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哈利收到了小天狼星的回信。
昨晚把伊索送回卧室的时候,薇尔莉特告诉他,伊索肯定是喝了无梦酣睡剂,否则以她的性格,是绝不可能随随便便地就在外人面前睡着的。
“当然啦,也许你不算外人,如果你告白了然后还成功了的话。”她还这么嬉皮笑脸地调侃了哈利一句,结果居然得到了哈利的承认。听到这个消息的薇尔莉特也大为震惊,这不禁让哈利有点不忿,怎么这些人都这种反应?他和伊索在一起就这么叫人吃惊吗?
不过不忿归不忿,哈利也的确意识到了自己之前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并没有得到解决——那就是,他的朋友们都很清楚他和伊索之间的差距有多大,而他还远远没有赶上。
所以有点儿久违的,哈利再次把注意力放回到金蛋上了,而且这次他真的是放下了一切矜持,甚至分别写信(吼叫信)给小天狼星和卢平教授,询问他们有没有听过金蛋里的恐怖叫声。
卢平教授还没什么音讯,但他的教父当然已经连夜让猫头鹰带来回信了。在他读信的同时,伊索正扶着额头坐在旁边。
赫敏坐在她对面,狐疑地盯着他俩。
“你们昨天晚上忽然就不知所踪了,”她说,摊开手里的报纸,上面正是伊索和哈利一前一后钻进侧厅的照片,“去干嘛了?”
那照片上面还有耸人听闻的标题:《到底谁是她的舞伴?波特和迪戈里之间左右逢源的神秘少女大揭秘!》
记者竟然是丽塔·斯基特,鉴于她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老长一段时间,而且昨晚也没出现,这倒是挺稀奇的。
罗恩坐在她边上,刀叉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但并不很响,甚至能听出来是为了不影响到赫敏说话而特意轻拿轻放了点儿。昨晚吵到最后,他俩似乎达成了某种奇妙的默契,不仅闭口不提吵架的事情,相互之间还变得客气了起来。
“去看拉文克劳的冠冕。”哈利说,但是伊索的回答是:“去散步了。”
“下那么大雪你们俩去散步?”赫敏伸手摸伊索的额头,被她躲开了没摸到,只得了个白眼。
“小天狼星说什么了?”
她趴在桌上,显然还有点儿难受,不过当然是完全清醒了。哈利很想问昨晚她说的话到底作不作数,但以伊索现在的心情,就算作数也要变成不作数了,他只好顺着话回答道:“他把我大骂了一顿,说吼叫信引起了太多不必要的注意,然后说他也不知道,叫我去问卢平教授,或者海格。”
“那你有没有和他说——”伊索直起身,显得有些犹豫,“说我们的事情?毕竟他算是你的监护人……”
看来是作数了,而且不止作数,还大有一定终身的意味。
哈利有点儿高兴,不过他当然不是那种一确定关系就喜欢拿出来大肆宣扬的人,所以他说:“没。小天狼星还叫我告诉他下次去霍格莫德的时间,应该是想和我们见一面,我打算到时候再当面告诉他。”
“你们的什么事情?”赫敏更加疑惑了,她总觉得昨晚这两个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
在朋友面前,伊索没什么好隐瞒的,但是要她直白地讲出来当然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只是牵起——这个动作更像是抓住——了哈利的手,然后从桌子底下拿起来放在了桌面上。
赫敏盯着他们看了半天,突然很吃惊地“啊?”了一声,吓了罗恩一跳。
“啊什么呢,”罗恩皱着眉头看过去,也没在他俩的手上发现什么,“怎么啦?”
“没怎么了,”伊索说,松开了手,“哈利,去锻炼一下。”
哈利正高兴着呢,当然是伊索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管今天是圣诞假期,放下刀叉就跟着她走了。
“你没看出来吗?”赫敏问,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他俩在一起啦!”
罗恩也吃了一惊,不过他更多的是替哈利高兴:“这不是挺好的嘛。”
“……是、是挺好的。”赫敏有点儿不确定地说,一时间也没了下文。她沉默地坐了一会儿,突然背上书包站起身。
“你又要去干嘛?”罗恩注视着她碗里还剩一半的炖汤。
“去图书馆。”她趾高气扬地说,只留下罗恩一个人坐在四人桌上。而罗恩顿时也没了胃口,毕竟朋友们一个个都走了,但他——他总不能去打搅伊索和哈利,所以只好不情不愿地下了决心,也回卧室拿书去图书馆了。
一旦生活规律起来,时间流逝的速度便开始加快了,更别说在假期里。在下半个学年开始之后,哈利才收到了卢平的回信。
卢平教授的回信比小天狼星温和得多,但其中对他本人的关心倒是比后者少了些,而最重要的是,他告诉哈利,金蛋发出的声音是人鱼的声音。
哈利一看到这段立刻就想到了伊索。也就是这个学年开始,她忽然很强硬地要求他练习游泳了,对原因却总是语焉不详,哈利一直挺疑惑的,原来是因为第二个项目。
然而他是在晚上回到格兰芬多休息室的时候才收到海德薇送来的信的,虽然心里情绪激昂、恨不得立刻冲到伊索身边和她亲近一下,但已经宵禁了,还是只能乖乖睡觉。
差不多在同一时间,伊索也收到了来自父亲的信。他在信里提到了整整半年都音讯全无的安娜。
维布亚先生毕竟是魔法交通司的高官,任何使用了魔法部交通线路的巫师,只要他刻意去关注就都能找到其动向。
伊索很少会和父亲分享自己的生活,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她几乎都不会写信回家里,而维布亚先生当然也不是那种喜欢监控女儿生活的父亲,但安娜突然的消失还是让伊索有点儿在意。
或许哈利他们还没注意,但伊索不可能看不出来,安娜身上有时间倒流的诅咒,而且根深蒂固,再加上她之前托付后事似的口气,很难不让人担心。
只是伊索也拿时间没办法,从古至今所有在时间上做手脚的巫师都没有好下场,她或许没有怕的东西,但也不想(而且也没有能力)改变时间。
那么,安娜到底去哪里了呢?
维布亚先生在信里并没有明说,而是告诉她,他会在霍格莫德和她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