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我舒服的打了一个懒腰,有一说一,这里的夏夜虽然炎炎,但非常好的一点是这里没有蚊子。如果不是沉浸的黑暗会唤醒一些世界的邪恶生物,简直就是度假胜地。
当然,在这样的夜里没有庇护所去哪里睡觉也确实是一个问题,不过这怎么难得倒我呢?
随便找了处峭壁,我直接举起迷你八卦炉开轰,不过一会,一个清幽的小山洞就建好了。不过我可是正宗的十年老夜猫子了,一天两天晚上不睡觉根本就不困的,那为什么我要建这个小山洞呢?
从披风里掏出一颗晶莹的球体,确认好自己的隐蔽之后,我闭上双眼,将精神缓缓凝入这颗球体。
它的故事开始了。
很久很久以前,它,荒漠灾虫,和他的兄弟——另一条碧蓝色的虫子,一起自由自在的生活在那片大海中。
海洋的神明,海王赛斯,是一个很贤明的君主,他从来不会主动招惹任何一方势力,只向安安稳稳的呆在自己的大海里过好每一天。
荒漠灾虫,那时候晃动着又长又细的深蓝色身躯,在大海里每天捕食鲨鱼或者是螃蟹,同时驱赶着从陆地上来的其它种族的生物,愉快过完每一个日月交替。
但好日子在这一天彻底支离破碎。
海王赛斯一怒之下,拒绝了来自宇宙的条约:解除月之封印,将被困在月亮的暗之面旧神释放出来重新统治泰拉大陆。
不久之后,一位神秘的白发少女踏着血月从远方而来。
她一挥手,无数火焰从各个地方涌出,大量海水瞬间蒸发干净。海王赛斯举起三叉戟迎战,但也许是许久未曾动用武力,海王赛斯根本不是白发少女的对手,几个回合之后,赛斯被直接打成重伤,三叉戟也变得破破烂烂。而那位白发少女,即使是在做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也始终未曾动过那淡薄的神色。
那一天几乎是所有海洋生物的噩梦,它们依赖的水大量蒸发,鱼类失去了活动的条件,纷纷躺倒在干旱的沙地上。而像螃蟹这样的生物,纷纷逃离了这片曾经的海域。
在那一天,荒漠灾虫和他的兄弟,纷纷无力的落在沙地上,它们第一次体会到炽热的日光毫无阻拦的刺痛着它们的皮肉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它已经死了,但是当它再一次奇迹般地睁开双眼的时候,它的兄弟已经不在了。它睁开那浑浑噩噩的双眼,无尽的饥饿感如曾经的潮水一般一浪接着一浪劈头盖脸的砸在它的身体上。
可现在哪里还有曾经的大海呢?顶多算是一个小湖泊,都不怎么深的那种,剩余侥幸残存的海洋局民躲在哪好不容易积攒下一点点水汽的沙漠里继续生活着。
但很快,它们几乎全部迎来了覆灭,一条巨型蠕虫轰然撕碎了它们瘦弱的身体,它一直找到了藏匿在沙漠地底的,那片仍然宁静的海洋。露出牛角一般粗细的牙齿的它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忆,兄弟,家园,瞪起涣散的双眼,那灰色的眼珠中忽然重新燃起了一丝丝火光。
它明白了,它想起来了,曾经的时日,它作为大海的守护者。而现在,再看看它,它都干了些什么,它用那一人宽的巨嘴亲口吞噬了它们仅存的希望。不仅如此,它还感觉到了,那位海洋的神明,依然存在于这仅存的沉沦之海中,继续用那早已残破的身躯守护者海域的宁静。
它很想张开嘴大声的一吼,但又怕这样会惊扰到这片宁静的海域,那条粗壮的蠕虫用它那仅存的情感守护了它的最后家园免受它的屠杀。
够了,一切早就应该结束了,现在的它早就不是那位大海的守护者了,它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又短又粗的棕色身躯,尖锐的棕色硬刺,两颗硕大的如牛角一般的巨齿。
它毅然的回头离开了,从此,一条令它众生铭记的声音无时无刻的提醒着它:那片沙漠的底下,有它无法伤害的东西,那东西的重要程度甚至超过了它和它的孩子。
从此,它就每天这样,浑浑噩噩的沉睡,等待着有一个喜欢作死的人用那曾经的海洋沙和海洋植物与它现在的食物相结合,制造出能勾起它回忆的币章,然后再把那个人杀死,继续沉睡。
……
“呼,看来明确了下一个要去的地方呢。”我摸摸有些发昏的脑袋,“希望在那片海域,有神明的帮助能让我找到回家的路。”
“不过有一说一,我真的不想再跑去那个鬼地方了。”我撑着下巴,“要不就先去寻找回硫磺之城的路吧,不知道当我离开了以后,帕莉和琪露诺她们怎么样了,希望别出什么事。”
夜色慢慢的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明亮的光晕。
这一路穿过了一整片沙漠,终于是在天黑时到达了一座小村。
刚刚进村没多久,我的耳边就传来了一声声笛声,笛声悦耳动听,但却隐隐含着一股思念的悲伤之情,听久了眼睛会不由自主的湿润。
虽然同为异乡人,我也包含着一股对朋友的思念之情,但天色已晚,我实在是没有时间找到那个人然后与那个人畅谈了。
话说这村大晚上也不见什么人,从村头到村尾每家每户都挂着白布,这到底是因为村长离世了还是这个村落本就奇怪的习俗呢。
尴尬的撇了撇嘴,如果是前者,那么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金币,我抱着尝试的心态敲了敲门。
“滚啊,你个神经病,离我远点!”门里面立刻穿出了祖安的话语,让我不由得一怔。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接连敲了几户人家的门,可是他们要么不理我,要么就大喊着让我滚开。
直到我走到一扇破破烂烂的大门前,当我抱着几乎绝望的心态敲门的时候,门开了,一个老婆婆走了出来。
“孩……”老婆婆嘴里刚刚吐出的半个字又被她憋了回去,她仔仔细细的又眯起眼睛看了我一眼,把我看的浑身冷汗“女娃子啊,这么晚了,到我这里有什么事啊。”
“奶奶,我是一名旅行者,您看那个,这么晚了,借我留宿一晚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