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个霹雳球在村前大树下爆炸,登时火光四起,围住了一个匆忙赶路的孩子。
“唉,又打起来了。”那孩子皱眉道。他约摸十一二岁,身着黑色袍子,衣服滚边为流云图样。这孩子生得眉清目秀,想来父母必是一对璧人,才得了这么个娃儿;而他衣物上的流云,正代表他是天下第一宫——蓬莱云君宫的弟子。他的头发被风梳乱,显是急匆匆地来到这姑苏城外的烟水村。
孩子被炸药迸出的火围在中央,他神色微变,心下彷徨无策。若是突围出去,总得被烧得半熟;若是呆着不动,四下里全是草,火势定然不减,总会被活活烧焦;若是施展轻功,火圈又甚是狭小,令人难以活动。他的额角渗出汗珠,不知是热的,还是愁的。
忽的从大树上飞下一叶影子,挟着这孩子往火圈子外飞出。那孩子被糊涂地带到村内,影子放下他,他才看清救他之人是一个身形高挑的白衣人,脸上带着一个古模怪样的面具,正望着自己出神。
“谢恩人救命。”孩子知礼,给救命恩人做了一揖。
白衣人脸上戴着面具,不知神态如何。他对孩子的行礼置若罔闻,只呆呆的喃喃道:“蓬莱……云君宫……孩子见他注意到自己衣服上的云,于是顺水推舟,自报家门:“在下是云君宫弟子。”
“你叫独孤扶柳,是也不是?”白衣人回过神来,问他。
“正是。”这孩子答道。
“你……还活着,果然,果然……”虽然是一句小声嘀咕,却还是被耳朵尖的独孤扶柳听着了。他不解地问:“怎么,阁下认识我?”
“你可知你父母是何人?”白衣人突兀地问他一句。
“我……父母?”独孤扶柳略显惊诧,“我从来没见过他们,也没人告诉我他们是谁,叫什么,在哪。”
“十一年前,他们被青月宫的人杀死。你长大后,找青月宫报仇。”白衣人放低声音说了一句,堪堪是字字压心。见都独孤扶柳仍然想问话,他纵身一跃,一眨眼就出了村子。
独孤扶柳疑惑地望着白衣人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道:“我爹……我娘……青月宫?找青月宫报仇……”他刚转过身去,一个小女娃子便冲了过来,激动地与他撞了个满怀:“柳哥哥,你可来了!”
独孤扶柳“哎呀”地叫了一声,笑道:“茗妹妹呀,你可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
“方才我见村口有炸药爆炸,没伤着罢?”
“唉,多亏了一位白衣侠士相救……”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你方说罢我方接,端的是亲密无间,两小无猜。
他们是拜把子兄妹,从小在一块儿长大,所以关系好得如同亲手足一般,几乎毫无隐私可言。更为巧的,是二人都能猜中对方的心思,懂得对方的意愿,心心相通,当之无愧的是知己,尤其这女娃子珞茗,最懂结义哥哥的心意了。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未必啊,未必!”那白衣人一直伏在村口大榕树上观察动静,看见这一幕,他不禁想起了万千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