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文背景设定完全独立。把它当成平行世界的一个故事就好了~可惜受限于时间和篇幅,能表达出的东西太有限了,而且今天也熬夜熬到快死掉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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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们的。”
听见这句话,等待已久的银发萝莉从店员的手中接过两只橙黄色的圆筒冰淇淋,她将其中一只交给身边的金发少女,接着便迫不期待地吃了起来。
店内的冷气早已中和掉了粘在皮肤上的炎热,不过酷暑在心中留下的痕迹依然需要眼前这只甜滋滋冰淇淋来治愈。
爱莎本来可不想在这种艳阳天出门——在这座南方城市,即使盛夏还未冒头,却也已经颇具威力——如果不是小律忽然给她发企鹅消息,她可打算就这样在空调房中窝上一天,而不是匆匆涂上防晒霜后戴着一只大遮阳帽跑到地铁口……
虽然会和的时候有在口头抱怨这么晒还要跑去游乐园,但爱莎面庞上却不自觉地露出欣喜的微笑——在毕业后还能和这位她最在意的友人相遇已经超出了她的期待,更何况,今天其实好像也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六月十五号,几乎和爱莎记忆中最重要的那场考试——中考叠在了一起,现在爱莎的高中生活仍然看不见尽头,关于初中的记忆也并不遥远,甚至触手可及——直到现在,那仍然是爱莎最为珍贵的一段记忆,在那个时候,她有着愿意坚持下去的爱好,有着只要努力便能触摸到的梦想,还有最为珍重的好友——爱莎没办法用语言描述这些回忆带给她的感觉——也许它们就像是从海面下往上看见的光线,美好而又梦幻。
“接下来……要去玩哪个呢?”
爱莎一只手捉着冰淇淋圆筒,目光从桌上摊开的游乐园导览图上扫过——被用黑笔做了记号的是她们已经玩过的项目,做了好几道记号的……是在某只萝莉的要求下玩过好几次的项目。
这里是琼砂市最大的游乐园,不过今天这里却意外没有多少游客,她们也因此有着充足的时间把偌大的游乐园玩个遍。
“小爱的打算呢?”
金发少女戴着和爱莎同款的遮阳帽,不过比爱莎头上的那只要稍微大上了一点——她们两人实际上是同龄人,但爱莎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再也没有长大的迹象,甚至到眼前的希律变成亭亭玉立的美丽少女,爱莎依然都是原来那一副小女孩的样子,就好像时间在她身上停止了一般。
但除此之外,她身边的一切都以正常的速度运转着,不知不觉间,她想努力记住的回忆早已飘的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遥远,而她也才发现自己有很久没见过希律了。
“小律你来决定……!”爱莎稍加思索,果断把这个重任又扔回了希律身上。
“那就……顺着这条路线这样走过去——”希律将指尖戳在卡通画风的地图上,顺着标识出的道路缓缓移动。在她看地图的这一小段时间里,那只银发萝莉却在偷偷打量着这位少女的侧脸。
几缕灿金色的发丝垂在少女干净的双颊边,来自室外的炽白光芒从面庞的弧线边略过——在她刚刚要转头的时候,爱莎也装作一副被路面反射的阳光晃到的样子,躲开少女投来的视线。
“不过有个项目是垂直过山车哦,听说蛮可怕的。”
“唔,没有关系!”
爱莎虽然犹豫了一瞬,但她还是想装出一副毫无畏惧的样子——毕竟都已经过了这么久,要是还像小孩一样害怕简单的过山车就有一点点丢脸了——而面对银发女孩这样的表现,希律的视线中流露出些许疑问,不过她很快就微笑了起来,并没有给爱莎再次确认的机会,而是相当干脆地说了一句“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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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律搀扶着从过山车上下来的时候,爱莎的脑海中只有后悔和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手软脚软的她不一样,身边的希律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相反还迫不及待地拉着爱莎朝出口奔去。
过山车的出口是一座小礼品店,其中还有售卖过山车乘客“精彩表现”照片的业务。这些照片的价格往往贵的吓人,爱莎可没有买它们的打算,不过她还是兴致勃勃地来到柜台边,试图在照片中找到希律的身影——让她失望的是,照片中小律的表情完全没有值得她调侃的地方——在全车人苍白的面庞中,金发少女独树着一脸平静,甚至还相当自然地朝镜头方向比了个V,而她身边的爱莎倒丢脸得多,是一副紧闭着眼睛而且魂飞魄散的样貌……
爱莎小脸一红,连忙打算阻止希律看见这张照片,结果当她扭过脑袋的时候却发现金发少女已经向店员递出了一张百元大钞。
“欸,小律你在干嘛!”
爱莎慌忙拉住希律的胳膊。
“唔,买这个呀~你看上面的小爱多可爱。”
“什,才不可爱。”爱莎辩解道,“不对,关键是这个这么贵……”
虽然希律一直以来在爱莎心中都是不缺钱用的富家小姐的形象,但对于吃一点金拱门还要犹豫好久的爱莎来讲,这种消费仍然太过奢侈了。
“还好啦,这是两张的价格。”金发少女的声音显得云淡风轻。
爱莎很快就意识到另一张照片是给她的。
她本来想开口劝阻,然而希律却很快就将店员装裱好的相片递到了她的手上。爱莎看着照片上坐在过山车第一排的两名女孩,原先的念头不知不觉间便飘散殆尽。
她曾经和这名少女度过了很长一段难忘的时光,但她们都不是喜欢照相的类型,留下的合照也寥寥无几,除了记忆,其实没有多少东西能够证明她们曾经走得如此之近。
在毕业的时候,爱莎也曾经忍不住抱着这名金发少女哭了出来,像个小孩子一样。
不同的学校、忙碌的日常并不是冲淡羁绊的借口,但“远离”这件事足以给时间可乘之机,总有一天,再深的羁绊可能都会变成偶尔见面时礼仪性的微笑,与对“能聊些什么”的思考——曾经近在咫尺的事物变得虚无缥缈而遥远——爱莎觉得这件事非常可怕。
爱莎也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办,但至少她想借今天的机会,多留下一点关于她们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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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高难度的游乐设施上睁开眼睛,能看见的一切依然只不过是模模糊糊的色块,而身体传来的反馈让爱莎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块装在罐子里的面团,而那只罐子正在可恶的熊孩子手中旋转翻飞。在经历过这些项目后,剩下的一切倒要轻松得多,没有到万圣节的鬼屋好像只是应付小孩的模型展览、简短的电影虽然没有讲述什么剧情,但却让人全方位沉浸在了另一个世界之中。缓慢而朴素的游乐项目并没有多么引人入胜,但是有着那名少女的陪伴,爱莎也并不会感觉到无聊。时间就这样安静流逝。
“我想……再把这个、这个、这个……这些都玩一次!”
在游乐园中几乎转悠了一整个白天,这名银发女孩好像仍然没有任何疲倦的样子,而她此时仍然在兴致勃勃地将地图上几个她在意的点位指给希律看。
“嗯嗯,好哦。”
听见少女的应允,爱莎流露出带着些许惬意的笑容,然而当女孩微微仰起脑袋看向少女的面庞时,才忽然注意到其上夕阳留下的赤色光辉。
“唔……还是下次吧。”爱莎犹豫了一下,还是无奈地摇摇脑袋。
“不过,应该有时间坐一坐那个吧?”希律双手拎着装满纪念品的小布袋,交叠在身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爱莎看见了不远处的巨大摩天轮。
在这样一座摩天轮上要花费的时间绝对不短,但爱莎仰望着在火烧云下缓缓上升的包厢,并不想拒绝这件看起来不合理的提议……比起坐这个摩天轮,稍微晚一点回家也许并不是多大的事情。
在希律眼中,银发女孩几乎没有思考就拉着她的手朝摩天轮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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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两人来说有些宽敞的包厢缓缓上升,爱莎眼中的一切正越变越小,她逐渐能看见整片园区的全貌,而这座游乐园与很远处一片接着一片的楼房,此时都被温柔的橘黄色光芒所覆盖。爱莎一直都很喜欢黄昏的色彩,只可惜这种颜色并不会留下多少时间让她仔细观赏,过不了多久,这一切就会被灰黑的夜色所覆盖。
“小爱感觉怎么样?”
金发少女坐在包厢一边的座位上,目光和爱莎一样投向落地窗外的景色——不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正看着将一只手贴在玻璃上的爱莎。
“小律是说~今天过得开不开心么?”
爱莎回过头,双眸与希律相对,她眨眨眼睛,然后露出一抹微笑。“很开心哦,虽然现在不怎么开心来着。”
“我明白,小爱舍不得我——”
爱莎的心思非常好猜,然而当她听见希律这句话时,面庞还是因为害羞微微泛红。
“才没有……!”
“那是为什么呢?”希律轻轻一笑。
“因为……是因为……”爱莎急忙在脑海中搜寻着理由,半晌,她才颇为生硬地从口中挤出几个字。“因为,小律没有祝我生日快乐!”
“可是,感觉好像什么时候说都不太符合气氛来着。”希律歪着脑袋说道。
“唔,所以这都是小律的错,小律要好好反省。”爱莎低着头,声音细若游丝。
她当然没有责怪希律的意图,而今天虽然是她自己的生日,但她所想的一切却都围绕着身边的这名少女,“生日”反而成了相当无关紧要的元素。
“好好~那小爱抱歉~”希律站起身子,走到包厢的落地窗边,将银发女孩轻轻拥入怀中。
少女的动作似乎有些突然,当爱莎反应过来自己被抱住的时候,身体因为紧张而僵住不动,然而感受着少女的温度,她也并没有任何反抗,而是同样用双臂环住对方。
“嗯,等到我们能经常,不,每天都能见面的时候,我就再给小爱过一个生日,那个时候笨蛋小爱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我才不笨!”爱莎先是“生气”地反驳道,然后声音忽然软了下去,“那……小律说的以后,大概是多久。”
“嗯……不会太久?”
“这不是完全没有回答么,我可不信。”
爱莎没好气地回应道,未来从来不是一件能让她放心去相信的东西……比起希律口头上的承诺,爱莎还是更想就这样抱着她再久一点。
“你呀……真是没办法。”希律看着几乎在撒娇一样的爱莎,也露出了无奈的笑容,“那我和你拉勾?”
“可是拉勾超像小孩子欸。”
口中这样吐槽着,爱莎还是相当乖巧地朝希律伸出自己的指尖。
“小孩子多好,说明我们都不会变呀,而且小爱本来就是小孩子。”希律笑盈盈地回复道。
“我才不是小孩子,其实小律应该叫我姐姐才对——”
不管这样定下的对未来的承诺是否有效,但至少现在,两人的小指紧紧勾在了一起,而这样的动作,也和她们记忆中的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