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密室-4

作者:戳云窝 更新时间:2022/5/1 22:26:09 字数:3116

里德尔高兴地大声笑着,但却让哈利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答对了,我亲爱的伊索,可惜没有奖励。当我终于遇上那只喜欢炫耀彩色羽毛的孔雀的时候,我发现有一些熟悉的力量附在那只孔雀的身上。他告诉了我很多,而我,相应的,则是答应了他的一些要求。”

“金妮·韦斯莱,袭击了那只猫;德拉科·马尔福,袭击了泥巴种;吉德罗·洛哈特,袭击了幽灵和哑炮。我还指引蛇们杀死了公鸡,解决了蛇怪的天敌,”他得意地说,“我在人们之间转移,免得引起邓布利多那个老家伙的注意。当然啦,每个人都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否则这计划也不会如此顺利。”

“可这、可这怎么可能呢……”哈利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他想起洛丽丝夫人遭遇袭击的那段下雨的时间,金妮总是有点病恹恹的,当时他们还以为她只是感冒了;在决斗俱乐部,一向嚣张的德拉科最开始时却心不在焉,而且在圣诞节的时候他也说自己“丢掉了什么东西”;洛哈特在试图接住他们的飞车的时候还失误频频,帮忙不成反倒添乱,在决斗俱乐部之后却展现出了超常的魔法能力。

“我们相处的那么多时间难道都是谎言吗?你的那些记忆也是?”想到最后,哈利绝望地捂着脸,不愿接受现实。

“什么记忆?”伊索问,但里德尔没有回答她。

“当然不是,你看到的所有记忆都是真实的,都是我亲身经历过的,”里德尔说,伊索的魔杖尖忽然亮起了幽绿的光芒,“哦,好吧,好吧,看起来有人不高兴了。不过我的确很想见到你,因为你的那些惊人的往事……”

他的目光掠过哈利前额的那道闪电伤疤,神情变得有些迷醉:“对于我来说,杀死泥巴种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一个打败了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的婴儿,一个能够在阿瓦达索命的魔咒之下只留下一道伤疤,反而摧毁了黑魔王的婴儿,他长大之后是什么样子?”

他接着说道:“我费尽心思在你和伊索之间创造间隙,好不容易才见到了你,怎么会用谎言来欺骗你呢?”

“……为什么?”哈利的拳头攥紧了,被背叛的滋味很不好受,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充满了愤怒。

“为什么?”里德尔重复了一遍,忽然笑了,“当然是因为你边上的这位伊索,伊索·维布亚小姐,她太危险了,她其实是——”

绿光几乎照亮了整间密室,里德尔动也没动,魔咒只是从他的边上掠过。他毫不慌张地耸耸肩,好像他们并不是在密室里对峙的死敌,而是上课偷偷聊天的同学:“好吧,看起来我又踩到雷区了。”

“总之,我需要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了,废了这么多劲,最终只是想以真正的实体亲眼看看你而已,要知道,此前这个世界在我眼中非常模糊,就像是你透过书页看我的记忆一样——其实我也很想看看伊索,没想到你们同时出现了,真是意外之喜。现在,让我以我的自我介绍结束这段谈话吧。”

他张开双臂,火焰从斗篷里飞出来,在他身后构成了“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名字,而这名字之间的字母很快便调换了位置,最终变成了一句话:我是黑魔王伏地魔。

“我,是伏地魔,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魔王,”里德尔说,“没有人胆敢直呼我的名号,我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

哈利感到自己的脑袋僵住了,仿佛他的思想被石化了一样。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十六岁的伏地魔。

他和这个人朝夕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每天通过日记本和他谈天论地,无话不说。他几乎以为里德尔会像伊索、罗恩还有赫敏一样成为他在霍格沃茨的知心朋友,一同度过这在儿的七年。

甚至他还想象过,当伏地魔又附身到某人身上,进入霍格沃茨伤害他们的时候,里德尔能用他的经验和智慧给他们多大的帮助啊。

然而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厢情愿,因为里德尔正是伏地魔本人,正是他杀害了他的父母,还有数不清的人……

伊索终于说话了:“黑魔王可不会像你一样寻求自我毁灭。”

“你确定吗?”里德尔狡黠地朝她眨眨眼,“我倒是很期待,将来我终究有机会见到这一幕的……不过现在,还是先让我们开始新的游戏吧。”

他缓缓后退,来到了斯莱特林的石像下。

‘对我说话吧,斯莱特林,霍格沃茨四巨头里最伟大的一个。’

令人恐惧的摩擦声从石像的嘴里响起,有什么生物正试图从里面钻出来。

“快跑,哈利。”伊索举起魔杖,光芒飞向天空,如同太阳一般将整个房间照得透亮,也投射出了幢幢的影,让密室变得越发可怕了。

“那你怎么办?”哈利强忍惊恐,一边祈祷着,一边打开金妮斗篷的口袋,好在他的确找到了一支魔杖。

他低头瞪着伊索的影子,但这影子很快便被另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了。

“他的目标是你。”趁着哈利低头,伊索挥动魔杖,一道黯淡的灰色光芒悄无声息地飞向里德尔。里德尔似乎对这个不知名的魔咒非常忌惮,急速地往边上退开了。

“阿瓦达索命!”

里德尔手持哈利的魔杖,夺命的光芒从中发射出来,伊索同时回以同样的魔法。两道绿光在半空中纠缠到一起,爆裂的火焰为整个房间镀上了一层妖异的绿色。

里德尔用力握着魔杖,再次用那可怖的蛇语说道:‘抓住他。’

蛇怪不情不愿地嘶鸣了一声,它已经对这个银发女巫垂涎已久了,但还是依照里德尔的指示,向着哈利滑行而去。

哈利时刻提醒自己不要抬头,也不要看水的倒影。他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地上的影子,蛇怪已经非常近了。

“四分五裂!昏昏倒地!”

哈利不停地朝空中释放魔法,但他不能看蛇怪的真身,而且金妮的魔杖不太听他使唤,一大堆魔咒里只有那么一两个从蛇怪的鳞片上划过。

他开始盲目地往边上逃窜,拼命地往干燥的地方跑。周围的岩壁并不是竖直的,而是一片陡坡,哈利顺着陡坡往上爬,蛇怪紧跟在他身后,用它那庞大的身躯向哈利的头上扫去。

结果“咚”的一声,哈利的脑袋正好撞到一块凸起的石头上,人也摔倒了。他虽然躲开了蛇怪的攻击,却没能稳住身形,从陡坡上一路滚了下来。

“哎呦!”

哈利护住脑袋,但还是摔得意识模糊,他下意识地想要呼唤伊索,但又死死地咬住牙,一声不吭地扛了下来。

此时的伊索正独自一人对抗有史以来最恐怖的黑巫师,即使到了现在,除了邓布利多,所有经历过那段时期的人都不敢提起他的名字……他决不能干扰她的战斗。

“哈利·波特对你来说很重要,”里德尔狂笑着,他并没有要求蛇怪杀死哈利,因为他确信伊索不会当着哈利的面取走他的灵魂,“太重要了,远远超出了你最初的判断。你连自己的心都看不透了吗?”

“你的脑子就和你的灵魂一样残破,碎片就应该接纳嵌入宏图的命运,”伊索冷笑一声,弹开了疾驰而来的阿瓦达索命,“还在负隅顽抗,是吗?”

里德尔的力量非常强大,而且他每发出一道魔咒,金妮的气息便变得虚弱一分:“但你连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都忘了,难道是因为这可笑的……友情?”

这句话刺痛了伊索,因为她的确在犹豫。

刚坐上前往霍格沃茨的列车时,伊索甚至敢于当着别人的面对哈利举起魔杖,只不过不巧被邓布利多阻止了。然而这两年里,伊索有无数机会能够对哈利动手,可她却什么都没做。甚至对于另外两个人,赫敏和罗恩,她也没有动手。

尽管她对自己说,需要哈利·波特杀死伏地魔,她才能打破预言套在她身上的枷锁,但这声音却越来越微弱,真正阻拦她的早就不是这个想法了。

到底是什么在阻止她?

“想通了吗?”里德尔嘲弄地说着,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微微垂下的魔杖,和伊索的手形成一对镜像。

伊索没有说话,盯着面前的年轻人,她将里德尔的魔咒弹开,灰色的光芒开始往她的身上聚集,几乎把周围的颜色和声音都吞没了。

哈利惊呆了,因为他入目所及都变成了只有黑白两色的默剧电影,就连蛇怪也停止了攻击,恐惧地匍下身。但里德尔脸上没有一丝畏惧,反而充斥着嘲讽:“来吧,来!放弃你的良心,收割我的灵魂!”

笼罩世界的光芒在伊索的魔杖之上聚集,哈利的心脏跳得飞快,太阳穴也突突地抽动,他的直觉告诉他,决不能放任伊索释放这魔法。

“伊索,别!”

哈利能感觉到自己的声带在震动,却听不见声音发出来,显然伊索也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因为仇恨和疯狂正从她的眼里满溢出来,和灰色的光芒一起,怒海惊涛般地涌向汤姆·里德尔。

就在这一瞬间,清亮的鸣叫声响彻天际,为整个世界带回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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