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不想离开费兹菲蒂啊,费兹菲蒂还在睡觉,五天后——这句话听着好奇怪啊。
毕竟我回溯了嘛,事实上,我在费兹菲蒂的怀里意识模糊地痛哭了一个晚上后好像彻底依赖起费兹菲蒂了。
我现在要坦诚地面对央华这个小可怜已经要依赖费兹菲蒂的存在才能活着的这个惨痛的事实了。
说着惨痛,其实我个人觉得有一股幸福感,因为有费兹菲蒂在嘿嘿嘿嘿嘿嘿,我的价值观和情绪和心理防线在……五天后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所以我重建了一个以费兹菲蒂为中心甜食为副手央华为体系善良为支线的价值观,总之,只要有费兹菲蒂和甜食在,央华就是幸福的,是无坚不摧的。
如果有什么要伤害费兹菲蒂,我一定会用一切把它毁灭掉的,这还不够,我要不停回溯反复杀它,伤害费兹菲蒂的家伙是不可原谅的。
其实我知道这种感情是扭曲的,特别扭曲的,就连诞生也很扭曲。
我最开始因为一种锚点感而对费兹菲蒂产生了依赖感,但极度自私让我不愿意承认,便对自己下了精神暗示,让自己以一种自我欺骗的方式放下了费兹菲蒂,然后在被那个凶手反复杀死后彻底防线崩溃,就被费兹菲蒂安慰,导致我把费兹菲蒂填充到价值观的空缺中,其实无论是谁,只要是在当时我崩溃的时候去抱抱我这个小可怜,我都一定会彻底爱上他,即使他不能随我回溯,我也会爱上他,不停地回溯来让他也爱上我。
所以,本质上我现在喜欢费兹菲蒂只是一个自我安慰而已。
但是啊,我的灵魂已经彻底属于费兹菲蒂了,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就算我彻底死了,我的鬼魂在费兹菲蒂前也是会汪汪叫的。
现在说来真是感谢那个凶手让我喜欢上费兹菲蒂,所以我会好好感谢他——让他死得有艺术感。
我出门了——现在这是五天前,感觉这句话还是好奇怪啊,总之报复是绝对要的,这是我和我的费兹菲蒂一起商量过决定的,必需报复这个凶手,应该说为社会除害。我是一个正义的公民,这个是确信的。
我穿着普通的白学校校服,背着书包,书包里有两块砖头,和五把刀。长袖毛衣左右各一把刀片,丝袜里面也是塞了,腰间被衣服覆盖的地方是五个刀片。
然而本质上必要不大。
曾经我是体育废物,我飞刀和打架都是绝对废材,这就让带刀必要不大。
现在就不同了,虽然也是必要不大,但是原因是无数次的回溯让我的斗殴本能和对策本能达到了人类达不到的水平,虽然我的力量和体质还是废物,但是也很强了,刀什么的必要不大。
所以我带了很有必要的东西,这个东西必要极大,是我央华的精神支柱,那个东西就在我的手里被我拿着。
一块草莓蛋糕哒!
嘿嘿嘿嘿,我虽然不是什么正常人,但是就是就是喜欢蛋糕。除了我的费兹菲蒂外绝对绝对没有东西能让我放弃这块蛋糕!
除非…
那个东西是巧克力蛋糕!
虽然回溯了,但是问题还是有,狙击手也被回溯了,我如果正常地生活应该能活到四天后——也就是非相对意义的一天前才会死。
如果我表现出被发现了要逃命的样子,我去实验一下,等等啊。
我快速地吃完了草莓蛋糕,说实话草莓蛋糕真的超好吃,如果还有一块就好了。
我走出门口,看了一眼远处的电视塔建筑的顶楼,并且是放空了目光,这样就会被狙击手产生一种我在和她对视的错觉,然后我再竖一个中指。
回溯空间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你看吧,我说的没有问题吧。
我又回溯到出门之前,草莓蛋糕又回到了我的手上,万岁!
我又一次极度幸福地吃下草莓蛋糕,把状态调到最佳后自信地走出房门。
我打算先放一放这个狙击手,先去处理凶手,实在不行再解决狙击手。
才不是我怂了。
虽说我还是很怕痛的,啊,虽然可能听起来很矛盾,但是确实是合理的,我的不怕痛行为只是因为怕更痛的舍小保大,理论上我非常不禁得起审讯,我曾经某一辈子当过警察,确实是经验老道特别厉害,但是吧,有一次执行剿灭黑帮的任务被出卖,我被一个大汉打了两圈就哭了,这就很离谱,因为我也是当过兵的,当兵的时候也痛也苦,但是我都完全没有任何这种行为,不过还好自己只是爱哭,没有别的行为,也坚持住没有出卖队友。
也就是因为这样,自己才当晚被师傅杨苛队长救了出来,并且把那个出卖了我们的叛徒也就是我的师兄杨队长的长期抱以希望的警官送进监狱。
那个家伙,好像很久之前就和黑帮同流合污了,如果我没有记错,我在探望他时特地采集了一些血液病病毒样本给涂在给他喝的啤酒的拉环上面,补充一下,我在来之前在拉环拉口用刀划出了一个锋利的小口子。
至于后来是什么情况,可想而知,他在牢狱之灾的同时得到了定期出门去医院见见世面的机会,一定很开心吧。
怎么想法突然歪到这个地方了,真是离谱,还是正事要紧。
我在刚才打电话请了长假,确实是万事俱备。
我可不会再分散注意力了!
在商业街的一个甜品店里,一个黑色穿着白色的学校校服的女学生坐在位置上,摇晃着穿着过膝白丝袜的双腿,露出十分——这种笑容很难形容,应该说是面具上的假笑,却多出一种奇怪的苍桑,这种笑容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年纪的学生脸上——笑容跟店员搭话:“嘿嘿,可不可多加点糖啊?”
店员是一个头发有点小长的有着普通刘海的男生,没错是男生,挺年轻的,顶多20。
“可以的客人,没问题。”很平静的回答,应该说有点像是应付。平静代表并不是对女生有好感,应付证明他不是热爱这份工作。
女生也不像是在搭讪,因为她正在以一种几乎是狂热的眼神死死盯着柜台里的蛋糕们,真让人害怕她下一秒就要打劫店铺。
“同志感觉很年轻啊,不上学吗”女生开口就是奇怪但是正义的称谓,不知道算不算是敬语,不过眼神还是盯着蛋糕。
“兼职。”店员回答,他的眼睛有一点痒,但是他一是正在戴着手套,二是正在从柜台拿着蛋糕,就没有机会揉。
“同志你的谎言很明显能拆穿啊,现在又不是周末。”店员听到这句语气就像普普通通的客套话的话事,正在给蛋糕加糖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糖,到达了致死量。
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了对方手抖,还是因为蛋糕更甜了,女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这个蛋糕就行了。”
果然还是因为蛋糕。
“这个是隐私就不要问了。”店员沉默了一会之后说。
女生的指关节敲击了三下桌面,一边看着挂在甜品店深色木头装饰墙面上的时钟,笑着说:“这些事情讲出来我一个路人也不会记得的,说出来反而会感受不少喔。并且现在是八点,客人还少,也不会有别人听到。”
店员沉默着打包着蛋糕,女生的视线顺着蛋糕看到店员的手上,虽然隔着塑料头套,但是毕竟是透明的,隐约可以看见店员的双手上都有茧,食指中指无名指的从上往下第三和关节中间和小指的第二第三关节交处界都有条形茧,及大拇指心的偏外侧都有块状茧。
“工地现在工地居然还收学生搬砖么…,真是无良资本家。”女生的把手翻转过来手指叩击桌面,笑着问。
“你怎么知道的…”店员震惊地问,语气出现了明显的波澜。
女生还是盯着蛋糕,“同志啊,你手上的茧暴露了一切。”她黑色的瞳孔映射出蛋糕上的富有光泽的草莓。
“都是谋生,没有什么区别的。”店员慢慢开口。
“为了家人吧?”女生主动拿过打包好的蛋糕,如此问。
“…确实没错…,我的妹妹得了肝病。”
“想不到同志是如此温柔的哥哥诶,妹妹同志几年级了?”女生对着蛋糕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询问。
“才初二,她本来是班上成绩数一数二的,上课认真听教,性格也很活泼,我也带她打游戏,但是…但是…”话匣子一开,店员忍不住说出自己的心事,这些事他也会在静下来事自己想,现在说出来确实感觉好了不少,虽然说出来更难过了,但是内心里空落落的地方却像是被填充了。
“叔叔阿姨没有带妹妹同志治病吗?”
“我的父亲母亲都因为车祸去世了。”店员用颤抖的声音说,眼睛里闪着光。
是很俗套但发生在现实会无比绝望的事呢。
女生这么想着,她还是一个善良的人,只要不违背费兹菲蒂,她就是一个好人的。
“治病大概要多少钱呢?”
店员几乎是等着这么问,立刻就回答:“我早上四点扫大街有一千八…,然后在这里工作一个月3500,晚上也会去帮忙巡公园一晚80,算一个月三十天有二十天巡,那么一个月就是7700,房租和水电200,住院一天要300,每个月住15天,那就是4500,剩下的生活费也有480,那也就是还有2500多,存着每年都有三万,只要能熬三年,就有救了!就熬出头了!”店员越说越快,似乎已经抓住生活的希望,计算的地方根本没有犹豫,可以看出是经常算这些收支。
压力太大倾诉出来确实挺不错的。女生这些想着,开口:
“那…”
“真的谢谢你了,这么吐苦水是麻烦你了。”店员用手肘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眼泪,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嗯,没事,我下次也来光顾的时候也可以聊聊。”女生拿着蛋糕走出门口,打算回家,回家的路上四处瞄着周围的行人和店铺,确实这似乎才是逛街的乐趣所在。
抬头,太阳升的早,现在已经不可直视了,女生感觉到阳光在融进自己的心里。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女生像是有感而发,说出了这句话,走了一会,又说了一句话,“我的经念不完。”
目光瞄到一间花店,不自觉就走了进去,问着店员:“请问探望病人一般买什么话。”
店员说了一句稍等,边走进花架里面拿花,一边挠着自己的右手手臂,也不是不小心碰到飞虫的毛了,挺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