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其实一个人在离开之后,并不会真正地消逝。他的存在早已刻印在了珍视他的人们的心中,而这个世界也会悉心记录下曾经发生的一切。
其实,就算我们的故事很早就会结束,也没有关系,因为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中的某个角落,我们依然有机会“永远”紧紧相拥。
而现在我有机会真正触碰到这样一尘不染的记忆、这样清晰的“你”,有机会再次想象着未来——我无法用语言描述这种心情。
……
但最后,依然忍不住说出了这番话——“你是我希望永远珍视的、我所挚爱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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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黑发少女无措地站在原地,墨色的眼瞳有些摇摆不定,但又不肯与雪诺的目光错开。
银发少女轻轻舒出一口气,她的神色随后便回归平常。
“嗯……想说的话就这些了,莉莉你没有听懂的话,我也不会说第二遍哦。”
“不,我明白了。”黑发少女微微地摇动脑袋,静谧持续了一小会,她接着对身前的雪诺轻声说道,“谢谢你。”
“你居然能说出谢谢这种生分的话——”银发少女的声音稍显不满,但她很快就再度笑了起来。而看见她的表现,面前的黑发少女也不禁流露出了同样的笑意。
“还不是小诺你,忽然在说难懂的话。”莉莉接着稍稍扭开脑袋,看向远处无边无际的漆黑海面。
耳边环绕着海水浮动的声音。在近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远方岛屿的轮廓已经有些难以看见。在视线之中,唯一明亮着的事物便是空中的繁星——仿佛这片世界空无一物,只有她和面前的少女漂浮在星海之中。
“之前的我,都在扮演着小诺理想中的‘莉莉’。”
她虽然一直在听从自己的思绪,但是也对雪诺隐瞒太多——那不会是她们真正“重逢”之后自然相处的状态。
莉莉在这个时候才真正听见那名少女的心声。
她其实并不需要思考是否应该把自己视作那个人生命的延续,毕竟她的记忆、情感、思绪都绝无虚假,她本就可以毫无顾虑地作为“自己”而存在。
“但这个时候,我想第一次作为‘我’,和小诺说……”
“想说什么呢?”
雪诺将手臂支在了护栏上,她枕着手肘,侧着脑袋看向莉莉。
“当然不是,那种类似告白的话。即便那些是‘以前的我说的’,也依然是‘现在的我’真实的心意。”
“那……”
看着雪诺面上流露出的好奇的情绪,莉莉也学着这名少女的样子趴在了栏杆上,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随后,几乎快被海水的声响淹没的字句从她口中飘出。
“小诺,好久不见。”
银发少女似乎愣了一愣,但很快,她便用相同的语气回应眼前的莉莉。
“嗯,好久不见,莉莉。”
哪怕经历过再长的时间,被分隔开多么遥远的距离,无论是否在意梦与现实之间的间隙,停留在这两名少女上方的,始终是同样的一片星空。
被点缀满繁星的夜幕向着无穷远处延伸,哪怕再微小、再久远的思绪,也能借由它传递到很远的地方。如此一来,这个世界上其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别离。
其实,也并不需要特意思考“当下的时光”以后会被存放在繁星之下的那个角落——毕竟,仅仅只是“此时此刻”,两人就已经能够深深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