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西亚士兵们大声喊叫地向前冲,但他们无法正确掌握敌人的位置。
在察觉敌人的瞬间就被击倒了。
因此,他们虽然嘴上吼得很威猛,却不能豪迈地乱放子弹攻击。
相对于无计可施的罗西亚士兵,准确瞄准众人的弹雨从侧面向他们洒来。
“在旁边!这里有敌……哎呀啊!”
当士兵们把枪口转向不知不觉间绕过来的敌人时,现场只剩下同胞的尸体和敌人的脚印了。
“为什么只能挨打而已!?”
“他妈的!我一定要宰了那狗杂碎!”
因同伴被杀而怒上心头的罗西亚士兵们追着雪上的脚印狂奔。
但一奔到平坦开阔的地形便马上被从正面飞来的子弹打中,被害人数不断增加。
“那混帐到底在哪里!?”
“真的只有一个人吗!?”
雪面上有新滴下的血迹,甚至传来类似拖着脚走路的脚步声。
“那家伙好像受伤了。”
士兵们循着血迹前进,看到血迹消失在积着雪的树木那头,可见敌人应该躲在那里。
罗西亚士兵们彼此交换眼神,大喊“在那里!”并一起开火。
但拨开草丛却发现是只死掉的雪兔躺在那。
“可恶!是陷阱!”
话才说到一半,腰际就传来了一阵像被烙铁压住似的剧痛。
被击中了。而且敌人就在眼前。
近到如同贴身一般,而冲锋枪口正抵在自己肚子上。
“索、索米士兵!是索米士兵!”
那名索米士兵把可怜的罗西亚士兵当成盾牌向前推。 罗西亚士兵们慌忙应战的子弹全数落在自己同伴的背上,将其躯体打得不成人形。
“啊!……怎么会这样!”
“笨蛋!都是你们不看清楚再射击才会这样啦!”
“哪有空每次都先确认!敌人会动啊!”
“到时误杀自己人该怎么办!总之别散开,大家聚在一起!”
“白痴!全聚在一起会死翘翘的!”
话才刚说完便见到手榴弹飞了过来。
爆炸让士兵全部倒地,没死的士兵们也根本无暇享受幸存的喜悦,火速捡起枪枝并警戒地看着四周。
“活下来的只剩这些人吗?”
罗西亚步兵排原本有二十五人,如今只剩下六人了。
“嘶!”
还来不及喘气,又有一人因受到攻击而倒下。
“排长!我请求撤退的许可!”
“能下命令的人早翘辫子啦!”
“那咱们就快逃吧!”
说这句话的士兵被击中太阳穴倒下,其他士兵见状赶紧卧倒。
“小、小心点!”
但一旦卧倒就很难行动,只会成为敌人迂回前进之后的冲锋枪靶子。
“哇哇哇哇!”
罗西亚士兵们早已失去战斗意志。
就算背对着敌人也只能逃跑了,但敌人却挡在他们逃跑的方向上。
会被误认成小孩的小个子男人的出现让士兵一愣。对方冲锋枪的子弹似乎用完了,不过他手上拿着和士兵们有点像又不太像的步枪。
“啊!”
两名士兵被正面连射而倒下,剩下的两人“呜哇啊啊啊啊”地大喊大叫着,把枪抵在腰上开火反击。
“畜生!为什么都打不到!”
又有一人吃了二发子弹后倒下。
“别过来!别过来!让我走!”
仅存的士兵也打光了枪内的弹药。
虽然被即将死亡的绝望感所侵袭,但索米士兵似乎也把子弹用光了。
两人在极近距离面面相遇,却因无法攻击对方而大眼瞪小眼。
敌对的两人同时将手伸进弹药袋拿桥夹。
接着拉动枪机拉柄、塞入桥夹、将子弹压入弹仓、送上枪机……但是罗西亚士兵看到对方的枪口率先朝向自己。
“啊……”
畜生,真犯规。
他的装填速度太快了。
这是他最后想着的事。
二十五名罗西亚士兵就这么全倒在被白雪包围的森林之中。
阿克曼班的人好不容易避免了覆没的命运,平安回到营地,但因意料之外的遭遇战而造成的死伤也是够惨不忍睹了。
“敌人真的只是一些滑雪部队而已吗!?这次咱们碰上的敌人怎么看都是一个团啊!光遭遇战就是这种规模的话,主力部队的人不就更多了吗?”
二营的情报官对拍桌怒骂的科涅宁回道:
“不可能,这个地区的地形没办法部署那么大规模的战力。”
“再仔细确认一次看看吧!再这样下去,别说反守为攻了,连防御都很困难啊!”
“没时间做这种事,就算敌人是一个师还是两个师好了,我们要做的事还是一样,就是和敌人交战把他们赶回去,这与敌人数量多少已经没关系了。
哈曼少校!我们应该马上开始进行全面攻击!”
“说什么蠢话!不能掌握敌人战力跟部署状况的话,怎么可能拟定完善的作战计画啊!”
“作战?我们能做的作战,不就只是找出敌人和他们战斗而已吗!”
“你白痴啊!?难道你都是用这种不清不楚的想法送士兵上战场吗!?”
科涅宁怒道,一副想冲上前揍军官的样子。
“好了好了,科涅宁你冷静点。”
“但是哈曼少校!没有掌握敌人的部署状况就一味攻击的话,只会造成损伤而已。
如果想以少量战力把大量敌人赶回去的话,就更需要找出敌人的‘重要’的位置才行啊!”
就算击破枝微末节的基层部队,敌人也是不痛不痒!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科涅宁大叫着,这么做不过是把士兵和弹药开玩笑似地浪费掉而已,必须针对敌人的“要害”部队施以打击才能停下敌人的动作。
“没想到人称‘非洲的狮子’、‘柯拉战场的暴躁老爹’的你居然会说这种懦弱的话。”
“你这混帐!你以为本大人的作战计画只是无脑蛮干而已吗?”
众所周知,科涅宁一向以大胆的作风来拟定,以实行作战计画。
但看似无谋的计画并非逼迫士兵冒险犯死战斗,就算那些作战计画看起来很夸张。
但是对科涅宁来说,他可是认为自己一直是以高胜算的坚实态度来拟定计画的。
哈曼少校要科涅宁别太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