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吃饭了。”外婆在楼下喊着。
钟离月犹豫了一会，听隔壁房的人下楼后才准备下楼。她走得比往常慢半拍，脚步的节奏也有些碎乱。
下楼转角，第一眼就看到对方的容貌：脸色有些苍白但皮肤保养得很好、低垂的桃花眼不知望向了何方，微卷的长发散披着，额前的头发些许盖住了眉毛，有些与睫毛交叉着。钟离月微怔了下，目光转向地面，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怎么这么慢？”外公问话，语气中有些不满。
钟离月没有说话，低着头，双手放在膝上。
“阿月啊，这是你妈。”外婆帮忙解围，连忙笑着说。江月闻声微微顿了下。
“呃。”钟离月闻声抬头，刚好与她对视，对方扯着嘴微微笑了一下。
“你，你好。” 钟离月眼神有些飘忽，声音有点轻。
“这是你妈！你叫什么？”外公沉着声，低吼道。
“妈……妈，妈妈。”钟离月桌下的双手紧扯着裤子，声音有些颤抖。
他们的注意力都抛向钟离月，却没有发现江月微微皱着眉，看了看钟离月，又看了眼外公，但没有说什么。
“好了，大家吃饭了。”外婆适时出声。
外公冷哼一声，拿起碗筷吃饭，众人也开始吃饭。钟离月拿起筷子，轻挑着米饭，嘴巴轻微地起伏着，眼神在餐桌上游离，动作似乎有些紧缩，等外公吃完离开后才放开了点，有时候目光故意瞥向旁边的江月。期间除了外婆夹菜给江月外，众人都没有说话。
钟离月快速吃完，逃离般跑上二楼，紧锁着房门。她躺在床上，内心感到一丝委屈。
过了一个小时，她像往常那样下楼收拾衣服，准备洗澡。刚走到卫生间门口，门开了，走出刚洗完澡，换成睡衣的江月。此时的她，头发湿润，贴在额头和脸颊上。
“呃，妈妈。”钟离月的声音很轻，但对方还是抓到了，对她笑了笑，欲言又止，看着她走进了卫生间。
一进门，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冲鼻而来，但似乎混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
这是她的味道吗？有点特殊，但不刺鼻。钟离月心里想着，脑袋里突然浮现她洗澡时的样子，水流冲刷过她的身体。她是会闭着眼让水轻轻打在脸上，还是用双水托起水抛洒在脸上？她会先洗脸还是先洗头发？她的头发那么长，应该要洗好久吧？她会将头发捋到一边洗，还是两边一起呢？她……钟离月突然惊醒，用力甩甩头，拍了拍脸。自己在瞎想什么？
也许是水温过高，也许是温差的原因，又或许是自己感冒了，钟离月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内心有些燥热。她把水温调低了点，挤了些洗发水抹在头发上，那股味道才消失，她的内心也慢慢恢复平静。
快速洗完澡后，她准备拿毛巾擦拭，却发现挂着一条崭新的毛巾。
那是她的毛巾吧。灰白色中带着些橙色的斑点，深色的嵌边与整体配合得恰到好处。挺好看的，会不会那股味道就是从这里传来的？想着，钟离月把鼻子凑过去闻了闻，好像有点……她想象着对方用这条毛巾擦拭身子的画面。霎那间，她反应过来，对自己类似变态的行径感到惊异和羞耻。
她拿起自己的毛巾，胡乱擦拭一通后溜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