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吉走了,和他一起来的傲罗们修好维布亚家的门、草坪,顺便清理了地板上的鞋印,也跟着急急忙忙地走了。
在离开之前,这位魔法部部长告诉伊索,她可以随时前往对角巷的魁地奇精品店请妖精们为她定制一把火弩箭。
不得不说,哈利其实很羡慕。如果福吉提出要用德思礼家的大门来换一把为他量身定做的火弩箭,哈利肯定同意得不能再同意了。
当然啦,他知道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伊索正在鼓捣电视机,魔法似乎破坏了集成电路的某些性质,它从人形变回来之后就打不开了。
十几次按下开关无果之后,维布亚先生劝她说:“休息一会儿吧,我给你拿些水果来。”
“我再试试。”伊索抽出魔杖在空中画了一些方方正正的符号,准确地将电路板覆盖住,接着,从她的手指尖迸发出一点电光,电光流进电路板,屏幕顿时就亮起来了。
麻瓜首相不见了,现在播放的是另一个节目。
“好了。”
伊索满意地拍拍手,坐在电视机前又试了一下遥控器,一切运转正常。哈利忍不住感叹道:“真厉害。”
“还好啦,”哈利的恭维让伊索很是受用,她虽然说着谦虚的话,但语气里的那点小得意是藏不住的,“其实还不够稳定……”
咚咚咚!
三人立刻看向门口,敲门声很急躁,但至少不像上一群不速之客那样直接。
“你们稍等,”维布亚先生叫住了他们,“我去看看。”
不过他只透过猫眼看了一眼便打开了门。
“伊索!”赫敏从外面冲了进来,慌里慌张地到处张望,“他们没造成什么破坏吧!——维布亚先生,晚上好!”
伊索正端着一碗葡萄,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白嫩的脚丫子搭在茶几上,但至少比哈利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收敛得多:“没,我把他们揍了一顿然后丢出去了。”
赫敏呆住了,不过这的确是伊索会干出来的事。既然她现在还好好地坐在这里,这栋房子也没有被魔咒轰炸得千疮百孔,那就说明事情已经解决了。
“晚上好,赫敏。”哈利也和她打了个招呼,然而赫敏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不高兴,似乎很不乐意在伊索的家里看见他:“哦,你好啊,哈利,你在这里住多久了?就在你快活地和伊索同居的时候,整个英国乱成了一锅粥,为了找你,魔法部可是邮了个门钥匙,直接让我先回来了伦敦。罗恩还在金字塔里,没来得及收到信,不然他一定会因为自己的旅游泡汤而跟你吵架的。”
哈利诚恳又尴尬地点着头,离家出走确实不是一件正当的事。
而维布亚先生瞧着赫敏数落哈利的样子,又看了眼伊索,忽然眼前一亮:“赫敏,你的意思是,你的父母还在国外对吗?那你就在一个人住在自己家里?”
赫敏这才意识到边上还有一个成年人,忍不住红了红脸,声音忽然变小了:“嗯,机票改签的手续还在办,我现在也在愁住宿的事情……”
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忽然不说了,而是望着维布亚先生,抑制不住的兴奋开始从她的眼中溢出来。
“唔,或许你可以打个长途电话给你爸爸妈妈,”维布亚先生笑了起来,“我想他们不必着急回来了,你可以暂住在我家里。正好我也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这时候伊索发出了质疑的声音,不过并不是因为她不想和赫敏待在一块儿:“可客房不是给哈利住了吗?”
“你的床足够大了。”维布亚先生说,哐当一声,伊索手上的碗掉到了地上。
“可,可我——她——”伊索结结巴巴地说着,但一句完整的话也凑不出来。赫敏倒是高兴极了,她直接上来抱住了伊索,贴着她的脸说:“哎呀,就让我住两周吧,难道说你嫌弃我了吗?”
“不不不,怎么会呢,”伊索轻轻地推搡着她,脸上的笑有些勉强,“只是不太习惯而已……”
她才不想和别人同床共枕呢,即使这个人是赫敏也不行!
“这就是我想请你帮忙的地方,赫敏,”维布亚先生叹着气,似乎很遗憾地说,“伊索的妈妈走得早,我也不懂得怎么教她,结果现在——唉,你也看到了,伊索总是没有女孩的样子,我希望你能给她做一个好榜样,至少,让她变得淑女一些吧。”
“我才不要!”伊索一下子坐正了,生气地用手指敲茶几,“淑女?什么淑女?我根本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然而维布亚先生就像是听不见她说话似的:“喏,就像这样,让她不要总是做这样的事情。”
赫敏在伊索来得及说话之前就把她推倒了,满脸笑容地答应了下来:“一定一定,其实我也觉得伊索有些太过随意了,特别是有时候——”
哈利发现她的视线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还带着一种令人发毛的敌意:“连男女有别都不注意,还不知道保护自己,随随便便就让某些男生住进自己家里……”
维布亚先生简直不能再赞同,他朝赫敏点点头,给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就上楼了。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伊索挣扎了起来,但赫敏的力气比她大上不少,再加上体位的劣势,让她完全没法逃脱赫敏的钳制。
“嗯?难道你想说是你主动邀请他的吗?”赫敏突然激动了起来,“连我都还没来过你的新家呢!”
伊索想去抓赫敏的手,但没有抓住,赫敏自己反而也失去了稳定,整个人完全压在了她身上。
“嘶——”伊索的表情立刻就扭曲起来了,很大声地喊道,“快从我身上起来!”
赫敏被吓了一大跳,好像既伤心又生气,声音也忽然低落了下来:“如果是因为上学年……我很抱歉……”
“不是!”伊索紧紧皱着眉头,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很轻,“……你压到、你压到那里了!”
哈利没听清楚她们的对话,也不知道她们到底在说什么,只是看见赫敏的脸突然变得通红,眨眼便从伊索身上跳了下来。而伊索捂着胸口,像是有人对她的心脏打了一拳似的。
“对不起!”赫敏急急忙忙地向她道歉,下意识地想帮她揉一揉,又不敢伸手,但几秒之后,她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等等,你没穿——?!”
“怎么了!又没人叫我穿!”伊索恼怒地瞪着赫敏,双手遮在胸前,“我这个假期都是这么过来的,早就习惯了!”
然而赫敏的音调反而又升高了一个八度,震惊、羡慕、后悔、欣喜等等情绪同时出现在她脸上,伊索简直没法想象一个人居然能有这么复杂的表情:“‘都’?可你已经有…已经有这么……你难道不难受?不会蹭到?”
她下意识地用手比划着,看见她的手势,一直摸不着头脑的哈利突然领悟了,赶紧假装去给伊索洗水果。而伊索的耳朵变得更红了:“是啊!你简直不知道这有多烦,不管什么动作,它们都会乱跑——我干嘛要和你说这个!”
“你不会在哈利面前也都没穿吧!”赫敏偷偷瞥了一眼哈利,他正在努力地洗着一只苹果,“你难道就不怕——”
“他敢?”一听她这话,伊索的羞涩突然全都变成了怒气,“他要是敢乱看不该看的,我就把他的眼睛挖掉!”
“好啦,孩子们,”维布亚先生又下楼来了,“睡觉去吧。赫敏,我给你拿了只枕头,至于被子,太久没晒可能有些味道,就只能先委屈你和伊索用同一条了。”
“不委屈不委屈!”赫敏立刻答道,欢快地搂住伊索的腰。然而刚刚从厨房出来的哈利却觉得委屈极了,他此时又有了那种看着别人打闹,而自己独自一人的感觉。
但他也没什么可说的,只好望着手头的苹果,默默地咬了一口。
当伊索打着哈欠来到床边的时候,赫敏已经躺在上面了。她拍了拍身侧的床铺:“来吧来吧,躺这儿。”
伊索就像是观察新窝的猫一样,在边上踱来踱去,半天才试探地缩到了角落。
“别碰我。”一躺下,她就感觉到女孩柔软的身躯压了过来,不由得浑身不自在地朝边缘挪了挪,但是赫敏不依不饶地贴得更近了。
她嘿嘿笑着,抱紧伊索:“别这么抗拒嘛,我们和男生可不一样,就算抱在一起睡觉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要是你是第一次,那,我也是第一次。”
伊索想了想,忽然决定开个玩笑:“那你可真是花心。”
然而她却发现身边人没了动静,当她看向赫敏的时候,发现她的眼里已经蓄起了眼泪。
“诶,别哭呀,”伊索顿时慌里慌张地帮她擦眼睛,“我这是在开玩笑呀。”
“我认识你这么久了,从来没见过你开玩笑,”赫敏撅起嘴,声音微微带了点哭腔,“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居然这样说!”
这下伊索倒是觉得有些意外了:“我以为你会很受欢迎呢。”
“哪有,”赫敏苦笑了一下,“我其实没多少朋友……只有罗恩、哈利还有你。”
“其实在普通人的学校里,我就没有朋友——一个也没有,因为我总是喜欢批评别人,否定的话总是在意识到之前就说出口,把愿意和我做朋友的人都气跑了……大家都觉得我是个书呆子,还是个性格恶劣的人,可、可我也想要和大家共处……来到霍格沃茨之后我又重蹈覆辙了,不管是罗恩还是哈利,看着他们不努力或者作业做错的样子我就容易来气,只有你才从来不会失误,也从来不会一副不着调的样子……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和别人做朋友……我……”
她似乎找到了情感宣泄的闸门,一口气倾诉了好多话。伊索只是默默地听着,直到最后,赫敏边说边哭,还开始自己埋怨自己的时候,才轻轻地抱住了她。
“我永远是你的朋友,”伊索轻柔地揉着她的头发,让她依偎在自己的脖颈间,“没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