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完成了您的任务,将您的日记放进了金妮芙拉·韦斯莱的行李中。她将在今年入学,以韦斯莱家族的习性,她肯定会像她那莽撞的哥哥一样也进入格兰芬。当然这不会对您的计划造成影响,和我们斯莱特林不同,格兰芬多通常有勇无谋……”
卢修斯·马尔福坐在壁炉边上,一边读着预言家日报一边口述信件,一只家养小精灵正坐在书桌边替他写着信。
一只猫头鹰立在一旁的架子上,监视似的盯着他们。
家养小精灵每写几个字就抬头看一眼猫头鹰,犹犹豫豫地总想开口。
“多比?”卢修斯翻过一页报纸,声音威严十足。
“老爷,”多比的声音就像他的身体一样细小,“马尔福老爷,多比觉得,这是一封秘密的信件,猫头鹰不应该在这里……啊!”
他的话都还没说完,卢修斯的魔杖的尖端就变出了一条鞭子,毫不留情地抽在了他那衣衫褴褛的瘦弱身躯上。
然而多比没有还手也没有躲开,他反而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开始打自己的嘴。
“多比错了,多比不应该打扰老爷的计划,这只猫头鹰一定有在这里的理由!多比、多比要惩罚自己!”
“应声落地。”卢修斯不耐烦地一挥魔杖,多比立刻就摔到了地上,“不要耽搁信,你要惩罚自己,就写完信再自己滚去受罚。”
“好的老爷…多比谢谢老爷……”多比捂着摔疼的手臂,强忍伤痕爬上椅子,又重新拿起了笔。
卢修斯轻蔑的眼神瞟过他,继续说道:“尊敬的黑魔王大人,请原谅我在上一封信里对您的僭越之举,那只是为了保护黑魔王的名号不被别有用心之人滥用。此外我也按您的吩咐,让德拉科收敛行为,不必引起过多的注意。这孩子能得到您的赏识,我无限感激。”
他顿了顿,视线像是不经意地扫过猫头鹰,又垂下了眼帘。
“纯血永恒,黑魔王万岁!”
伊索放松捏得泛白的指尖,让手中的信纸燃烧了起来。
赫敏当场打翻了自己的碗,里面的早餐统统倒在了她的裙子上。但她却顾不得自己了,慌忙夺走哈利喝到一半的南瓜汁就泼到了伊索手上。
差一点点就烧到手了。
“伊索!”赫敏生气的时候真是惊天动地,火焰似乎转移到了她的眼睛里,“我说了多少遍了?不准使用魔法!”
她用魔杖给自己和伊索都施了一个清理咒,洗去了污渍,但她的愤怒可完全没被洗掉。
“还用这么危险的!你少了一只手还不够吗?”赫敏数落着她,敲了敲桌子,哈利的面前又出现了一杯南瓜汁。
伊索含含糊糊地嗯了几声,随手丢掉了看不出模样的信纸。她仍然穿着来时的那套衣服,左手用夹板夹着挂在身前,时不时的调整一下绷带。
哈利默默地捧着南瓜汁,注意力却一直放在伊索身上。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伊索销毁信件了,每每看到燃烧的信纸,哈利就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觉得这也许和那只家养小精灵多比有关,他现在还记得多比的喊声:霍格沃兹会有非常恐怖的事发生!
但这也许是伊索的私事呢?也许是她的父亲维布亚先生,哈利还记得那个男人,又高又瘦,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但却出乎意料的固执。或许是他对伊索的不告而别有些意见。
又一只猫头鹰飞进了礼堂——说是飞或许有些太抬举了,这只衰老的生物挣扎着,让人忍不住担忧它是不是会掉下来。
哈利认得这只猫头鹰,这是罗恩家的猫头鹰埃罗尔。它又滑翔了一段距离,终于挥不动翅膀了,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抛物线,正巧砸进了伊索的壶里,把牛奶溅得到处都是。
伊索嫌弃地提着它的爪子,把它从壶里捞了出来。站在她肩膀上的欧罗琳抖了抖翅膀,简直比伊索还嫌弃。
“别这样,伊索,它只是太老了。”赫敏从埃罗尔嘴里拿过湿漉漉的红色信封,但罗恩并没有接,他的表情看起来就像赫敏正提着一个炸弹似的。
“这是一封吼叫信,”罗恩有气无力地说,“我不想在礼堂打开它。”
收到了一个大包裹的纳威靠过来了,他害羞地小声说:“你还是打开它吧。我奶奶给我寄过一回,但我没理它,结果……”
他没有说下去,但大家都知道罗恩现在必须得打开这封信了。
“什么是吼叫信?”哈利问,赫敏似乎也不知道,于是他又看向伊索,然而伊索正苦恼地望着自己唯一健康的右手。
“快点捂住耳朵!”纳威已经把自己的耳朵塞住了。
“为什么要捂耳朵?”
哈利刚问完就知道为什么了。罗恩一撕开信封,爆炸似的巨响就充斥了整个礼堂,震得天花板簌簌地响。大家纷纷看过来,想看看是谁收到了吼叫信。
“……偷了汽车开到学校里去!你怎么敢干出这么胆大包天的事,还带上了哈利和另一个同学,一个女生!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爸看到汽车消失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韦斯莱夫人的声音比哈利听到过的响亮了不少,整张桌子的碗碟都跟着这声音打着颤。吼叫信还提到了伊索,不过赫敏已经帮她捂住另外一只耳朵了。
“昨晚收到邓布利多的信,我和你爸爸差点气昏过去。你和哈利差点丢了小命,要不是洛哈特教授和你的同学——非常感谢你,维布亚小姐,祝你早日康复——”吼叫信突然转过方向,对着伊索鞠了一躬(虽然没有身体,但大家都能看出来那的确是鞠躬),又转回去继续对罗恩咆哮,“为了救你她受了重伤,你要是不好好感谢她,你就别姓韦斯莱!幸好你没给洛哈特教授也带来什么麻烦,否则我真的会羞愧而死!你爸爸还因为你在部里受到了审查,这都是你的错,要是下次还有这样的事儿,我会亲自过来把你拎回去!”
愤怒的吼叫信终于停息了,它用那张尖利的嘴把自己咬成了碎片,又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的尸体烧成了灰烬。
哈利和罗恩呆呆地坐着,耳边还在嗡嗡作响,礼堂里又重新响起了大家的说话声,但谈论的对象却都变成他们了。
伊索晃了晃脑袋,挣脱开了赫敏的手。
即使耳朵被捂住了,刚刚的咆哮也让她耳膜生疼——听觉敏锐的人有时就是会有这样的烦恼——但她像是看不到两个男孩的表情似的,关切地问赫敏:“耳朵会不会疼?”
得到否定的答复之后,伊索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告别了他们自己走了。
“她就这么走了,”罗恩小心翼翼地把灰烬扫进碟子里,他本来就打算找个时间向伊索道谢,“可我们早上的课不是一起的吗?难道是吼叫信吓到她了?”
哈利望着伊索通红的耳尖,不确定地说:“也许她有自己的事。”
“明明是害羞了。”赫敏说,声音小得如同呢喃,没人能听的清。
但当罗恩问“什么”的时候,她又突然生气地数落起了他们,除了声音没有那么响亮之外,简直就是又一封吼叫信。
罗恩后悔极了,对飞天汽车抱有不满的人可不止韦斯莱夫人,他早该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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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电影版的剧情安排了草药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