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
换成还在学校的时间,搞些花言巧语说服父母,父母再用简单的语句告诉老师,这就是件十分简单的事情。
工作的话?
别开玩笑了,这就是我刚才拨通的那个电话留下的唯一一句话。
我说我生病了,是开玩笑吗?
得了幼稚病,是开玩笑吗?
“阿捆,我该怎么办?”
“道歉。”
“第二个选项?”
“自首。”
“我还没到犯罪的程度。”
“不,犯罪了,伤害了一颗少女心。”
阿捆煞有其事地说着,眼神就如同一个罪犯的老爹望着自己那妄图从法律中逃脱的儿子。
所以说,我这不是犯罪,错的是对我有意思的她。
“你犯罪了,你伤害了那些还没有女朋友的人。”
“真要说源头的话,是提出那个意见的你的错吧。”
我知道自己现在有些无理取闹。
“又犯罪了。”
阿捆这次省去了后半句话,但我知道我犯了什么罪。
“……那我去工作了。”
被他逼迫到这种程度,我也明确了自己的想法。
只要像以前一样,专心投入于工作这件事情,我就会忘却昨天那个不愉快的夜晚。
“拜拜。”
嗯,拜拜。
……
使劲抱着枕头,像是在拼命挤出里面的棉花。
宁霏望着天花板,她刚又哭完一场。
没错,是“又”,边哭边骂。
实际情况一直和设想有些出入。
抓住衣领说,我太娘的就是喜欢你,和我处吧。
抓住衣领说,我太娘的就是讨厌你,给我滚吧。
改了四个字,意思就完全颠倒了。
想到这,宁霏感觉自己的眼泪又开始不争气了。
顺带一提,宁霏也请假了,也说自己得病了。
好好养病,这次电话那头说的是这样的话。
想不明白,宁霏她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被拒绝。
连喜欢那个词都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当成垃圾般踢开了。
那人还指着背后说了一个人名,说要和那人处。
到底是哪里的骚蹄子,勾引我男人!
虽然该画面脑补成分更加充足,但想到这,宁霏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哭不出来了。
她笑出了声,笑得天花乱坠,好似一辈子都没有比这更值得去笑一下的内容一样。
笑着笑着,又停了,她回想起了那个名字并不断重复着那个名字。
阿捆,阿捆,阿捆?
不像个人名,更像个狗名。
宁霏意识到这点后,思绪开始乱飘了。
一幅幅画面像幻灯片一样串联在了一起,反复在宁霏的记忆播放着。
在小餐馆中端正坐着,对于吃毫无念头,在自顾自地与空气对话。
在租用房中指着背后,对于她毫无念头,在自顾自地讲些她不明白的内容。
阿捆,到底谁是阿捆?
在近处还是在远处?
她开始发觉燥热的天气所带来的温度对于她完全没有影响了。
从四肢到躯干都是冰凉冰凉的。
恐惧开始从心灵蔓延到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
直到确定了一点。
她惊叫了一声,感觉不可思议。
可再不可思议,推测出的这点反而更像是真实!
所有的信息指向于一个结果,配上某位名侦探的名言的话。
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阿捆并不存在,魏溥心有妄想症。
餐馆低声的自言自语,家里那种过激行为。
全在指明这个男人有妄想症。
这个之前被定义为她喜欢的男人魏溥心有妄想症,他虚构了一个人出来,以为自己和他居住在一起。
……不对,肯定会有人在他面前把这点指出来,而不是轮到她来发现。
有些更深层次的东西……鬼魂?
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宁霏回想起她以前看的恐怖电影,同时她还回想起了一些其它的东西。
她是人事部的,她接触过一些员工的资料,魏溥心的资料恰好也是其中的一份。
随后她通过手机订了一张火车票,通往一个她并不熟悉的地方。
借此,她也知道了三点。
第一点,她现在很生气很愤怒很苦恼。
第二点,她仍旧喜欢魏溥心。
第三点,她才不想输给鬼魂之类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