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漂亮的女士,你好,第一次见面,我叫魏溥心。
我们不熟悉,请不要继续深入我的生活好吗?
如果能行的话,这些话我想对宁霏说一千遍。
和过去中学语文老师罚抄默写错误的概念一样,对于我之前的过失行为,我需要“罚抄”。
一切错误的源头来自于那次奔……走路。
重点是我扔掉了自己手中的公文包,被对方捡到了。
无论从哪点来考虑,失策的是我,冒失的是我,愚蠢的也是我。
所以我要“罚抄”,重复同样含义的拒绝行为——如果能做到的话就好了。
我沉默地望着已经进入我那廉价租房的漂亮女性。
我的背后还跟着阿捆。
他得回来。
尽管他有些与众不同,甚至不该让那位女性知道他的存在。
可这间租房既是我的也是他的家。
他不能没有家,这大概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时他说的话。
比起14岁的外貌,他更像个远离家乡的游子,对天对地对月,时时刻刻怀念家中的慈母。
考虑了这么多废话,我其实只想指明一点。
阿捆有着远超他外貌所表现出来的成熟,而且十分恋家。
“我该怎么办,阿捆?”
所以这也是我可以完全依赖于他的理由,没错,我就是可以这样依赖他。
“挑明真相,赶她出去。”
收回前言,他不成熟,他有着比外貌更加不靠谱的不成熟。
“或者,和她结婚?”
我保证明天一天我都不会和他说一句话,让他孤单死,并且还不告诉他我做了这样一个决定。
他没有再给我提那些幼稚的意见,反而做出了一些具体的行动,使劲踹了一脚大门,发出了“轰”的巨响声,比我刚才在餐馆喊出的那声还要响。
家里没有餐馆那么多人,视线转过来的只有那位漂亮女性。
她叫宁霏,是我的同事。
“发生了什么。”
预料中的回答。
“发生了什么?”我在询问阿捆。
“解决方案?”他在回答我。
至于宁霏,她还是没有理解现状。“呃,什么?”
“说出你现在最想说的一句话。”阿捆他在鼓励我。
我确切地感受到了这种鼓励。
它化作了引线,点燃了本该闭口不言的嘴巴,让它开始自己动起来。
“别再干扰我的生活了。”给了一句警告的同时补上了另一句,“你现在能给我离开吗?!”
超出了预料的我自己的发言。
“嗯,啊?”
她没有反应过来,其实我也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我现在干的事就是我刚才被我评定为幼稚的事情,这种状况下能反应过来的话也绝非常人了。
有些时候,一旦开口说了某些特定的话语,所有的事物就会变形成为激流,带着难以抵御的动力自行向前冲击。
身体又自己动了起来,像是被按上能效超高自主行动装置。
我粗鲁地抓住了她的衣领,用着冰冷的语调说了4个字。
“你放弃吧。”
她没有发话,目光有些呆滞,身体开始拼命颤抖起来,作出了一些预兆。
和所表现出预兆的一样,她的表情越发古怪,是那种拼命忍着眼泪的扭曲表情,可开始泛红的眼睛把她完全出卖了。
“这个家只需要我和阿捆就足够了。”
表现得异常冷漠的我没有理会她的状况,只是指了指站在我背后,之前一直被她给忽视了也一定会被她忽视的阿捆。
“不需要任何第、三、者。”我的声音如同丧钟一般在不断敲响。
强忍着哭泣的她没有发言,仅仅挣脱了我抓着她衣领的手,一个劲地跑了。
像我昨天一样,义无反顾,只专注于奔跑,但那个逐渐放大和逐渐远离的哭声让我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那瞬间发生了什么?
那瞬间发生了什么,作为参与者的我现在却感觉自己刚才变成了游离于体外的第三者一样。
我望向靠过来的阿捆,不停地询问他相同的问题。
那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幼稚的人幼稚的行为。”
他的发言使我明白了三点。
第一点,阿捆是比我自己还了解我的人。
第二点,我就是阿捆嘴里说的那种幼稚的人。
第三点,去tm的第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