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治天酱的翅膀呢……]
洗完澡的爱莎向后扑在床上,漫无目的地看着天花板。
[用神族语构筑一个治疗类的法术应该不算难,只要想着天酱翅膀痊愈的样子就好了,不过像这种直接改变身体状态的法术还是先经过测试再使用会更好一点。]
思考到这里了,那下一步自然是找出合适的实验材料……不过现在已经是晚上了,爱莎决定还是先休息一下,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但是小律这个时候才刚刚跑去洗澡,爱莎就算现在尝试睡觉也会被她挤上床的动静吵醒——于是这只银发萝莉只是无聊地看着天花板,准备脑补天酱和“骑士先生”前置二三十万字的剧情。
就在这时,她看见有什么小动物从天花板上窜了过去。
并不是蟑螂或者老鼠……虽然爱莎也不认为异世界的老鼠会有在天花板上跑的超能力,没有看错的话,那大概是某种小蜥蜴——也许是壁虎?
于是这只路过的无辜壁虎就被下面的可恶白毛生物用魔力吹了下来。一阵天旋地转后,它发现自己的命运已经被令人闻风丧胆的巨型生物捏在了指尖。
事已至此,只能自断尾巴了——然而它显然低估了眼前那只白毛生物的智慧,这种转移注意力的行动完完全全没有奏效。
爱莎不禁感慨这只壁虎伟大的奉献精神,她怀着一颗感恩而尊敬的心,对这名努力推动异世界医学进步的先驱施加了治愈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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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不太简单……]
在历经了“仅仅只是止住血”、“创造了可能长不出尾巴的新品种蜥蜴”、“让壁虎长出了没有脸见其它壁虎的丑尾巴”等等失败的尝试之后,爱莎终于放走了那只可怜的壁虎。假如哪一天壁虎和人类之间关系恶化,并产生智慧决定推翻人类的统治,那爱莎是要担责的。
爱莎将那一大串精心修饰的法术打包为了一个治疗咒语,这样以后她想在其他地方使用这种治疗只需要简单地调用就可以了。
[唔……我的治疗法术完成了……什么时候去找天酱呢?]
爱莎觉得明天再去找天酱可能更好一点,而当她仔细思考后,发现仍然是明天再去会更好点……
[不过果然还是忍耐不住……!我现在就想用我苦心钻研的法术——]
于是先前的思考通通作废,急不可耐的爱莎给浴室中的希律留下一句“我去找天酱”后便窜得没影了。
当爱莎来到天酱和“骑士先生”在的房间时,那名拥有着绯红色双眸的少女正站在窗边,精致的面颊在清冷月光下更显得苍白。
房间的灯没有点亮,她正借着月光端详手中的郁金香。
察觉到爱莎走入房间,这名少女将视线从花上移开,看向爱莎。
“啊……晚上好。”她稍微反应了一小会,似乎是在犹豫要怎么和爱莎打招呼。
“天酱好像很喜欢这朵花呢。”本来是奔着治愈天使少女的翅膀而来,但是看见她在月光下端详花朵的举动,爱莎下意识地这么说道。
拥有着暗淡银发的少女很轻微地点点头,但什么话都没有说。
正当爱莎在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和天酱搭话”时,那名天使少女却忽然又发出了声音。
“很怀念的感觉……”
她这样说着,指尖轻轻搓捻着花枝,在月光下看不太清楚的花瓣旋转出暗淡的色块。
“话说……是有什么事么?”天使少女转过脑袋看着爱莎,终于询问道。
“我想我能帮你治好翅膀了!”爱莎来到天酱的身边,努力露出自信的笑容。“在这之后,天酱一定可以重新学会飞行的,就和以前一样。”
虽然天酱可能并不记得自己以前会不会飞行,但是在天酱变成这副样子之前,她应该也是一名普通的天使才对。
这名天使少女对爱莎前半句话只是露出了略微茫然的神情,然而当她听见“以前”一词后,爱莎能明显感觉到有什么情感在这名少女的心中被调动了。
“那个……既然能治好我的翅膀,那……”这名天使少女的声音停滞了片刻,接下去的话语添上了些许的胆怯,“那……有没有机会让我想起‘以前’的东西……”
天酱醒来时,确实什么都回想不起来。她似乎一路上都对自己失去记忆一事不是很在意,然而此时此刻,她却说出了这样的请求。
看着如此小心说出自己请求的天酱,爱莎本能地不想去拒绝,况且,对于爱莎来说,“回忆”可能是她最熟悉与清晰的概念。
“唔……天酱你确定么,可能有些危险,而且我可没办法真的保证找回你的记忆。”爱莎试探性地问道,对于她来说,这种尝试的风险可能只比治疗类法术低一点点,而且绝无办法找到实验材料。可能不去尝试才是最稳妥的做法,只是爱莎能隐隐感觉到,自己的能力可能是帮助天酱找回记忆唯一的方式。
“嗯。”天使少女的回答非常简短,她微微张开口,却又很快闭上了嘴唇,爱莎不知道她本来想说什么,不过这名少女的红瞳中已经写满了决然。
“我明白了……”爱莎轻轻闭上眼睛,她并不打算继续劝阻天酱了,至于接下来将发生什么事,她都认为自己已经做完能做的了。
轻声在心中念叨着那句神族语,下一个瞬间,她们的世界被无尽的光之海洋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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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奇怪了,我想说的是:如果那些时刻值得纪念的话……它们就会永远地停留在回忆之中,无论什么时候回想起都有如初的感动,这样的话,那些瞬间不就永远以当时的样貌永远存在着了么。而且,无论发生什么,世界变成什么样子,‘它存在过’这件事也是永远不会被更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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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的永恒”,把这串文字从通用语翻译成神族语,在发音上刚好就是“莉拉提娅”。而它指代的是“回忆”,虽然记忆往往不是永远存在的,但是某位银发的小小神明却坚信着“曾经存在的事实”本身是永远不会被改变的,而这不再仅仅是“个人的记忆”,而像是“宇宙凝固的某个瞬间”或者“世界对于所有事物的记忆”。
它就在某个角落,而爱莎负责将它递给天酱。
不过爱莎并没有偷看天酱从前的那份记忆,关于他们的故事,爱莎觉得还是完全将它留给他们为好,自己的话则只需要稍微脑补一下。
当爱莎从那个被白光填满的世界离开时,那名天使少女正以站立的姿势倒在她的怀中,爱莎一边反思着下次一定要先让别人躺下要不然摔倒了可不好,一边将睡着的天酱搬回床上,示意一边的棺材骑士照顾好她。
[至于翅膀的事情……还是明天吧,先等她醒过来。]
这样想着,爱莎静悄悄地离开了他们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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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先生……你说,假如我能再次醒过来,能看见一个美好的世界么?”
“当然会的,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带你去看看我们一直没机会去看的风景。”
“那好哦,骑士先生会一直等我么?”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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