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索简直不能相信。
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居然对哈利有、有那种欲望……
尽管庞弗雷夫人告诉她这是正常的情况,告诉她有些女孩子在特定的时间就是很容易心猿意马,她还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这真是太可怕了。
“从天上掉下来的经历肯定很不好受,但这并不能成为你半夜不睡觉的理由,”安娜突然坐起身,魔杖的荧光闪烁照亮她的脸,“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都没有。”伊索想也不想就反驳了她。
“我猜是和救世主有关,”然而安娜像是根本没听见伊索的话,调笑道,“想他了吗?还是……想要他?”
伊索心头一跳,但是面上仍然很是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我可不是猴子。”
“但是人类就是由猴子进化来的呀。”安娜仔细地观察着伊索的表情,并没有找出异常的地方,但她对自己的直觉坚信不疑。
于是她嘿嘿笑着下了床,光着脚“噔噔噔”跑到伊索的床边,毫不客气地挤到了她的床上:“我说的没错吧?有些人就是会在这个时候欲望强盛的啦,我也经历过的,确实挺难熬的。更不用说你和他,那——么亲密地抱在一起……”
“可以了可以了,”伊索不耐烦地捂住她的嘴,靠着身高的优势把安娜提溜着放回了她的床上,“要么你自己睡觉,要么我帮你睡觉,就这样,晚安。”
她往床上一躺,拉住了床帘,表示自己要与世隔绝。然而猜中了的安娜一点儿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开始乘胜追击了:“是他吧,果然就是他吧,你就是对哈利有感觉了对吧?”
伊索一动也不动地躺着装死,不过她的内心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冷静。
她已经决定安娜要是再说下去,她就要让她永远失去这段记忆。
“我教你个办法,你可以去找他,单独把他约出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然后你们两位就可以释放最原始的欲望了。这样你可以在将来至少八个月的时间里不用再担心什么欲望啊流血啊之类的问题;当然还有一个办法——”安娜敏捷地一缩脑袋,躲过了伊索的一记魔咒,虽然伊索看不见,但她的脸上还是忍不住露出了揶揄的笑,“你可以自己来。”
话音刚落,安娜就举起魔杖在半空中变出了一个透明的盾牌。
她谨慎地等候半天,然而这次没有咒语飞过来了,她于是得意地收起魔杖,不出声地哼着旋律,舒舒服服地在床头坐了下来。
嘭!
“哎呦!”
床碎了,床罩带着支撑用的木质雕柱一起砸到了安娜的身上。这么多东西加在一块可一点儿也不轻。
她躺在地上哼哼唧唧了好久,伊索才慢悠悠地下床,把她扶去了校医室。
一番闹腾之后,终于,寝室里只剩她自己了。
伊索安稳地躺在床上,视线在床罩的顶部打转,顺着厚实的针织盖毯一直滑到雕柱的花纹上,绕了几圈,又回到了原点。
还是没有一点睡意。
她觉得自己应该给自己一个昏昏倒地,但鬼使神差的,她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了另外一个方式。
第二天早上,哈利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端着餐盘坐在罗恩边上。
“站起来。”赫敏走到他身边说。
哈利很听话地站起身,赫敏迅速地把搁在椅子上占位的课本拿出来,像是抓着要燃尽的火把一样把它丢给了罗恩。
措手不及的罗恩被课本砸到了脸。
比赛中的遭遇虽然没有让哈利受伤,但还是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影响。昨晚的梦中哈利总是会听到女人的尖叫,还有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在发出怪笑,扰得他几乎一夜没能好好休息。现在的他还是脑袋迟钝,摇摇晃晃地几乎随时都会倒在地上睡着。
“早上好,”他慢慢地伸出手,揭下罗恩脸上的课本放在一边,“伊索呢?”
本来还以为朋友要关心自己的罗恩顿时泄了气,闷头吃起自己的早餐。
“早上好。”
伊索看起来也很困倦,她有些淡淡的黑眼圈,头发也凌乱得几乎能和赫敏有得一比。不过她多少比哈利好了一些,在赫敏身边坐下之前还知道把用来占位的课本还给她。
赫敏挑了挑眉:“你昨晚也没睡好吗?”
伊索伸向刀叉的手不着痕迹地停了一瞬间,若无其事地说:“嗯,有些…有些失眠。”
“是吗?”赫敏狐疑地看了看伊索,而伊索非常坚定地点着头。
她的直觉告诉她伊索在糊弄,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伊索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些,接着问道:“话说回来,比赛最终的结果是我们赢了对吧?”
“嗯。”
哈利并不对此感到丧气。昨天当霍琦夫人问起的时候,哈利对她说了实话。
伊索的确率先抓住了金色飞贼,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而且在赛场上,斯莱特林也是领先了格兰芬多十分,就连伍德也没有否认他们的胜利——虽然那时候他正站在瓢泼大雨里悲痛不已,并不在医务室。
但总而言之,霍琦夫人最后判定胜利属于斯莱特林。
而随着这一次比赛的结束,斯莱特林几乎可以说是已经把赛季冠军收入囊中了。毕竟火弩箭可不会凭白无故地从天上掉下来,连哈利都失败了,那些用着光轮2000甚至更老旧的横扫七星扫帚的找球手就更不用说了。
除了已成定局的比赛结果,哈利又想到了当时在天边看见的那片云,不详的征兆。
“你是说,你们被摄魂怪包围的同时,还看见了不详?”赫敏紧紧皱着眉头,沉思片刻,说道,“一切都对上了,越来越频繁的遭遇,逐渐逼近的威胁……下一个危险会是什么?当面遇到布莱克吗?”
“我觉得布莱克的威胁并不比摄魂怪大。”哈利说道,悄悄瞥了一眼伊索,她正沉思着什么。他实在是很难想象伊索到底是如何逃脱一群摄魂怪的包围,又在关键时刻把他救下来的。
可前者他并没有看到,后者发生时他又已经失去了意识,或许只有伊索自己才知道真相。也许她正在考虑要怎么教他那个能够驱逐摄魂怪的魔咒呢。
但此时的伊索实际上在回忆那份手稿里的内容,它主要专注于预言术,各种大大小小的预言,而不详作为一种有征兆的威胁,自然也成为了手稿作者关照的部分。
那位“盖尔”似乎认为,在某种意义上征兆是不详的映射,它能体现出不详的一些特征。于是就在这一点上,伊索忍不住产生了一些疑问。
小天狼星·布莱克,这个被整个魔法世界错误地认定为杀人犯、背叛者的人,到底是不是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