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海格又没有伤害任何人!”赫敏头一次在伊索面前表现得如此咄咄逼人。
罗恩听到她的话,想抬起自己刚刚被庞弗雷夫人治好的手,结果被她瞪了回去。
“更别说这件事根本就是因为马尔福告密,没人信任他们斯莱特林是因为他们根本不值得信任……”赫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刻闭上了嘴。但伊索听的一清二楚。
“赫敏·格兰杰,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个斯莱特林?”伊索愤怒地一摔刀叉,吓得罗恩和哈利一哆嗦,“我们就是喜欢背叛又如何?我至少知道不要浪费时间在这些毫无意义的小事上面!”
时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时间,他们不仅要关心魔法石,还要准备即将到来的考试,哈利还有自己的训练,这样一来时间总是不够用。
伊索就更不用说了,研究新魔法几乎占据了她全部的时间,她恨不得一天有四十个小时可以自由支配。
赫敏立刻反击:“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我们只不过是要去禁林找伤害独角兽的凶手,说不定凶手就是斯内普或者‘神秘人’——”
哈利赶忙扯了一下赫敏,因为他看到伊索的眼里迸发出了极度的恼怒。
她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只不过?你知不知道你们这些家伙除了倒忙什么也帮不上……”她望着赫敏的眼睛,突然不说话了。
最后她哼了一声,管自己走掉了。
赫敏咬着唇,眼眶泛红地瞪着伊索的背影,向着反方向离开了。
“女生真是奇怪,”过了好一会儿,罗恩才说,“以前她们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可分开了那么久,她们见面第一件事居然是吵架——而且以前从没见过她们吵架呢!赫敏在伊索面前总是温顺得和小绵羊一样,现在总算是变回了她原有的样子。”
在接下来相当长的时间里,伊索都没再和他们说过话,哪怕是在魔药课上她被分到和赫敏一组,她也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肯说。
女生之间的冷战要可怕得多,伊索和赫敏两个人只要待在同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空气就好像被人施了石化咒一样,让人难以呼吸。不仅是哈利和罗恩,就连其他学生都或多或少地察觉到了这点,有她们在的地方别人总是避得远远的。
哈利有时甚至会庆幸伊索不属于格兰芬多,至少这样他们就不必每天见面了。
然而日子仍然是比较平淡的,这经常让哈利想起自己以前在普通人学校里的时光,每天就是学习、上课、写作业,除了所学的东西变成了魔法。可魔法常常是初见的时候才能感到最新奇,哪怕是世界上最狂热的麻瓜,在成百上千次的练习和失败之后大概也会感到厌烦吧。
平淡的时间飞快过去了,忽然有一天,他们在早餐桌上收到了纸条。
禁闭——或者说惩罚,会在今晚开始。
在禁林里,他们被分成了两组,一组是海格、赫敏和纳威,一组是哈利、德拉科和海格的那只老狗牙牙。
深夜的禁林非常可怕,参天大树们的枝叶遮住了月光,但他们仍然能看到珍珠色的浓雾,就就仿佛这雾气是挥发后的独角兽血似的,雾气中的每一根枯枝都像是探出身的猛兽,随时会往他们脆弱的脑袋上挥爪。
更别说他们都知道,伤害独角兽的凶手就隐藏在这浓雾里。
哈利这时候愈发后悔自己没能去劝伊索与赫敏和解了,假如那真的是斯内普,他们根本没有能力抵挡。
虽然就算是别人,他们可能也没有还手之力。
只希望他们什么都不会遇上。
然而他们走了半个小时,便既不幸又幸运地在地上发现了银色的血。他们沿着血迹深入森林深处,一直到最后,哈利看到了那只独角兽。
它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看上去快要死了。
而距离它不远处,一个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戴着兜帽的恐怖黑影缓缓向着独角兽爬去,就在这一瞬间,哈利感到自己额头上的伤疤刺痛了起来,他痛苦地捂着额头,即使这感觉似曾相识,他还是没办法忍受。
德拉科第一时间发出了无比恐惧的尖叫,很丢脸地和牙牙一起没命地往外逃跑了。
哈利同样被恐惧攫住了心脏,他宁愿自己也能做出那么丢脸的逃跑举动,但他额头上的伤疤仍然在不断地灼烧,疼得他没办法做出任何反应,双腿也抖得没法控制。
那个可怕的身影发现了他,它迟疑了一下,看起来是在认真考虑先吃他还是先吃独角兽。
它的迟疑只维持了短短一瞬间,眨眼间黑影就站起了身,飞快地向着他飘了过来。哈利吓得跌倒在地,仓皇地向后退着,可身后就是一个陡坡,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然而当黑影逐渐逼近,发出尖利的咆哮的时候,地上一根不起眼的断枝突然爆发出了耀眼的闪光,它随之倒在了地上。
“哈利·波特。”就仿佛做梦一样,哈利听到伊索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她如同仙灵一样缓缓飘到他身后,将自己的魔杖塞进了他的手中,同时握住他的手指向倒地的黑影。
哈利头疼欲裂,以至于模模糊糊中他顺着伊索的引导做出了动作,而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譬如为什么这个怪物突然就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了,又譬如为什么伊索·维布亚会出现在这里。
伊索的声音轻柔极了,带着一种让人恍惚的魔力。她几乎是在哈利的耳边呢喃:“找出你的内心…你的心灵受到最大震动的时刻,将它提取出来…寄于魔杖之上……跟着我念出咒语——”
伊索很清楚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就是被伏地魔附身的奇洛,一个临时布置的统统石化并不能控制他太久,等到他恢复过来再对付就难了。
“阿瓦达索命!”
“阿…阿瓦达……”哈利像是不会说话似的,结结巴巴地没法念出完整的咒语。伊索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由于莉莉·波特的守护咒,她甚至不能对哈利使用夺魂咒,只能和他一起握着魔杖,慢慢引导他施法。而这时候奇洛已经慢慢爬起来了。
“索命!”伊索在他耳边低吼出声,但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哈利已经晕过去了。
她立刻松开了哈利的肩膀,任由他无力地摔倒在地上:“除你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