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礼堂里挤满了人,新生们经过了一周的体验,很快就适应了霍格沃茨的生活,叽叽喳喳地聊着天,兴奋地讨论这周的飞行课上霍琦夫人又会展示哪种技巧,弗利维教授和麦格教授又会教他们哪些神奇的魔咒;反观他们的学长学姐这边,尤其是五年级和七年级的学长学姐,却精神萎靡地吃着早餐,没人愿意说话。
大家都还没有从周末的混沌中恢复过来,就连罗恩也没吃多少,把叉子一搁就准备趴在桌子上补觉。然而赫敏揪着他又醒了过来:“家养小精灵辛苦工作的劳动果实怎么能被这样浪费呢!?快点吃完!”
“怎么这样——”罗恩实在是没胃口,按照昨天他睡着的时间来算,大概还有四个小时才到吃早餐的时间呢。
和哈利说的一样,他们一觉睡到了周六下午才起来,等磨磨蹭蹭到了霍格莫德,太阳都快下山了。五人(还有金妮)在帕笛芙夫人茶馆简单地喝了“下午”茶,结果这带来了新的问题:他们当晚又睡不着了。
一旦难以入睡,深夜时的大脑就会不自觉地胡思乱想起来,压力一直不小的哈利实在睡不着,坐在窗边瞧月亮,思索要是现在伏地魔打过来了该怎么办,结果把半夜起床的纳威吓了个半死。
直到后半夜他才勉强睡着,即便如此,梦里也全都是顶着伏地魔的脸的伊索和兴风作浪的乌姆里奇;伊索也没睡着,她还不如哈利,没法下床踱步,更没法瞧月亮。
赫敏虽然也没睡着,但是她的窗上一直发着光,显然是在看书解闷。而伊索费了半天劲才从床底下把特里劳妮送给自己的水晶球找出来,想学着那个不靠谱的先知教授给自己占卜。
也许是因为水晶球由先知赠与的缘故,里面似乎还真的显现出了一些影像,然而昏暗的房间里并不能看清楚。伊索又不想麻烦赫敏,只好蠕动到床边拉开窗帘,借着月光仔细瞧。一个没拿稳,水晶球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她的脸上,把她和赫敏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睡意都砸散了。
总之伊索也没睡好。
“反正我吃不完家养小精灵也会把它们消灭掉的,这明明是给他们加餐……”
“歪理!难道你愿意吃剩饭吗?”赫敏抖着预言家日报,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然而更响的声音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请大家注意一下,”邓布利多拿叉子敲了敲玻璃杯,等到大家都看过去之后才说,“乌姆里奇教授有一些来自魔法部的通知需要发表一下。”
“谢谢您,邓布利多教授,”没等他坐下,乌姆里奇便已经挤到了讲台后面,照理给自己变了张小凳子垫脚,“想必大家已经了解了魔法部在一段时间之前颁布的《第二十二号教育令》的内容,现在我想告诉大家的是,就在上周,魔法部颁布了《第二十三号教育令》,我很荣幸被尊敬的福吉部长任命为霍格沃茨的高级调查官,负责调研、监督、改善这所百年老校的教育制度、管理风格……”
赫敏就和开学那晚一样聚精会神地听着,伊索见状从她手里取过那份预言家日报,翻开教育版,头版就是乌姆里奇的大脸。她满脸笑容,朝他们眨着眼睛,和现在台上的乌姆里奇完全一致,无非头顶上没有标题:
魔法部寻求教育改革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被任命为
第一任高级调查官
“这是什么意思?”哈利瞧了瞧听天书的罗恩,转头去问伊索。
“就和我们在周五特里劳妮的课上看见的一样。”伊索说,简单地读了一遍报纸上的那篇文章。她接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写了起来。
伊索很少写信,大部分时候是给父亲的回信,也没有多少内容,但这次她专心致志地写了好半天,等到乌姆里奇冗长的讲话都讲完了,临近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去上魔药课的时候,伊索才写完。
欧罗琳早就在旁边等候多时了,这只礼堂里仅剩的猫头鹰衔起信封,很快便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一周之中的第一节课照样是斯内普的魔药课,实在是开了个坏头,哈利很不情愿地陪大家上了这门课,更不情愿地听见斯内普又一次强调魔药课的重要性,捂起耳朵努力使自己不听见斯内普关于某些学院的人如果太蠢就应该加倍努力而不是上交长度正好的作业之类的言论。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哈利可不想再像上次那样迟到了,一周的第一天就连着被两个他特讨厌的老师针对,这会败坏他接下来七天的心情;然而伊索特意留了下来,还带上了哈利。不明所以的罗恩自告奋勇地想一起顶罪,被斯内普一顿嘲笑之后总算是先走了。
然而并不是斯内普主动让伊索留堂的,她只是在今早的信里说了一下她和哈利想和他谈谈。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维布亚小姐,如果你想从我这里拿到什么情报,你大可以直接去下一节课了。”斯内普把自己的书收好,又挥动魔杖,清理掉同学们在桌面上留下的各种药渣子和腐蚀的痕迹。
“我希望你能教哈利大脑封闭术。”伊索说。还没等哈利大吃一惊,斯内普先发问了:“我为什么要教他大脑封闭术?”
“为什么要他来教我大脑封闭术。”哈利也很不满,但作为整件事的主角,他却被两人忽略了。
“之前在凤凰社发生的事情,邓布利多已经帮我解决了,”伊索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做了一个转动钥匙的手势,“他给我的思想上了道锁。但是我最近一直在想,哈利身上是不是也留有伏地魔的后手,所以我希望你能教他大脑封闭术。”
“……”不知为何,斯内普盯着她看了许久,才继续收拾自己的讲台,“你可以直接去找邓布利多。”
伊索对此也早有准备,她瞧了眼哈利,凑近过去和斯内普说了些什么。哈利顿时急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有什么话伊索竟然情愿告诉斯内普也不愿意告诉他,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这实在是让哈利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受。本来他愿意和斯内普共处一室就已经很照顾伊索的感受了。
斯内普侧过头来看了一眼哈利,嘲笑地说:“确实很容易发狂。”
“我说的明明是年轻!”
这下伊索也不高兴了,斯内普只好顺着她的话,敷衍地应付道:“好好好,是年轻,年轻。赶紧上下节课去吧,年轻人!”
第二节课的铃声响了,哈利不得不放下和斯内普的仇怨,带着伊索赶快去上课。这回走廊上的人倒是不多,他们踩着铃声结束的尾巴赶到了教室。路上哈利还抱怨伊索,明明她才是最适合教他的人,虽然现在肯定是做不到了,但也不能把他推给斯内普呀。
谁知道斯内普会不会对他的脑子做什么怪事。
但是伊索看起来很信任斯内普的样子,毕竟从哪一方面来说,他都是属于她同一边的。不管哈利如何讨厌这个大蝙蝠精,他也不能像对待另外一只粉蛤蟆精一样对付他。
才刚进教室,他就又听见了蛤蟆精的叫声:“波特先生,以及维布亚小姐,你们两位又迟到了。我希望你们两位在下课之后来我办公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