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翊控制好了亓实的伤口,然后用力将他拖到床上,坐在一旁继续为他治疗。
她看着亓实昏迷的脸,瞬间有了一股说不出的感觉,鼻子也有些发酸,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全心投入到给他的治疗当中去。
不知过了多久,亓实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床顶的木板,发现周围有些昏暗,扭头望去,才发现娑翊在床边趴着睡着了,
在她身后,是窗户外透着的微红的黄昏,几条竹叶被映进了屋内。
亓实摸了**口,发现连疤痕都没留下。
他用力爬起来,发现自己很虚弱,可精神很充沛,于是他下地,拿起被子给娑翊披上了。
亓实走出屋外,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那把剑。
他走过去捡起来,仔细端详着,
这是一把青色的双刃长剑,剑身上刻着一条龙,龙的眼睛是浑圆的,栩栩如生,在剑格上,正反面各镶嵌了一小颗蓝色宝珠,剑柄上是很有规则的花纹,就好像盘旋的龙鳞一般。
“为什么有些眼熟……”
亓实突然想起,房间角落的那把剑。
他走到角落,翻出那把锈迹斑斑的剑,借着剩余的日光仔细对比后,发现二者几乎完全一样。
“这不可能……”亓实赶紧把剑扔到桌子上,后退一步,托着下巴道,“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两把剑都开始颤动,生锈的那把动得很剧烈,并开始向另一把移动。
亓实目不转睛地看着。
突然间,生锈的剑直接将另一把给同化了,两把变成了一把,
而且原本满是锈迹的剑刃开始重现光泽,逐渐变成崭新出炉的模样,剑刃也异常锋利了,只不过和之前一比,少了那条龙的刻痕。
“太神奇了!”
说完后,亓实赶紧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娑翊,发现她没被吵醒就松了口气。
这时,亓实才想到徐夕,
“徐夕他不会死掉了吧!”亓实拍了一下脑袋,“我得去看看他。顺便买些东西回来吧。”
他拿起这把崭新的剑,回头看了一眼说梦话的娑翊,就微笑着下山了。
一路上,都格外安静,直到集市,他才能听见人们的声音,还是原来的那些人,尽管快晚上了还要卖东西。
亓实回到那条小巷,走到排车那里,发现徐夕正趴在排车上,头旁边还有一个罐子是碎掉的。
亓实抓着徐夕的肩膀晃了晃,“喂,徐夕,你不会真的死掉了吧?”
“啊……”徐夕用颤抖的声音说,“几时了?”
“晚上了。”
徐夕猛地抬起头,看到了站在面前,还好好的亓实。
“不愧是仙人,居然还安然无恙。”徐夕摸着额头,“那混账呢?”
“被他逃了,但那混蛋也受了重伤。等等诶,说了好几次了,我不是仙人,是那位仙人给我医治好的。”
亓实把徐夕扶了下来,“你的红缨枪似乎断了。”
“没事。话说你的妻子可真厉害啊,那么重的伤都能治好。”
“你睡迷糊了?她还不是我的妻子啊喂!”
亓实忍不住锤了徐夕一拳,徐夕晃了晃睡意未褪的脑袋,尴尬地笑了笑。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巷口传过来:“以后也不可能是。”
亓实回头一看,发现娑翊已经走到身边了。
他揉揉眼睛,感到不可思议。
“你怎么来了?”
“一觉醒来发现被子跑到身上,你还消失不见了,我当然要出来找找。”
娑翊叹口气,拿过剑,看了一会,就皱起眉头。
亓实赶忙说:“我想来这里打听打听这把剑的事情的。”
“这把剑……”徐夕靠近,接过剑,反复摸了摸,“单看这精细度和做工,绝对不是铁匠们可以做出来的,即使是专门给军队做武器的铁匠也不行。”
娑翊和亓实面面相觑,娑翊还是看起来很淡定,但亓实却显得呆呆的,
“是捅我的那把,和你生锈的那把合体了。”亓实说。
娑翊思考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似乎知道了一些什么,可她却因为徐夕在场的缘故没有说,而是说起了别的:
“亓实,人类一天不吃东西就会饿死。”
“一天之内的话,人被杀才会死——”亓实接过剑,转身向外面走,“猜猜今晚吃什么?”
徐夕却突然说:“二位,不如吃拉面吧,晚上的话……”
“我没问你。”亓实扭着头,一脸嫌弃。
“好……好吧。”徐夕尴尬地直挠头。
娑翊看着亓实的表情,面向一边,偷偷笑了一下。
“猜的话……是灌汤包吗?”
“不对。”
“水饺?”
“也不对。”
“肉燕,对吗?”
“再猜。”
“不会是千张吧?”
亓实突然笑起来,看着娑翊,说:“我也有些纠结呢,那就吃灌汤包吧。”
“好。”娑翊情不自禁。
跟在二人身后的徐夕虽然不太懂,但大受震撼,他决定也试一试。
刚好,直接到了灌汤包的店门口,
徐夕看到了路旁正在吃糖葫芦的妹妹,旁边是他的父亲。
于是他在娑翊和亓实的注视下走到了徐琴旁边,
“小琴,猜猜哥哥待会要带你去吃什么?”
徐琴舔着糖葫芦上的糖风,想了一会,笑着说:“哥哥带我去吃桂花糕吧!”
“不是啊,你要猜猜等会吃什么。”
“哼,哥哥笨蛋!”徐琴鼓着脸,跑到她父亲旁边,扯着衣角,“爸爸,哥哥他又欺负我!”
这下可把亓实看傻眼了,娑翊也惊到了,而徐夕则是尴尬地笑着,
亓实替徐夕苦笑着:“真是铁直男哥哥和小绿茶妹妹啊~”
这时,亓实发现,徐夕和徐琴的父亲正是昨天自己撞到的那个放烟花的人。
“难怪这家伙愿意信任我啊。”亓实自言自语着。
徐夕在被父亲训斥的时候,回过头笑道:“二人去吃吧,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吧。”
而他的父亲则说:“感谢二位仙人昨天的搭救。你小子,跟这二位仙人学学!还有……”
此时此刻,亓实不禁感觉到徐夕是幸福的,因为他可以有这些家人,而自己,从小就从孤儿院长大,难得有人愿意领养自己,却出车祸去世了……
“你在想什么?”
娑翊突然凑过来问。
“没什么,你一定很饿了吧,”亓实笑着推了推娑翊,“快去吃热腾腾的灌汤包吧!”
“别……不用推我,而且碰腰……会很痒啊,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