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火车是寂寞的。
这样想着的宁霏已经到站了。
那个宁霏所不熟悉的地方——魏溥心的家乡,没有与之前待的那座城市距离的太过遥远。
摊贩,黑车司机,候车的人,所有的喧哗声汇聚在一起,让宁霏感觉缺乏了一些实感。
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中穿梭着,宁霏叫了一辆的士。
不过她的念头很明确,在今天之内就揭晓答案——那个阿捆到底是什么东西。
……
“我真蠢啊!”
“是啊,你真蠢啊!”
阿捆附和着我的话。
“阿捆,你说她的消失暗示了些什么?”
“通过那晚的内容为后文美貌女子的自杀做了铺垫。”
阿捆再次证明他很了解我,也再一次证明他的语言有时候很毒辣。
“所以我该怎么做?”
“你前一天早上问过我相同的问题。”
“昨天是昨天,现在是现在。”
“安分地过好每一天,遗忘掉她。”
说这句话的时候阿捆没有把脸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无论怎么说,这绝对是一个最适合我的答案。
“她只是突然进来的陌生人,促使着我出现的陌生人。她该消失了,我也该消失了。”
对于说出这样的话的阿捆,我猜他是被宁霏给影响了,可我现在找不到第二个来帮我提意见的阿捆了。
我只能低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阿捆。”
……
感情是不会骗人的。
宁霏感觉自己有些紧张。
虽然情况很顺利,她找到了魏溥心的家,也找到了好心接待了她的魏溥心的母亲,可她不是为了被接待而特意来的这里。
她探寻着真相,魏溥心会变成这样的真相。
对于寻求真相的她的回应,魏母起身进屋去拿了一张照片。
照片明显有些老旧了,颜色都褪去了一部分。
照片上是两个并排站立的小男孩。
一个笑得很灿烂,一个皱着眉头。
10岁左右的年龄,一个很容易能看出是魏溥心,另一个毫无记忆。
魏溥心小时候真可爱。宁霏在内心补上了对这照片的另一个看法。
魏母指着照片上另一个小男孩,说:“他是溥心的小时候最好的玩伴,唐文轩。”
不叫阿捆?宁霏发觉了一些区别。
“他已经去世了。”
“有次两人过马路时,有辆闯红灯的汽车,唐文轩推开了溥心,自己被撞了。行人叫来了救护车,送往医院,可最后抢救无效。”
魏母没有讲故事的天赋,只是用着平静的语调描述着一件简单的事情。
没有像一些喜欢谈天说地的人夸张一下当时的情况,详细描述一下唐文轩的死状之类的,只是单纯地讲述出一个人死了,一个人活了。
也正是这些简单的内容让了解一些信息的宁霏对事情的全貌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
“至于你说的那些状况我都知道,为此我和他争执过,所以溥心离开了这里。”
魏母的语速比起之前缓慢下来,表现得不再平静。
“所以魏溥心真的有妄想症?”
魏母点了点头,面露凝重的表情。
“在唐文轩的葬礼之后,溥心就开始有奇怪的表现。本该更加伤感的他身边好像多了一个人,他说他交到了新朋友,他叫阿捆,他和他关系很好。当时我和我丈夫对于溥心能快速走出伤痛这件事情感到喜悦,可很快我们发现了那个叫阿捆的人不存在。”
宁霏觉得自己可以想象出魏母当时的心情。
“我们带他去见了医生,他被确诊为是分裂型人格障碍。尽管进行了很多的治疗,可换来的结果是阿捆那个名字出现的越来越频繁。”
“那么后来呢?”
“我们放弃了治疗这条途径,只希望他能过得愉快些。”
宁霏没有在接话,只是在确认自己是否后悔让这位有些可怜的母亲回想起这些往事。
“你不用想太多,这只是一名老妇对自己儿子的担心而已。”魏母明显是猜出了宁霏的想法,同时还对她寄予了厚望,“如果能行的话……我希望你能帮助他。”
其实对一个原先并不熟悉的人敞开心扉抛出了这么多话,魏母的想法已经特别明确了。
之前并不相识的两人借此相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