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年

作者:戳云窝 更新时间:2022/3/14 22:16:56 字数:2267

伊索睁开了眼,看到的又是赫敏的脸。她的袖子挽着,正把小心地把湿毛巾垫在伊索的额头上。

“……赫敏?”伊索吃力地想要坐起来,她感到大脑一阵一阵地钝痛,这是过度使用魔法的后遗症。

然而还不止如此,更糟的是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左手了。

“我的魔杖在哪……还有我的手,怎么样了?”伊索眯着眼望着周围,看见桌上摆着的一瓶蜂蜜牛奶,还有一袋巧克力蛙。

“魔杖在我这里,我没收了,”赫敏解开斗篷,胸前的口袋里放着一支魔杖,“至于你的手,庞弗雷夫人说至少需要一个星期才能恢复。”

“没收?”伊索笑了一下,像是面对自家不听话的小孩,“你没收我的魔杖?”

她用健全的那只手,完全没有犹豫就拿走了自己的魔杖。动作上难免的磕碰让赫敏惊叫出了声。

“喂!”赫敏弹簧似的缩了起来,脖颈的羞红一直蔓延到了衣领下面,“攻击教授未遂,你的魔杖应该要被收缴才对。我可是废了好大劲才从麦格教授那里把保管权骗…我是说求,求过来的。结果你竟然就这么拿走了?”

她一边嗔恼地瞪着伊索,一边帮伊索拭去湿毛巾滴出来的水珠。

“你没休息好,又吹了一下午的风,就算正正常常地坐火车回来也得在医务室喝上一碗退烧魔药,”赫敏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眼湖上那座凝固的冰塔,“又是骨折又是透支的,你这么折腾自己,不知道是会让别人担心的吗?”

伊索满不在乎地摆弄着魔杖,并没有回答。

“你现在还不能用魔法,”赫敏瞪着伊索,刚拿起来的《会魔法的我》又放下了,她一把夺走了伊索的魔杖,把它放在了床边,“对了,你看过洛哈特教授的书了吗?”

她的眼里居然放出了崇拜的光,絮絮叨叨地说着:“洛哈特教授大概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巫师了——第二厉害,第一应该是邓布利多——我花了一整个假期看他的书,《与女鬼决裂》《与食尸鬼同游》《吉德罗·洛哈特教你清除家庭害虫》《与母夜叉一起度假》《与巨怪同行》《与吸血鬼同船旅行》《与狼人一起流浪》和《与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

伊索目瞪口呆地望着她,不敢相信有人能把这么多本书的名字一口气报出来。赫敏仍然沉浸在自己对洛哈特的崇拜之中,晃了晃手里的书,封皮上的洛哈特正大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还有他的自传《会魔法的我》。”

她突然又担忧了起来,心不在焉地翻着书:“刚刚罗恩和哈利来看你了,陪洛哈特教授一起来的。但我却紧张得说不出话,连问候都没说!你说他会不会认为我是个没礼貌的学生……”

伊索拿起了哈利送来的蜂蜜牛奶,随口安慰道:“你就算一学年不上一节课,也仍然能在期末考试里拿第一。”

赫敏脸红了,她摸了摸毛巾,站起身说:“好吧。你再躺一会儿,我去给你倒点热水温一温,别直接喝凉牛奶。”

“嗯。”

然而伊索只安分地躺了几秒钟,等赫敏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口之后,她便又把魔杖拿了起来。

欧罗琳叼着一封信,正在窗外盘旋。

伊索习惯性地对窗户挥动魔杖,但窗户却并没有开,反而是她的头像是磕到了玻璃一样一阵刺痛。

“伊索!”赫敏正好在这时候推开了门,她看到扶着额头的伊索和她手上的魔杖,立刻怒气冲冲地跑来,第三次拿走了她的魔杖,“现在我真的不能给你了,你需要休息!”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禁止使用魔法,”赫敏把魔杖重新塞回了袋里,一个一个地按顺序扣上了纽扣,“我会好好看着你的。”

窗外的欧罗琳消失了,伊索啧了一声,没好气地说:“好啊格兰杰小姐,但是请问我要怎么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度过这一周呢?”

“什么都没有?”赫敏愣住了,“行李?课本?校服?”

伊索点点头:“对,什么都没有,而且我家里绝对不会把它们寄来的。课本就算了,但你瞧,我现在还穿着麻瓜的衣服呢。我总不可能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去上课,或者回到厌恶泥…厌恶麻瓜的斯莱特林吧?”

她指着自己身上的短袖和裤子——不得不说这套装束一点儿也不像女孩子——又向赫敏伸出手:“所以给我魔杖,或者给我几件你的衣服。”

伊索勾了勾手,寻思着什么时候能恢复状态。她完全没考虑过另外一种情况,毕竟赫敏总不至于真的把衣物借给自己吧?

但赫敏没有反应,她看起来真的有在认真考虑这件事。

“嘿,”伊索赶紧在她眼前晃了晃手,“别傻了,我会去对角巷补的。我怎么可能穿你的衣服,那太奇怪了。”

其实伊索之所以那么说,只是单纯为了让赫敏还魔杖而已。虽然她当了十一年女孩,但却从未把自己的穿着看作“女孩的打扮”,现在一下子叫她去穿女孩的衣服,当然没法接受。

黑魔王能屈能伸,但太过分可不行。

伊索也从没穿过裙子。孩子的身体差别并不大,而且过去她花了太多的时间和心思寻找魔法了,也就从未认真考虑过自己是个女孩的事实。

她甚至没想过自己长大了之后会是什么样。她会因为身体的发育而困扰吗?会穿裙子吗?会为了别人的追求或追求别人而化妆吗?

既然伊索是一个女巫,按照过去作为伏地魔时的观念,她也应当为纯血巫师的延续贡献一份力。那么她会成家吗?会依偎在另一个巫师或者女巫的怀里吗?会不会有一天,她也会站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和爱人一起望着火车上的孩子呢?

一直到赫敏提醒她的时候,伊索才终于回过了神来。

伊索觉得自己的灵魂几乎已经和身体彻底同化了,她的思路一路狂奔,在偏远地区流连忘返而毫无自觉,但最为可怕的还并不是这些想法,而是她对这些想法无动于衷,甚至没有多少抵触。

黑魔王应该没有心才对,只有冷酷无情才能成就最伟大的事业。就算强大如邓布利多,他常说的爱还不是把自己送给了死神?感情只能把人带进坟墓而已——

可伊索发现这样的想法已经无法说服自己了,哪怕试想一下失去朋友失去家人的情景,她的心就一阵揪痛。

“还是我自己来吧……”

伊索望着赫敏,突然有一股向她敞开心扉的冲动。她想把一切都说出来,还有——

“赫敏……”

“怎么了?”

“不…不,没什么……”

伊索一边啜着热水,一边想象着赫敏的反应。

无论如何,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她离以前的伏地魔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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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那段只有一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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