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又是一个凉快人心的早晨,香喷喷的味道从厨房里阵阵飘溢出来,沉睡的夏蒂就因为这阵香味而醒过来了。
她一步步地踏出房间,当她走到餐桌时,彻底傻眼了!
这么早,到底是谁为她准备如此丰富的早餐呀!她惊讶地捂住嘴巴,还捏了捏自己还没睡醒的脸庞,确认自己有没有在发梦。
没发梦。但菊妈怎么可能会煮那么美味的早餐......很纳闷,很惆怅,夏蒂绕绕脑袋,眼睛四处张望。这时,一个帅到爆的人影从厨房里走里出来,他手上还拿着一碟香喷喷飘出垂涎欲滴味道的烧鸡腿,身上还套着一件围裙,整个完美男厨神的标志!
“夏蒂,你醒来了?”一阵温和的声音从那人影发出,他深蓝色的眼瞳发出一缕七彩交际的流光。
是默腾!夏蒂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在心地呐喊。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不会是爬墙进来的吧?她的眉头凹了下去,很不希望他的答案是和自己的推测一样的。
“哦,你忘了我也有你的家锁匙吗?那时候你妈妈给了我一个,你忘了?”默腾的话提醒立马提醒了夏蒂,他还故意强调似的问她,但微笑却填满了嘴角。
“对不起哦,的确是我忘了......但为什么你要那么早来为我准备早餐?你不累吗?现在才早上六点,天都还没亮呢。”夏蒂一丝惭愧的心态反映在她的表情上,而对于默腾的特别对她的付出,她深感亏欠。
“没关系的,可以为我家宝贝做早餐是一种荣幸,要多早起床都无所谓。”默腾放下了那烧鸡,轻拍夏蒂的头,露出杀死人不偿命的完美笑容。
“谢谢你....”夏蒂疲倦地眨了眨眼睛,心中流溢出的是毫无温度的血液,看着默腾为她做早餐,她的脑袋就像电影一样播放着沉重的片段,慕星夜为她做早餐的身影已经如白雪一般渗入了身上每个骨骼!
默腾温柔的眼神是天上的眷恋,每一分语都是如此贴心的,看着他心爱人的脸庞就如沧海一般,心就如被刀一横一横地割下。
“现在你上楼梳洗,然后就能吃了。”
“知道了。”
又是无表情的脸庞,在阳光射下,就像单薄的纸张那么透明,那么哀伤。她一步步地走上房间,视乎每一步都负担起十斤的重量,那么沉重.....
默腾就坐在那里仰望着她,乱七八糟的心情就像挑着重磅一样,就那么呆呆地愣在那,似乎在思考,也似乎在心伤...
“默腾,你怎么了?”
时间也不知不觉过去了,他自己也毫无察觉,只知道夏蒂换了衣服下来了。
“对不起啊,夏蒂,我.........”他结巴了,他犹豫了,心中的话真的太难说出口了,
他真的很怕如果他说出口了,他们会连基本的关系都维持不了,那又何苦要这样做呢?
“没啦,你吃吧!”默腾放弃了告白的机会,一脸窘迫地低下头,把食物推给夏蒂。
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埋头,轻轻地挑挑菜,却怎么也吃不进口。夏蒂放下刀叉,看着他,哽咽的声音有点沙哑:“对不起,默腾,我真的没胃口吃,我先去上学了。”
夏蒂领起书包,头低低地推了椅子一把,然后匆匆地离开这里。怎知一只温暖的手掌拉住了她,复杂的温度似乎沁入心脏,让她不由得一震!
回过头,一张读不清的眼神正凝视她,那是太阳般的温暖,是暖被的温柔。然而,一句如梦幻般的呓语,在四周回旋着......
“等我过来接你。”他宠溺地抚摸她的头发,然后绅士地把另一边的车门
“好的,再见。”夏蒂和他道别后,便朝向学校的方向走去了。
很快的,夏蒂搭着计程车来到了学校门外,她下了车,缓缓地走了下去学校。
“夏蒂!”
很突然的,她身后竟然有人叫她,她下意识转回头,便看到菲菲正仓促地跑向她的方向。
“菲菲,你干嘛那么喘?”夏蒂惨美的微笑好像雪花荡漾在风中一样,轻飘飘的,叶菲菲就那么叉着腰,喘不过气地弯着腰。
“夏蒂,今天没有上课,因为慕......”菲菲本来想通知夏蒂今天没上课的消息,但说到后头时,她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立刻尴尬地捂住嘴巴。
“慕星夜?他怎么了?为什么关今天没上课的份儿?”夏蒂听到了他的名字,又失落了,她还是改不掉那习惯,改不掉自己对他的思念。每一次听见他的名,关于他的事,或者是看到他,自己的心情就会很澎湃,无法控制地隐隐作痛。
“因为他今天在我们学校里举行小型演唱会,所以......所有的课就取消了。”菲菲很心虚地望着另一边说话,不敢正视夏蒂,因为她怕......她怕看到夏蒂虚弱的样子,她不开心的心情也会让菲菲跟着心疼,所以她宁愿不去看夏蒂现在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夏蒂眼神有些空洞迷茫,她的声音也又少许的疏离感,就像被大雾隔着一般,模糊,遥远无际!
“夏蒂,那你要不要去看?”菲菲竟然在这刻提问了一个很该死的问题。当她无意间说出来时,她这才发现夏蒂的脸色立刻变了,立刻知错地自打嘴巴。
“我......就看下吧。”夏蒂的声音空灵得像凋零谢绝的松树被雪暴袭击一样,她脚步上前了,决定去礼堂看星夜的小型演唱会。菲菲看到了,立刻跟上后头。
在礼堂门外,因为倘开的大门,让夏蒂很清楚地看清了他那张冷淡漠然如一个冷埋了白玉的脸,他很伤感地弹奏着哀感蜿蜒的曲子。他的脸,视乎看不见任何光彩,就像自己一样,已被弄得虚弱得如一张被风一吹就任意飞翔的白纸一般。
她没进去,只是眼睛湿湿地聆听着他弹奏的每个曲子,看着他深埋痛苦的心情,她也心疼了。
“夏蒂,你没事吧?”菲菲看到夏蒂就来哭的样子,赶快上前来安慰她,温柔地拍拍她的肩膀。
夏蒂神智迷茫地转过旁边看着菲菲,哽咽地说:“菲菲,你留在这在看他的演唱会吧......我想出去散步,让一个人冷静一下。”
她不想让菲菲看到自己哭,更不想让其他人和她承受心中的酸涩,所以夏蒂想走,想赶快离开这里,离开没有他的地方。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一丝空气,才能让她......尽量忘记他,忘记他的存在,忘记......他们曾经的快乐幸福!
她顺直柔和的发丝系住心底最痛处,随着风中扬起,她跑呀跑呀......
这刻她停止了脚步,凄清地啜泣,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天空就像听见了她的哭声跟着悲伤起来了,现在,黑压压的天空正飘着蒙蒙雪花,在这寂寞暗淡的暮色中,一点点如星星数目的雪花滴落在她的脸庞,她已渐渐分不清那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夏蒂伸开手接过滴落而下的白雪,它从手心间淌过,接着又从手指间的细缝滑下去了。
咚!
那一朵雪花落在地上发出嘹亮的音响,接着的,夏蒂的模糊视线中蓦地出现了一个认识的身影,和其他不认识的群当。
“夏蒂啊夏蒂,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冒着雪哭呢?不会是因为没人要,所以很伤心吧?”又是那把超刺耳的声音,娇凌盛气的脸庞就像高傲无比的孔雀,在展现着自己的霸气,满腔都是嘲弄的感觉。
洛凯琪的现身带着一群女生,而在里头的其中一位是韩音,重重把夏蒂包围了,邪恶歹毒的微笑弥漫了致命的毒针,就像蝎子的钳子一样很危险,深怕一刺那毒就会攻入心脏化为一面血谭:“快,把她给绑上!”
什么!夏蒂被她的命令吓坏了,她的脚顿时完全僵硬了,而那些女生也不知吃什么大的,那股力量就像是东方不败一样。不管夏蒂怎么样挣扎,怎么样尖叫,她们还是很顺利地把她给五花大绑了!
“你放开我,洛凯琪!这里是学校,如果被人知道了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夏蒂被她们成功绑住了,还一边用力推她,一边强逼让她走。
“夏蒂,难道你不想知道星夜还爱不爱你吗?”洛凯琪威气逼人的眼神几乎把人给吞噬,高调的语调令夏蒂感到心里不舒服,她微皱额头下方的眉宇。
“你是什么意思?”
她为什么这样说,她不是和慕星夜订婚吗?她现在说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夏蒂整身被白雪从头飘下,化为水分湿漉漉的,连校服都被弄得湿透了。脚底下的是搅混在一起的雪与泪,暗暗的印记被气高迫紧的气氛深深冲击着。
“我现在会绑住你在树上,等下慕星夜会来。难道你不想看他对你有没有一丝怜悯,一丝爱意吗?”
很奇妙的一番述说,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和自己都爱星夜,难道......她是想让自己彻底死心,可星夜真的会见死不救吗?夏蒂被她这番话振服了,她终于停止了呼喝和挣扎,既然都被她们绑住了,自己也不能逃开......
我不指望星夜会爱自己,她只希望星夜不要讨厌她,对自己还有一丝怜悯之心就可以了......随着她心中的感想,她的身体已被以前就仇恨她的韩音领到一棵高耸入云的松树下,夏蒂悄悄咽了口水。
这棵树好高!
没机会逃开,夏蒂的身体便如轻飞一般,她五花大绑的纤细身体被那些‘壮女’吊在一棵高达十米高的松树上去了,那些枝桠留下明显的雪迹在积存着,她的脚空空的,就那么凌空而飞。她望下去时,心里满是胆惊惧怕。
很高......高得很恐怖!
“夏蒂,我先走了,你慢慢等慕星夜吧!”她诱魅的笑充满威胁感,她远处的声音在树上都能听得见。夏蒂眼静静地看着洛凯琪和她的群当离开了这范围,心里浮起不好的预兆。
她不会是欺骗我吧?可能......可能,他根本就不回来,那我在这上面该怎么办才行?夏蒂的心很着急,着急得流出眼泪与雨水拼合起来,很唯美的风景也不能吸引她一瞬间,她全身动弹不得,很冷很冻,让她的脸上浮起丝丝的红根,她用力咬住皴裂开来的唇。嘴里的寒气一缕缕的漂浮出来。
另一方,洛凯琪离开的路途中,她领起了电话,强悍的语气很有威严,像是命令,没有一点的情侣感觉气氛:“慕星夜,夏蒂现在被我绑在学校玫瑰花园的松树上,如果你要救她的话就过来,但我希望你这次要让她对你彻底死心,所以主意你的言词,我要的,你应该明白吧?”
咄咄逼人的语气让刚完了小型演唱会的星夜立刻弹跳起来,全身毛孔都因紧张过度竖起来了,眼神瞬间变得很可怕,淡紫色的瞳孔全是着急焦虑的神色,连他身旁的齐贤都注意到他的怪异和如火药味的气氛盖过全身的危机感!
绑在树上!他的神色骤然变得阴深深的,愤怒和心疼他已然分不清,他攥紧拳头,没说什么地就一支箭步离开了休息室,跑向学校里的玫瑰花园。
在松树上,穿得较薄的夏蒂微微颤抖,脸色也苍白得不成人形,心里宛如没有了希望。她绝望地仰望着苍茫茫的天空,雪花轻轻疏落在她失血白嫩的脸庞上,很冰冻的,就那么渐渐滑落,滴到她的校服上,她也无法触碰。
夏蒂......你为什么要那么笨,为什么不听我说离我远远!他在远处已经看到她了,他深深屏住了气,眼睛铺满层层磨砂灼伤了淡紫色的瞳孔......
一步一步,他已走到了树下,痛苦内疚的心情他说不出来,他只是仰望着高绑在树上的夏蒂,她的脸色几乎苍白得像没有躯体的灵魂一样悬吊在空中,她的睫毛微微下垂,就像没力气般地闭上了双眼。
“夏蒂,我和你说了多少次,我并不爱你......所以,请你别再做一切无谓的事情,因为我不会对你有任何的感情存在,而且我说过,我说我爱你都是假的,一切都是骗你而已,一切都是因为戏剧的需要我才会这么说的!”
星夜实际的感情是想赶快把她救下来,拥抱她,给予她温暖。但他并没这样做,他反而用自己最大的勇气把这一句过分、无情、没人性的话大声说给夏蒂听。
她听见了!
夏蒂艰难的睁开了冷兮兮的眼睛,她的耳里一直传播着星夜那一番话,心里很受伤很凄凉,眼泪从她看见星夜身影的那一刻无法压抑地流了出来。
“你放心星夜,我并不奢望你爱我,我只希望你不要讨厌我就可以了......我们还是可以当朋友,不是吗?”夏蒂按抑着自己的哭腔,假装开心地露出了笑容,对着慕星夜还依然逞强地掩饰自己的悲伤自己的伤痕。
其实她的要求很简单,不是吗?只要他开心,就算要她永远在他身边静静的等候,静静的陪伴,她也无所谓,但她唯一希望的,就是他千
万不要讨厌自己。
“不可能,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做朋友,因为......我很讨厌你!”星夜寒冰如冰窖的眼神锐利得刮伤了夏蒂的寒肌,他的语气很强烈,强烈得就像风雨雷霆击打心坑一样。
原来......他最后还是讨厌自己。夏蒂美丽凄楚的笑容就像在冬季凋谢枯凌的蔷薇花一样,嘴角渐渐垂落下来,心好疼!
星夜看见了她受伤的表情随着他这话变色了,他知道夏蒂心里一定受伤了!但星夜还是咬住牙根,他假装不在意,还叫他身旁刚刚到的几个男员工把夏蒂松绑。
就在他们要帮夏蒂松绑时,远处,又赶来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是封默腾!他的脚步惊讶地在不远处停止了,额头皱成个川字,他的心透满了疑惑地看着绑在树上的夏蒂在被一班男人松绑,而一个男生的身影竟然在远方看着树上的夏蒂。
难道那就是慕星夜?自从默腾查到夏蒂在近年来在国内发生的事情之后,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夏蒂终日愁眉苦脸,而快乐活泼的她就是因为慕星夜变得颓丧、憔悴!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慕星夜的背影,他想起夏蒂上次在车窗一直看着的男生,那背影......很像上次那个人很像,所以他很有可能是慕星夜!
但为什么他要把夏蒂绑在树上!当默腾在很懊恼地摸着额头时,一声巨响让他抬起头向夏蒂的方向望去。
呯!
现在,夏蒂整个人就从树上横掉在地上,白雪就像长了翅膀的彩色蝴蝶一样撒乱纷飞,她满身伤痕累累地趴在雪地上,心里的疼还不及自己的伤口。
默腾看到这一幕一惊!立刻火气冲爆地冲向慕星夜,不管星夜的明星身份,也不管他的帅气脸蛋,就一拳朝他的脸挥打去了!血液从星夜的嘴角淌出来,他抚摸着漾起一阵火辣辣的脸蛋,露出一脸惊愕地望着突然打他的陌生男生。
“你干嘛突然打我,我可不认识你!”无端挨打的星夜露出无辜的神情,但默腾似乎没就此罢休地扯星夜的衣领,双神寒冻地对视着他,连满身伤痕的夏蒂看到默腾的出现都跟着紧张起来了,想尝试用力地爬起来阻止他们,但又一次摔倒了!
“默腾哥哥,求你别打他!”夏蒂走不过去,只好大声呐喊,希望默腾能听见她的声音。
“我现在放过你,不代表下次也会。我希望你记得今天,不要再招惹夏蒂,不要再欺负她了。如果让我知道你还靠近她,伤害她的话,我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
默腾因为不想夏蒂左右为难就放过星夜一马,虽然听到她这样拼命维护星夜,心很不是滋味,但既然慕星夜是夏蒂喜欢的人,如果伤了他,夏蒂一定不会原谅他。所以,只要他不要再伤害和靠近夏蒂,他就不会去管他。
封默腾大力地松开了双手后,立刻跑到夏蒂的身边,绅士地把外套脱下,套在夏蒂的身上让她取暖。星夜朝夏蒂的方向望去,他的心混乱地纠缠在一起,眼瞳随着他们亲密的姿势渐渐暗淡下去了。
那男生是夏蒂的谁?星夜看得出这男生对夏蒂很贴心很温柔和他甚至可以给自己无法给夏蒂的爱与幸福。如果这男生真的爱夏蒂,而夏蒂和他能幸福快乐的话,那他......也会祝福他们,因为这样至少她不会再活在他悲伤的世界里!
默腾一意孤行地把夏蒂抱起来了,就那么和星夜肩并肩地擦过,在他的漆黑无光的目送中,夏蒂被默腾抱走了!
这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呆着,刚刚其实他知道,夏蒂琉璃疏远的目光在经过他身边时一直都不曾离开过,但他执意不去看她,因为他不想给两人有任何机会。一个是自己,一个是她!
“祝你们幸福。”他的唇微微蠕动,心碎了,漫天白雪把他的心给生吞下去了,他失去一切了!
他仰望着天空,细细碎碎的雪花疏落在他不再有笑容的脸上,冷冰冰的双手被他生生戳紧,手心中原本抓住的雪朵,也成了江水一片,献于雪地上了!
在某一个医疗室里,封默腾在小心翼翼地为夏蒂敷药,她因为从树上那么高坠落下来,所以不经意地摔痛了夏蒂全身,脚上也泛出了明显淤青。默腾温柔的一面完全毫不遮掩地表露出来了,从侧脸望去,他就像白马王子温柔优雅,动作是那么的轻盈,深怕会弄疼夏蒂。
“默腾,谢谢你。”
夏蒂知道默腾很疼惜自己,每次她发生什么事,除了哥哥,他就是那个为他出头的大英雄。可是现在,他竟然为了自己,打星夜......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星夜总是对她冷漠绝情,但她就那么希望自己能靠近他,哪怕被他拘于千里之外,她也一样爱着他。从她第一眼看见慕星夜时,她就不知道为什么,那感觉很熟悉,熟悉得就像曾经就有接触一样。
所以她就开始帮他,开始喜欢他,开始为他付出一切,开始和他在一起,开始......与他分离!直到现在一切化为虚有,而他竟然讨厌自己......悲伤总是说不出,只会在心里隐隐发作,深深挖心脏里的每一丝情感,化为残酷的血谭,流向无人之岛。
夏蒂在发着呆,也没因疼痛而发出任何的叫声,她很愁苦,愁苦得默腾也能感受到。
“夏蒂,你为什么要为他这种花心明星伤心难过呢?这世上还有很多好男生,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我从中学时就一直在你身边守护你,但你从来就看不到我,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吗,不是因为我当你是妹妹,是因为......因为我爱你!”
默腾摒住了自己的感情,很复杂,很混乱。他不想看到夏蒂为这个不值得她爱的男人而感到伤心难过,他的心里一直都喜欢着她,但为什么她却宁愿喜欢这个男生,也不看他一眼!
默腾满是悲伤地流露出最惨苦的目光,他深情地看着夏蒂,他停止了一切动作,心里的情感终于在这刻完全爆发了!
他是在告白吗!夏蒂突然从呆梦中惊醒,惶惑地对视着现在满是激动的默腾,她什么都说不出了,脸上因为他的告白而泛起阵阵红晕,窗外雪花在此刻停止了,一道阳光渐渐落幕,周围因此变得黑魆魆的,冷丝丝的。
“默腾哥哥,我......对不起,你知道我一直都只是当你......”安静的环境让夏蒂的声音显得特别地洪亮,她的微微声量却已经让默腾彻底的失望了。
其实默腾早就该知道夏蒂不会喜欢他,就算他做什么说什么,对夏蒂来说,不管是现在、明天、以后或未来,对她来说自己只不过是她最敬佩的哥哥而已。
我早就该知道的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奢望她会喜欢自己,真的笨死了!默腾不想听到夏蒂残忍的拒绝,所以在她要把‘哥哥’说出来时,他突然把手指贴到夏蒂的柔唇上,阻止她说下去了。
“不要再说了......我明白的,不会怪你,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不是吗?”他的笑容特别牵强,这一次是他最为虚假的一次,夏蒂看到他这样,心又很疼了,就像万箭穿心一样流出鲜血来!
“默腾......”夏蒂用细弱的声线读出他的名字来,她对他的亏欠就像山一样高,海一般深入谷底,所以当她知道原来默腾对她的感情从来都不只是兄妹之情时,她的心是背上多少的负担,连她自己也负荷不起。
“没关系的,不关你事的。既然我们没做不了情侣,我们还可以当好兄妹,不是吗?”封默腾不想夏蒂为他伤心,他要的是活泼开朗的夏蒂,不是每天以泪洗脸的她。
“谢......”夏蒂哽咽说,却突然被一个尖叫声插断了!
“夏蒂,原来你在这......他是谁呀!”菲菲原本看到夏蒂没事大松一口气,但看到她身旁站着一个绝色美少男,作为花痴女的菲菲当然不会少得发出惊讶的喊叫声。
“夏蒂,这就是你朋友菲菲吧?那就由她来暂时照顾你吧,我现在医院还有病人等着,先走咯!”他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情,揉揉她的头发,发出阳光般的笑容,多么的耀眼无法抵挡!
“夏蒂夏蒂,他是谁呀?你男朋友?”菲菲看着从她身边离开的默腾,心花怒放地打量着夏蒂。
“他只是我以前的学长而已,没其他关系。”夏蒂沉默地静看他的离开,她知道自己很自私,自己不能回应他的爱,是因为她的心里还有星夜。
“是吗?”她坏坏地露出皎洁的微笑,突然一张海报从她手里飘下地上,用红色印成的鲜艳字眼让夏蒂眼睛一沉。
那字标大大地写着:慕星夜二月十四日生日纪念演唱会在‘月星城’举行!
夏蒂整身颤抖了,明天是他的生日吗?我怎么忘记了?她的眼睛闪过冷漠之光,心很疼就像被蚂蚁一丝丝地嚼食着,延伸至光的终点!
“啊,夏蒂,你千万别看!”菲菲注意到夏蒂的眼光落在海报上,她猝不及防地捡起海报,心虚地把海报藏在后面。
“我都看到了,没关系的。”夏蒂的脑袋想到了一个想法,她静静地思考。如果我在星夜的生日时做一个蛋糕给他的话,他会不会原谅我,会不会不那么讨厌我呢?
夏蒂还真是以为星夜在生他的气,她低下头紧紧地咬住干瘪的唇,忧郁与阴沉的感觉涌上心头,心里默默地做出了一个决定。
这个夜黑风高的晚上,默腾会住在她家里说是为了要保护她。
因为明天是星夜的生日,夏蒂为了不想让默腾知道自己亲手为星夜做蛋糕,便自己在深夜时起床,穿了个厚厚的冷衣,便走出家里,想到附近的烘烤店尝试做一个精致的蛋糕。
默腾也不知道是感应到还是什么原因,他刚好地醒来了,想走到夏蒂的房间时,他才惊愕地发现了夏蒂的房门竟然打开了!
她会去哪里?他心里又急又躁,立刻二话不说地就套上一件冷衣就出门寻找夏蒂了。
白色茫茫的一片让他看不清四周,他紧扣着自己的冷衣,头发被狂风肆意的吹翼,他艰难地在白雪中寻找夏蒂的身影。
会在哪里呢?这一刻,他从一个还开着灯的烘培店中的门缝间看到了夏蒂忙碌制作蛋糕的身影,她的用心似乎连在风中寒冷的他都能感受到。
难道她为慕星夜那个人做蛋糕!明天是那个人的生日,所以她竟然......默腾的手狠狠地攥紧,愤怒的神色就像火红般印出的颜色。
他留了最后一眼给夏蒂便气冲冲地离开了这里,然后,坐计程车去到星夜的家里了。
默腾成功地到达了慕星夜的家,以平常来说星夜绝不会在深夜乱开门给陌生人,但当星夜从闭路电视中看到原来按门铃的人是今早对自己挥拳警告满口的男生,他脑袋一想,便随和地把门给打开了。
“你那么夜找我,不会是想打我吧?”第一个开场白,慕星夜竟然用这种幽默的形式,害得封默腾从重新评定他的性格。
“其实我也没想到你会打开门让我进来的。”默腾的寒酷声音如同风中荡漾的雪丝,停在星夜的耳里是和他一样疲惫的声音。
“客套话就别说了,说吧,你来是因为夏蒂的吧!她今天还好吧?”封默腾很惊讶星夜的话,原来他还是关心夏蒂的,那他为什么要伤害她,为什么要对她做那么绝情的事情。他的眼神不经意地流露出稀薄的雾水,迷茫疑惑填满了他的心里。
“你还爱她的,是不是?”默腾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句心里话竟然毫无掩饰地脱口而出了!
“爱她不爱她又如何?现在她已经不需要我了......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替我永远爱她
就可以了。”星夜自己也很伤心,但他还是很友好的对待默腾,还把手搭在他肩上,把照顾夏蒂的重责任交给他去承担。
“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她......但在这之前,我来还是为了其他原因,我现在来其实是为了要你取消明天那场演唱会的,你知不知道夏蒂那个傻瓜为了你明天的生日,刚刚才被我发现在烘焙店为你亲手制作一个蛋糕,你知不知道其实你真的很幸福,我很羡慕!”
封默腾一句句地述说夏蒂在烘焙店如何用心地为他制作蛋糕,不管熬夜也好,受冷雪侵袭也罢,她的每一个贴心细心的动作都让星夜寒冷的心都融化了。
“对不起,你放心......我会取消明天的演唱会的。”他的眼睛漂移到白雪纷飞的窗外,深深的沉思,让默腾不想再打扰他,自行地离开了这座如同城堡般积满雪霜的豪宅。
他没寄托地看着灰蒙蒙的一大片,月如净水,雪花形影,一幕幕照入他安静清澈的眼瞳里,化为死寂的一片......
明天一早,夏蒂在兴奋地等待着送给星夜自己熬夜为他亲手制作的蛋糕。她知道星夜的演唱会在早上举行,所以今早天还没亮就起身了,准备就绪地要出发了。
她以为默腾出去医院了,但她没发现自己的手突然在她要走时被封默腾一把抓住了。
“默腾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因为心虚心惊,所以夏蒂被抓个正时,说话也跟着结巴了。
“你要去哪里,我载你一程吧!”他其实心知肚明,夏蒂一定会失望而归,所以他特别准备了一份情人节礼物给她,因为就算她不能给星夜那个蛋糕,他们也能当庆祝情人节一样吃蛋糕。他早已把整件事计划好了,他这样做完全是不想她在收多一次伤害而已,希望她能明白他的苦心。
“其实不需要啦,你还要上班,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绝对不能让默腾知道自己帮星夜做了蛋糕,我不想再伤害他一次。夏蒂故意挤出一个笑容,假装为他着想地拿出一个借口。
“你手上拿着蛋糕,是要送给慕星夜吧?”默腾突然这句话让她浑然醒来了,她睁大眼睛地看着竟然猜透了她心思的他,她开始因为害怕而寒栗起来了。
“其实默腾,我......”
就在她要解释的时候,默腾突然抱住了她,一个迅雷般的吻像桃瓣深深烙印在她的唇上,他按住她的脑袋,热腾腾的温度在他们唇间深深蔓延着。漫天飞雪,阳光倾下照耀他们的脸庞,夏蒂被他弄得唇位疼痛不得,酸辣辣的感觉让她很厌恶地大力推开了默腾。
被夏蒂推开的他满脸悲伤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憔悴无形的声音很像铜陵一样空灵透明:
“既然我已经知道你只是爱慕星夜,就算你送给他蛋糕,我难道会有阻止的权利吗?你看你刚对我的抗拒,难道我看不出你还放不下他吗?所以你就放心让我载你去‘月星城’吧!”原来他刚才那个吻,只不过是想要试探她而已。
“那好吧。”被突然强吻的夏蒂抚摸着疼痛红肿的唇,心跳不停的地跟随在他的身后,坐在车上趋向‘月星城’的方向去了。
车子飞快地行驶,很快的,那座歌城已经汇入他们眼帘里了。
“到了。”是默腾先开口的,夏蒂也跟着他的话开心起来,她充满希望地望着金光闪闪的牌面勾勒着‘月星城’这个名字!
“我先下去了!”夏蒂对默腾还是不敢放开自己的喜悦,就那么内劲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他添加悲伤地走下车子了。
对不起夏蒂,别怪我......默腾看着渐渐走远的身影,她的微笑很快的,就会化为虚烟而过了!他没了神色,看着抽屉里的美丽镶嵌着星星形状的颈链,内心的罪恶感油然而生了。
就当我自私好了......
夏蒂原本抱着满怀希望地走到门外,但却有一个经过的保安员疑惑地看着在朝门缝张望的夏蒂:“你在这里干什么?今天那明星的演唱会早已在昨天深夜晚上取消了,你是他的粉丝吧?”
她崩溃了,唯美的微笑就像雪花与风中拼合泛出微暗的花影迷离,眼神失望得像安顿的浮云不再产生任何色彩。抓住蛋糕礼盒的手微微抖着,双脚好像软了,不再存有任何动力了!
“小姐小姐,你没事吗?”那保安看着失色脸庞的夏蒂,还以为她是鬼呢!有些失敬地把手挥到她眼前,迷惑愚蠢的眼神让夏蒂不想再和他呆在一块了,一个呼气地跑开了这里又回到默腾的车外了。
夏蒂!默腾赶快把抽屉关上,注意到她的脸色变得苍白稀凌很多,金黄色的头发随着风的送别扬起来,握着蛋糕慢慢走过来的她在白雪中显得格外地显眼。
他心知不妙,马上就下车了,高拔突出了明显锁骨的诱惑身形就那么不顾一切地冒着雪拿着一件外套跑向夏蒂的方向去。
“夏蒂,你没事吗?”
封默腾的眼睛瞄到夏蒂的手在微微寒栗着,那美丽镶嵌着满天星星,粉色交集白色带隔化成的彩带的盒子,其实他的痛并不少于夏蒂。一阵抽搐感在他心脏处猛地延伸,看着他心爱的女生陷入一阵狂风暴雨之中,那张原本该属于青涩春色涨满的脸孔为了一个人而变得身体消瘦不堪,心境极为冷漠,毫无生气一样的,他心疼地握住了她那个拼命震动的手。
“他竟然取消了......我该怎么办,他还会生我的气的......我该怎么办。”夏蒂神情难以捉摸地激动翻动,被捉住的手更激烈地动摇着。
“夏蒂,没关系的,他不会生你的气的......没他的演唱会没关系,你做的蛋糕那么美,味道不用想也一定很好吃的。还有今天也是情人节,我们就算不是情侣也能把这节日改成‘单身日’的,不是吗?”
封默腾安慰的眼神极度温柔,就连-0摄氏度的冰山雪域都会即可溶解,夏蒂听到他说星夜不会讨厌自己时,心理情况微微被安顿了。
“真的吗?”她抬起被雪花丝缠连接的脸庞,风此刻刮伤默腾蓝色深入沿海地带的眼瞳,有些伤痛尖刺。怎知他因为不想夏蒂在纠缠在这里头,便一瞬间变了脸,一张如阳光沐浴出来的鲜红蔷薇花般的微笑,突然给了她不少的正能量:“夏蒂,我从都不会骗你的。”
说这句话时,他羞愧了!他想起其实让她今天如此伤心欲绝的坏人就是自己,可他现在还斗胆敢说自己从来没骗过她......
封默腾那双眼瞳仿佛千世纪的夜明珠飘渺着淡青蓝色的彩色,在黑暗里发出淡而清晰的光明,蕴含着的深深的暗沉。
“谢谢......哈欠!”夏蒂本想对付出满怀关心的默腾致谢,但因为最近奔波劳碌,伤痛满身,所以当一阵寒风瑟瑟地拂过她身际时,让她不禁打喷嚏了。
“夏蒂,你现在这里等我,我帮你到这里没多远的的杂货店买伤风药,千万别走开哦!”默腾身为一个专业的医生,他非常注重夏蒂的身体状况,所以他非常贴心地拍拍她的脑袋,还亲切地对她多加嘱,便消失在她视线里了。
慕星夜......每一次,当她心里想起他时,涌入热泉的热意就会在她浑身一直、一直、一直的延展,直到她深深呼一口气,那股气才能消散与寒冷空气中。
她手依然握住那蛋糕,慢慢地在近距离漫步着,没多久她的视线落在一个受伤了的小猫身上。那小猫有着美丽的绒毛,洁白如雪月湖泊的一身犹如它躺着的雪霜一般,但最令她感到身同感受,满心怜悯的就是它的身体上都印着一痕又一痕的伤疤,在寒雪宽大马路中间,因为脚流着血受了伤而动弹不得!
它和自己怎么都那么像......
夏蒂的爱心铺满了她的心田,她被这一幕弄得感情交错,一时蒙蔽了双眼和理智,忘记了看马路就那么走了出去把那受伤的小猫抱起来,紧紧拥入怀中的蛋糕上。它好像闻到拿蛋糕的香味,伸出小小爪子动了动,舌头可爱地舔在那盒子的外壳。
它一定很饿了!夏蒂本来想把它抱回对岸,但不妙的,一辆车子正朝她的方向猛冲过来......
在近处,一道光如白昼的雪白色车灯光旋绕在她的身体,她下意识地挡住了那道刺眼的光线,脚因为不知所措而僵硬得不动了,而那不负责任的小猫一看到那车子的影子便用一只腿从她的蛋糕盒上跳了下去跑到对岸了!
啊!突然在这刻乳白色铺满的蛋糕像化成雪花一样散落满地,她的侧身被一个人紧紧搂住,飞翔的感觉就像她轻飘飘的身体一样,一阵凉风从她的身后划过让她与马路的距离隔离了。
直到夏蒂被一个‘陌生人’拯救后,那熬夜耗费心思制作的乳白色还飘着牛油香味的蛋糕被那刚刚差点撞到她的车子残忍地压扁了,她的神经一绷,立刻心疼地相冲回马路把那蛋糕捡起来。但这下子,一个熟悉又疏离的温度停留在她的指缝间......
那个刚刚救她的人,现在,正紧紧握住夏蒂的手,他的眼睛很冷漠孤寂但停留在夏蒂身上的那刻视乎存有丁点的温度,手指寒冷透骨,轻轻的凉意刷过她的心里,变成了黑夜中泡在冷水中的粉色连绵的雪莲。
“星夜......”转身之际,她就对视了星夜那双时曾相识的紫色眼瞳,他虽然把自己装扮了,连口罩都戴上了,但对于夏蒂来说,就算他已化为虚烟飞灰,她只要一眼便能认出他。
滚烫如气势磅礴的瀑布一般的空气让这里变得沸腾起来,寒风吹来都不觉得伤白嫩的肌肉,夏蒂就站在他面前,飞飏飘舞的蝴蝶如她那片薄嫩的双唇轻轻扑扇着:“星夜,生日快乐......刚刚谢谢你救了我,你不再讨厌我了是不是?”
满怀期待的眼神隐藏着恍惚的渴望与期望,她用心地去想看清星夜到底在想什么,到底会回答什么。
“我救你纯粹是因为这是自然反应,人道关系而已,你千万别多想......我依然很讨厌你,不管世界怎么改变,你在我生命里根本就是个缥缈虚无的东西,只是会惹麻烦的一样的多余人而已!”他一句就打破她所有的希望之光,白雪簌簌落下打在夏蒂的脸庞上方,美丽婉转的泪珠浮动着月光皎洁的光,在她脸上完美地扭转着。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不讨厌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让你感到快乐?”
夏蒂显眼的泪珠在眼眶里打滚着,在阳光的艳照下发出一道恍如极光的七彩霞光,她声音很轻,轻得像一阵微刮过绮丽风景的寒风一样,凄美的泪水就像霪雨那般停不下来。
“只要你从此不再出现我的面前,我就不会不再讨厌你了!”原本握住的手渐渐松懈了,星夜投了一个雯有暗影紫色花纹的眼神给夏蒂,不多的,他便掉头从她身旁掠过了。
为什么,你要讨厌我......明明我们曾经是如此的幸福过,为什到头来一切都化为虚有,一切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悲剧!夏蒂伤心极痛的眼睛被他离去的身影深深扎着。
心里一阵又一阵高潮迭起的声音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现在仿佛身在茫茫黄沙与大海间,沙砾从黄沙吹散她的脸孔,她淡淡的悲伤仿佛播动着一个个哀感婉转的音符在白雪中回荡着。
风儿把她的裙角吹拂起来,柔嫩的脸庞而被折磨得凄惨无比,深邃朦胧的眼睛里隐隐透住了淡淡的光芒仿佛一条条流动的溪流,不时溅起晶莹的水花。
她斜视那条正冲来一辆车的马路上,纤细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全身亦不知从那得来的力量,一股强大的势力让她全身一跃,冲到马路去!
如果这样做,能令你把讨厌我的极限减低一些的话,那我愿意......
呯——一阵令人咋舌刹车声破开天晓,分割成一半,白雪像长了翅膀飘逸回荡在紧促的空气中,那辆刚刚飞速行驶的车子把夏蒂撞到了!
一阵撕肝裂肺的痛楚慢慢地漾起,一滴滴鲜血把洁白的马路给染得彤红了,巨痛一直把她的身体旋绕着,她倒睡在马路上,而那不负责任的司机早已经逃之夭夭,她现在没人能依靠,只能摊倒在马路上,连同呼吸似乎也变得越来越稀薄。
而现在正打算要上车的星夜,一听到这一阵惊心动魄的巨响,心头一绷,眼睛突然安谧得像盛开在坟场的罂粟花,很可怕的信息似乎延伸到全身上下,他满身冒冷汗,全身似乎下意识地奔跑到刚才夏蒂站着的地点。
不会的......不会的!但他最不想见到的画面最终还是出现了!
美丽的身躯染上了满满的血迹,夏蒂朦胧的视线中隐约看到了星夜的脸庞,他的脸庞是如此的悲伤,他还关心我的......
夏蒂完美的笑容挂着一丝丝的血痕,眼帘好像很无力想要下垂了,星夜俊逸的脸庞紧缩成一团,眼神终于流露出了浓烈的伤痛,他跑到夏蒂的身边,紧抱住满身鲜血的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傻,我从头到尾都只是骗你而已,我爱你的事实从来不曾变过,我并没有讨厌你,为什么你要自找死路呢?”
这是第一次,星夜哭了。他眼睛里流淌出来的泪水滴落在夏蒂的脸颊上,滚烫烫的,并不虚假真实得很。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离开我?”夏蒂很惊讶星夜的话,她的眼神恍如犀利得割破他的心脏,她本来只想星夜不讨厌她就可以了,就满足了,但是为什么原来自己为他受过那么多伤,到最后原来都是骗话,原来他一直都爱着自己,那为什么他还要离开她!
他们的世界宛如下了一场大雨,任凭风吹雨打他们都没任何知觉了,夏蒂的心就像剜心般的痛,心里不时流出血液。
“对不起......我本来离开你就是想保护你,让你彻底地离开我,开开心心的生活,怎知......原来到最后,害你的人是我!”星夜沙哑的声音是多么无助,静静的眼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他满身都刺满了刀子,伤痕累累,也都不及为他付出那么多的夏蒂,她倒在他怀抱中渐渐失去了力量。
“星夜,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曾怪过你......因为,我爱.....”随着她的话,又有一股殷红的鲜血自她体内涌出,染在慕星夜的胸前,留下了斑驳的血痕。
这刻,封默腾跑过来刚才他吩咐夏蒂别动的位置,一阵不好的预兆环绕在他心中,就直到闻到一股从马路上飘过的鲜血味,他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慕星夜现在在亲密地怀抱住奄奄一息的夏蒂,他们在没车马路上呆留着,苍白的脸庞让默腾火燃烧到神经,整个人冲到马路去,又是一拳让星夜的嘴角铺满了血丝。
但当默腾想再挥一拳时,他的手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夏蒂抓住了,在怀抱中的夏蒂隐隐吐出唏嘘的声音:“默腾别再打了,一切都快结束了,我的意外并不关他事......”
默腾惊慌失措地凝视着染上一层迷离雾气的疲惫眼睛,他的心并不能允许夏蒂在这里等死,他是医生,一定能救得了她,一定能的!
“你走开!”封默腾再也等不及了,用力地把星夜推开了,立马把夏蒂抱起来了。他眼神迷离地望着怀中的夏蒂,他是乎看见夏蒂微微蠕动的唇行,他知道她想说别救自己了,但不能,他绝对不能让她死,就算附上自己的生命她也一定不能死去!
“我求你别跟着过来,永远离开她好吗?”默腾不顾夏蒂的挣扎的反驳,但他做这些只想维护她,他阻止想跟着来的星夜,然后抱着夏蒂就用两只脚跑到医院去了!
“夏蒂!”
星夜这一刻整个人坠落在地上,膝盖深深地跪在白雪地上,悲怆而绝望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回响在空气中,他淡紫色的眼瞳镶满了驱散不了而潜伏在黑暗的罪恶感。
失去了焦距的双目,正漫无目的地注视着这个不再属于他的白茫茫世界了。
夏蒂,你千万不要有事......
你不是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吗?
我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你......我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