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摇摇晃晃,钢铁的车轮压过一声漫长的喟叹。
“唉。”
卢修斯·马尔福盯着自己边上的年轻人,不明白这家伙在烦恼什么。
当上级长的人是他,被所有教授喜爱的人是他,作为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找球手出尽风头的也是他,可他怎么还敢唉声叹气呢!
“白毛你咋啦?”亚瑟·韦斯莱那令人头疼的声音在卢修斯对面响起,他不由得举起报纸,一点也不想看见这个人的样子。
尽管这个红头发的家伙和他姑且也算是朋友,但卢修斯还是不想和这个“纯血败类”离得太近,免得被传染了亲近麻瓜的恶习。作为马尔福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他可不能允许马尔福这个姓像波特一样从纯血家族名录里被除名出去。
“你们认识阿比盖尔吗?”年轻人苦恼地抓着自己凌乱的银发,“在球赛里抢先抓到金色飞贼的女生。但甚至在比赛之前我都没听说过她。”
当然听过。卢修斯在心底默默地想着,不仅听过,而且还印象深刻。
少年们不一定会对自己曾喜欢过的女孩有印象,但一定会记住拒绝了自己的女孩的名字。
不过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不认识。”
“哦,她呀,”不过亚瑟倒是兴致勃勃,“怎么,不近女色的白毛终于开窍了?”
维布亚摆摆手:“我都不认识她,怎么可能会对她感兴趣……只有比我强的人能引起我的兴趣。”
“那不是正好?”亚瑟一拍掌,很是夸张地说,“她可是去年的年级第一,今年也当上了我们格兰芬多的级长,又是球队的找球手,简直就是女版的你!而且她可漂亮啦——嘶!莫丽,莫丽!我错了!你更漂亮!”
淡红色长发的少女哼了一声,撇过了脸:“得了吧亚瑟,我自然是不像阿比盖尔那样才貌双全……”
年轻人的脸顿时变得和他的头发一样红了:“那能怎么样呢?我喜欢的是你,又不是你的优秀或者美貌。”
卢修斯有些羡慕又有些咬牙切齿地望着自己这个格兰芬多朋友,心中直骂狗男女。
“虽然不认识,但我多少了解过一些。去年,阿比盖尔唯一的监护人离世了,最近的一个亲戚在英国,因此她从北欧的某个小学校转学来到了霍格沃茨。”他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说道,希望自己的话不要引起维布亚过多的注意。即使已经被拒绝过了,他还保留着一丝希望,但要是自己的这个朋友进场,那他就真的彻底没机会了。
然而维布亚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刻意淡化的部分:“哪个学校?”
还是瞒不过你啊。
卢修斯叹了口气,姿势优雅地喝了口红茶:“德姆斯特朗。”
接着他就被韦斯莱的大巴掌拍到头上,红茶洒了一脸:“少爷去年就和她告白啦,只不过因为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最后还是吹了。”
“别用外号叫我!”卢修斯恼怒地放下茶杯,挥舞着拳头要和他来一场不绅士但很男人的对决,莫丽赶紧把他们拉开。
“德姆斯特朗,”维布亚摩挲着下巴,“有意思。听说他们教授黑魔法,而且只接收纯血种。”
“我可没听过这个说法。”
卢修斯喘着气,苍白的脸上显着不正常的红晕。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贵族的优雅不允许他们和平民家的小孩一样整天在野地里疯跑,自然就没法锻炼出野蛮人一样的身体。虽然很小的时候卢修斯也常常会瞒着严厉的父母跑去和亚瑟疯玩一下午就是了。
“我想我应该和她认识一下,”卢修斯最后的补救似乎落空了,维布亚仍然认真地说,“难得有个人能超过我,无论她是泥巴种还是纯血,我都应该了解一下这样的人。”
卢修斯一口气差点没回上来,而亚瑟倒是没心没肺地傻笑了起来:“不错不错,这就是美好故事的开端!虽然这对于你们学院的小女生来说更像一场爆炸性的灾难吧。”
“别瞎说,”维布亚难得地对这个话题作了回应,“我追求的是力量,成为伟大的巫师,就像格林德沃或者……”
他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
这辆火车实在太老了,即使有着魔法的力量,也耗费了很长的时间才到达霍格沃茨站。当维布亚下车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快来抢前面的车,免得赶不上分院仪式!”作为马尔福家族钦定的成天在野地里疯跑的孩子,亚瑟在老远的地方朝他大喊,吸引了一大群人的注意。卢修斯捂着脸站在他边上,希望人们不要记得他居然曾和亚瑟·韦斯莱这个傻瓜站在一起过。
马车车门就要关闭的前一刻,一只手伸进来扒住了门,一名少女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她扫了一眼已经坐满四个人的马车,毫不在意地挤到了莫丽的边上:“介意吗?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啦,阿比盖尔小姐。”莫丽朝她眨了眨眼,挽住了自家闺蜜的手。亚瑟见状,很自觉地挤到了男生的那一边。
维布亚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是阿比盖尔?”
“没人告诉过你,用这样的眼神打量一位女士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阿比盖尔撩了撩垂到脸庞边的褐色短发,虽然语气一点儿也不客气,但湛蓝的眼里却带着善意,“我听说过你,天才的维布亚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维布亚和亚瑟、卢修斯交换了一下眼神,亚瑟摇摇头。于是他说:“问别人之前不应该报上自己的名号吗,阿比盖尔·姓氏未知小姐?”
“先不告诉你。”阿比盖尔笑嘻嘻地回答道。但维布亚的下一句话却让她眼里的善意消失了:“没有姓氏,没有家族……我不和泥巴种来往。”
“你什么意思?”她站起来,冰冷地质问。莫丽赶紧拉着她坐回座位上,而亚瑟也暗暗捣了一下维布亚的背。
“没什么意思,”维布亚说,脸上一点歉意也没有,“霍格沃茨目前只有我一个维布亚,你可以用姓氏来称呼我。”
“或者叫他白毛。我们都叫他白毛。还有边上这个,这个是少爷。”亚瑟说,似乎想缓和一下针锋相对的气氛,但没有人高兴,只有卢修斯揍他了一拳。
“是吗?”阿比盖尔冷笑了一声,双手抱胸,“对不起,我拒绝透露我的姓氏,尤其是对某些只会歧视却比不过别人的人。”
维布亚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比你强,你就会告诉我你的家族名?”
阿比盖尔脸上的冷笑顿时僵住了,大概是没想到维布亚这么实诚。
“对,就是这个意思。”莫丽替她点了头。
好在接下来的路不长,否则亚瑟一定会因为尴尬而炸开,而且还要溅卢修斯一身,不过总算,他们安全地抵达了霍格沃茨。
“你就永远给我垫脚吧,我是不会让你这样的人成为第一的!”阿比盖尔率先跳下马车,朝他比了个中指,接着就跑开了。她大概觉得再怎么傻的人也会知道这个。
维布亚虽然明白这句话是在嘲讽他,但对阿比盖尔的手势更好奇:“这是什么动作?”
他对非常懂麻瓜的亚瑟也比了个中指,亚瑟的脸顿时就像掉进水里的人一样变得又青又紫。
“快走吧。”莫丽在边上傻笑着说,表情和亚瑟像极了。
当他们走进礼堂的时候,分院仪式正进行到一半,现在接受分院的是波特家的孩子。
“不出意料,典型的波特,”卢修斯说,视线略过大呼小叫的亚瑟,落在了另一个男孩身上,“但没想到布莱克家也出了个格兰芬多。”
“嗯,”维布亚心不在焉地答道,对卢修斯也比了个中指,“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卢修斯当场决定今晚再也不和这家伙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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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超级累,差点忘记更新了。
另:我没查到韦斯莱先生的出生日期和入学时间,姑且就把他和卢修斯算作同龄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