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外婆已经出去约有两个星期了,期间钟离月独自在家,喂养自己和家禽。有次巫颂明得知了这个消息,连忙背着换洗的衣服,踩着单车跑来,准备死赖在她家,说怕她孤独,且一个人住很危险。但之后幸好巫爸爸连绑带拖地把她丢上车,运了回去,这才让钟离月的世界彻底清净下来。
虽然一个人住很自由,不用故意摆出面孔,也不用在意自己的言行。但深夜里,钟离月却感到有些孤独和害怕,她在夜晚来临前就把任何要出门的事搞定,确定所有门窗都紧闭;有时会被一丝声响吓得身冒冷汗,有时也会疑神疑鬼,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把窗帘拉紧。有次深夜,她似乎听见房间里有什么响动,于是在灯火通明的空间里度过了一整晚。
她开始后悔把巫颂明赶走了,也想外公外婆早点回来。
似乎他们也听到了钟离月的心声,在两天后的下午乘坐大巴回来了,但多了个人。
当时的钟离月在房间里,听到了楼下的响声,意识到外公外婆回来了,内心有丝喜悦,但没有出门下楼去迎接他们,自个呆在房间里看书。
外婆似乎话语多了,语气也比平时温柔,外公却倒是跟以前一样。听了一会,钟离月发现外婆似乎不是跟外公说话,而是他人。顿时她感到一丝好奇,家里已经好久没有来过客人了,而且还是外婆的客人。记忆中,外婆的朋友似乎很少来找她,倒是外公的酒友经常来找他喝酒。
她突然听到有人上楼,两个脚步声:一个声音较响,每一步都迈地很实,但不重,应该是外婆;另一个很轻盈,像猫一般,轻轻地点在地上,偶尔鞋底与地板摩擦发出声音,应该是个女的。但究竟是谁呢?一楼是客厅,二楼是房间,只有亲戚才会上楼,还进去了隔壁房间!是谁呢?现在离过年还有六个多月!钟离月思考了一会,脑海中突然出现两个字——江月。
钟离月很好奇,但不敢立刻出去确认,万一真是她,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是笑着打声招呼,还是哭着跑进她的怀里?又或者大声斥责她的失职?钟离月内心莫名烦躁,静不下心来看书。她现在听着隔壁房的动静。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煮碗粥。”外婆对那个人说,语气温柔中带着一丝开心。钟离月从未听过外婆这样说话。
“嗯。”对方轻轻应道。
声音不大,甚至有点闷。但此时的钟离月内心开始快速跳动。是女性的声音,而且年纪似乎还不大。
外婆下楼了,钟离月紧盯着木门,内心不断挣扎,不知不觉咬下嘴唇。犹豫了一会,她慢慢地打开门,避免发出任何声响,看眼隔壁紧闭的房门,下楼去了。
“外婆。”她鼓起勇气,走近外婆。
“嗯?怎么了,阿月?”外婆语气中透露着许久未闻的喜悦。
“那,那个,”钟离月目光盯着锅里的粥。“谁来了?”
听后,外婆对她笑了笑,又看向锅里煮的鸡蛋瘦肉粥。
“是你妈哦!她回来了!”
“哦。”钟离月证实了她的猜想,内心有些复杂,但假装不在意地应了一声后便上楼了。
她轻手轻脚地踩着楼梯,走到门前还看了眼隔壁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