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顶,我自己摸索着来。”她神色淡漠,脸上看不出悲喜。
执无白挪了挪腰身,不再向上挺进。
“看着我,不许转头。”她又说着,略带命令的口吻。
有些无奈,执无白将偏过的脑袋摆正,却又不想去看那张居高临下的美丽面庞,便微微闭上了眼睛。
“手!”
“……”微微叹了口气,执无白将双手收回,呈交叉式摆放在胸前位置。
“唉?”
她停下了动作,微微皱起了好看的眉毛。
感觉,好奇怪。
像是在遗体告别的仪式上玩弄死尸……
“咳咳~~”她轻轻咳嗽了一声,用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不许闭眼,看着我。”
执无白终于忍无可忍,他睁开眼睛,一脸不耐:“这么多规矩,**还是坐禅?”
“闭嘴。”
“贪禅可是武学大忌。”执无白咧嘴一笑,星光般闪耀的双眸中满是嘲讽。
“啪!”
纤小的掌印,在执无白的脸上清晰浮现。
不过并不太痛,与其说是殴打,更像是在进行某种社交行为时的助兴环节。
执无白却感觉到了强烈的屈辱,他恶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傲慢的女人,但是下一刻,自己的下巴便被那看似纤柔,却蕴含千钧之力的小手紧紧捏住。
如云秀发渐次滑落香肩,落在执无白的胸膛,肌肤上泛起阵阵痒麻,似有似无的幽香侵入鼻腔,令他的心跳蓦地加快。
耳边响起了宛若情人般的细语呢喃:
“小东西,满口胡言,真当我不会动手打你?”
执无白微醺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毫不犹豫的反唇相讥:“怕你打不死我。”
她蓦然直起身子,微微叹了口气:
“果然,是我对你太温柔了啊。”
话音刚落,捏着下巴的纤手缓缓下移,抚过喉结,越过锁骨,接着在胸口上抓出五道清晰的血痕……
日落西沉,斜月孤挂,万妖阁灯火黯淡,唯有阁主的寝宫,荡漾着男人野兽般威风堂堂的嚎叫,夹杂着女性几声惬意的喘息。
翌日。
寒池阁主穿好衣物,望着床上那具混杂着鲜血、汗液以及其他东西的男性躯体,似乎有些意犹未尽。
“算了……还是节制一些吧。”寒池自言自语着站起身子,并没有进一步的索取,毕竟前日下山,难得寻到这件上上品的根器,若是因为过分的玩弄导致坏掉,未免可惜。
寒池将桌上的毛巾丢到床上,又伸手从储物袋里面掏出几瓶疗伤圣药,道:“我还有事要办,你自己擦擦吧。”
说完,寒池离开屋子,随手带上了房门。
屋内终于归复于平静,而执无白则慢慢睁开了双眼……
寝宫大门外,早有天妖王恭候于此,向来注重美颜护肤的她,这个时间大多都在睡回笼觉,如今早早站在这里等待阁主出行,显然是有要务要禀告。
“呵欠~~这么早,有事情禀告吗?”
寒池略显无精打采的走出大门,一晚的放纵不仅将她身下的那位折腾的遍体鳞伤,自己也是有些吃不太消。
毕竟她只是第一次,又处于主动的一方,很多事情都要摸索着来,更加的耗费体力。如今后劲一过,肉体上的丝丝疼痛让她感到一阵的烦躁,看来这男女之事,倒也并非像是书上说的那么惬意销魂。
若非此时身处阁内,担心误伤到下属,寒池甚至想要现出本相来豁免痛觉,毕竟人类的身体终究还是孱弱。
“要不……下次就以本相,和那个根器试试吧。”寒池心中如是想道。
“阁主?阁主?”
在天妖王接连的呼唤声下,寒池总算回过神来,心中还暗道奇怪,明明才刚刚分开,怎么这就开始想他的事儿了?莫非真的是玩物丧志吗?
“我在听,你说吧。”寒池收拢心神,专心听属下的报告。
“启禀阁主,中原人族的纯阳宗差使来访,共商结盟之事。”天妖王神态恭谨,娓娓道来。
“人族?”寒池微微皱眉道,“万妖阁地处西荒深处,百年来从未与中原人族往来,更无利益瓜葛,何来结盟一说?”
“这个……”天妖王似是在思考措辞,停顿了一下道,“是这样的,不久之前,圣人羽化,继位的新王仅有四等修为,难以压制人族群雄……”
“四等,是何水准,比你如何?”
对于寒池来说,修为境界什么的没有任何意义,而且记起来既麻烦有拗口,因此也全无概念,是以提出疑问。
天妖王下巴微扬,悠然道:“一指头戳死。”
“嗯,那就是小妖的水平。”寒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天妖王额头有些冒汗:“呃,禀阁主,不是小妖,是小妖王,比属下要低一个大境界。”
“嗯,对对对。”寒池回应了对方的纠正,只不过字里行间都透着敷衍,“我懂了,继续说刚才的事情吧。”
“……呃~是,由于新王难以服众,接连有人族强者试探新王底线,长此以往,人族必然爆发内乱,所以纯阳宗便找来了我们,希望万妖阁助其在接下来的纷争中站稳脚跟,一旦事成,必有重谢。”
“你确定……”寒池听着天妖王的话语,平静的目光定定的凝视着她,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是他们主动找来我们的?”
“这个~其中,自然也有属下的牵线和运作……”
天妖王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眼睛也在偷偷的望向寒池,刻意放缓语速试探着对方的情绪,看到寒池并没有表现出恼怒或者冷酷时,声音也渐渐变得从容了起来。
“当然!这一切并非是属下刻意僭越,都是为了万妖阁的利益,望阁主体谅。”
说完,天妖王再度抱起双拳,对着寒池深深地躬身一礼。
寒池见到对方这副做派,蓦地笑了,眉眼间透着千万风情,明丽不可方物。
“天妖王当真是用心良苦,晚辈,又怎么会怪你呢?”
“阁主折煞属下了,‘晚辈’什么的可当不起……”
“当得起~当得起,虽然论起修为,我可能比你高出一点点,但我生于雪山万丈寒潭之下,不久前才诞生灵智,论资排辈,自称晚辈也是应该的。”
如果说之前那句话,只是让天妖王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这一句直接让她冷汗都流下来了。
“这个……属下知罪,不该贸然决定阁中事宜,日后定会向阁主……”
“天妖王这叫哪里话,以后,还是晚辈要向您多多请教才是,依晚辈的意思,不如再多加一个副阁主的位子留给您,也方便晚辈时刻聆听教诲……”
“噗通”一声,天妖王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她将头彻底埋低,贴在地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些心思和伎俩,只是用微微颤抖的语气求饶道:“属下该死,万乞阁主饶恕,下次如若再犯,自当以死谢罪!”
寒风吹拂而过,似她们这般修为,早就已经不受这些自然天气的影响,但是天妖王却已经汗透衣衫。明明寒池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杀意与威压,她却宛如被宣判死刑的囚犯般无助且绝望。
清早事忙,偶尔有身影在周围穿梭而过,当他们看到寝宫前的这一幕时,无不吓得面如土色,纷纷以最快的速度逃离。
那可是天妖王啊,曾经也算修行界天花板级别的存在,虽然现在拉了,但也是能够移山填海、毁天灭地的恐怖存在,当之无愧的一代妖王。
可看这架势,连她都像家犬一般跪在阁主脚下瑟瑟发抖,摇尾乞怜,若是他们这些小杂鱼一个不小心触了阁主霉头,绝对会死的连渣都不剩!
对于天妖王的告罪求饶,寒池并没有给予对方回应,而是径直走向了纯阳宗使者落脚的庭院。
等到寒池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这条路后,天妖王这才得救般的呼出一口气,灵力一震,将身上的汗水尽数驱散,从地上站起了身子。
“唉,真是要命啊,怎么我无论跳槽到哪里,都要伺候这些脾气梆臭的主子……而且最近这几百年,老怪物新怪物接连出世,个顶个的强,再这样下去,连我恐怕都要沦为战力计量单位了……”
想到这里,天妖王默默的叹了口气:算了,时代已经不再属于自己,那就最后再赚一笔大的,然后直接提桶跑路,再入个二流势力养老摆烂。
心灰意冷的天妖王正准备离开,却发现寝宫的正门被谁打开了,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眉清目秀、虎背熊腰的绝世美男子。
天妖王心道,这应该就是阁主新捉来的面首了吧。可惜了,堂堂万妖阁阁主,居然连最简单的男色都戒不掉,看这男子身上的伤势,应该还追加了一些特典剧情吧?
天妖王左左右右,翻来覆去的打量着那个男性,越看下去,心里的那股不屑便越发的强烈。
哼哼~~真是令妖作呕的低级趣味啊,沉溺色欲,百害而无一利,况且这种空有一副好皮囊的货色,白送给她都嫌脏。
在这一瞬间,天妖王突然又重拾信心了——原来当今的绝代强者就这思想境界吗?果然自己猜得不错,看来修行界迟早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