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时候的结局。
这一天的日出时间是9点半左右。
在天亮之后,沙耶这才慢慢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前去确认敌军狙击手的尸体。
(应该打中了,绝对打中了)
当沙耶来到她认为的敌军狙击手尸体的位置时,发现在那里只有一个小小的雪人。
上面还用罗西亚语写着:我们怎么可能一直都躲在同一个地方啊,是不是傻?
被耍弄了的沙耶根本就压抑不住自己的满腔怒火,狠狠的踢到了那个甚至还点出嘲笑嘴唇的雪人。
或许是真的被敌军嘲笑的失去了理智,沙耶竟然没有发现雪人里面竟然还设置了手雷制成的陷阱。
直到看见滚来面前的漆黑的手雷,沙耶这才迅速卧倒。
或许是因为天冷或许真的是运气使然,手雷直到沙耶卧倒之后才爆炸。
因此她算是躲过了一劫。
不过她因愤怒而咬破了嘴唇,一边吐出咸滋滋的血一边冲着根本就找不到的敌人大声吼道:
“可恶!该死的罗西亚混蛋!给我记住!今天不行的话就明天!明天不行的话就后天。下个星期、下个月、明年……就算战争在有一天结束了,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一定会一直追下去!不管要花十年还是二十年,我一定要杀了你!”
爱莎听到回到在森林中的怒吼,转头问母亲:
“妈妈,他说要追杀我们额,这可怎么办?”
被女儿这么一问,莉莎似乎表示没什么办法,只能以苦笑的表情回了句:
“人家好怕哦。”
这一天的战斗正是宣告结束。
12月24日,星期日。
这一天并没有发生战斗。
索米的宣传官和随军牧师,带着记者和电台的新闻取材队伍来到了柯拉战场的最前线。
由于第二天就是圣诞节,因此他们想要在这个战争的第一个节日里面大肆报导一下在前线战斗的兵士们的奋斗历程,在让后方的人们了解一下前线战斗的疾苦,以团结大家的斗志,同时鼓舞一下那些因为这场战斗的对手是罗西亚而感到畏惧的国民。
宣传官不知道是从何处得知在柯拉战线的部队最适合这个主题,显然也是有备而来。
“话说您不是那位著名的……?居然在柯拉战线吗?”
“嘛,我就不问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了,毕竟我很有名。
不过还请您在报告的时候将我的名字给省去。这是军队内部的机密。”
迎接这些客人的人是科涅宁中尉,虽然前几天自己的部队还因为攻击敌人失败而遭到了不小的伤亡,但是今天的他为了能更好的鼓舞大家,无论是前线还是后方,特地换上了一身新衣服,满面春风,和平日里一样精神充沛的样子。
“请问前线的各位。状况都如何?”
“我对他们的评价自然是无可挑剔,他们是一群非常可靠的小伙子,很难想象到直到几个星期之前,他们还是某人的丈夫、儿子或者父亲,现在他们已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索米军的士兵。
虽然前线很艰苦,但只要得到充分的补给和支援,别说是渡过今年了,就算是打到明年这个时候,我都有信心定住敌人。”
如果科涅宁中尉一直在自吹自擂的话,那确认就很惹人讨厌。
可是他很快便绕过了自己的话题,大谈自己的部下是多么的优秀、多骁勇善战。
看他双目透亮的样子,仿佛就像是在说自己的故事一般,很难让人有反感,甚至一些围在他身边的士兵们都难为情了起来。
“看看那位吧,这位是格林下士。
在之前的战斗中,就是他拿起摆在那边的那支沉甸甸的,英制反坦克步枪把老毛子的坦克打成了一台台的废铁。
我记得最好的战绩是一天五台吧!报废在那边的统统都是。”
“就是那些吗?”
“不。那是一辆装了火焰喷射器的喷火坦克。是之前阵地在遭到敌军偷袭的时候被格林下士给干掉的,当时的火焰烧的还真是壮观,用一句不是很恰当的形容就是真像是一头浑身涂满油脂、身上被大火吞噬的大象。
对了对了,旁边那位利维尔上士,将炸弹黏在敌军的坦克底盘下面,直接将坦克给炸翻了。
喏!旁边的那辆坦克便是。
当然机枪和里面的子弹已经全部被我们给取下来了就是了。”
“关于这些还请详细说明。”
“哦,哦。你们很感兴趣吗?没有问题。”
记者们在听够了科涅宁的夸耀之后,提出想听听士兵们想法的请求。
“当然可以。如果可以的话,把他们的声音带回到家乡吧,毕竟圣诞节嘛。不过话说在前头,这里好歹也是最前线,可一定要小心子弹啊。”
“我们清楚。”
在得到许可之后,记者们便相互而视、各自散开,开始向壕沟里面的士兵们搭话。
被科涅宁中尉单名过的利维尔、格林还有阿克曼自然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利维尔和格林被人问到自己功劳的时候自然相当的高兴,除了有问必答之后自然是不会忘记添油加醋般的夸耀一下自己。
围在他们身边的记者们人数也是不断在增加。
不过相对的,一直以来都以沉默寡言示人的阿克曼还是老样子,依旧一声不吭,聚集在他身边的记者们正在讨论着该怎么问才能敲开他的嘴巴。
科涅宁中尉很满意的看着阵地上的一切,尤其是依旧一言不发的阿克曼。
过了不久就注意到了那个完全不打算理会记者的沙耶。
明明现在还轮不到她站岗,可是她还是躲在了角落里看着敌军阵地的方向。
“喂!西蒙!你也来炫耀一下嘛!以前不都是挺开朗的吗。
虽然平日里总是指责你唧唧歪歪说‘自己要成为全国第一的枪手’的,但是今天没关系哦,而且你也确确实实的干掉了像山一样多的敌人吧。”
沙耶这段时间也有点沉默寡言,但至少不像阿克曼下士那样难对付,在摆出一张臭脸转向科涅宁,上面写满了嫌麻烦之后,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
“免了。”
“你在搞什么啊?平日里不都是很活泼的吗?还是说哪里不舒服吗?拜托可别这样,会被记者们认为是我在虐待你啊,哈哈哈。”
科涅宁一如既往的发出豪爽的笑声,但沙耶今天就像是跟阵地杠上了一样,眉毛动都不动一下,记者们也是什么话都不敢问,场面极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