些岸边的人,男人女人,小孩老人,贵族平民,船在向岸靠拢,这些人影却越发朦胧。
忽然,紫鹃注意到一个在江边洗衣的女孩,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她,可是两人隔得太远,这灯火太过通明,她们都看不清彼此的脸庞。
女孩站起来想要看得更清楚,但那座水上宫殿离她越来越远,熟悉的感觉如同扩散的水波,随着远离而消弭。
那个女孩好像她认识的一个人,紫鹃想,那个女孩也想。
江上起了雾,紫鹃再也看不到那个女孩了,她回身看着已经趴在栏杆上睡着的林玉蓉,有一个问题想要她回答。
“小姐,小姐。”
紫鹃摇摇林玉蓉的身体,对方揉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说道。
“怎么了?怎么了?”
“没什么。”紫鹃望了望岸边。
“只是船,要靠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