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名敌人在爱莎扣下扳机前就立刻从射线上退开了。
“可恶!这一定是蒙到的!”
从对方身上感到强敌的气息。
比起追杀敌人,爱莎选择了再次逃离所在之处。
这样一来,佐萨奇也暂时不要紧了吧,接下来要去哪呢?
爱莎扫视着周围景色,在脑中建造立体透视微缩模型,从地形到每棵树木的位置全被她精密地扫描进脑海里。
喜欢制作微缩模型的爱莎在这方面的能力非常优秀。搜寻着哪个位置容易狙击哪个方向,就像后世开发出来的电脑3D影像般,不停在脑海里进行射击模拟。
这就是爱莎身为狙击手的特技。
“这里不行,这里也不行。”
爱莎不断寻找可以同时保护自己和莉莎的地点,然后把不能用的位置给删掉。
敌人当然也会对最适合狙击的位置有所提防。
说不定对方早已待在能够狙击那个“最佳位置”的狙击点等着爱莎了。
双方开始了预测对方二、三步之后会怎么走的斗智竞赛。
爱莎已经试过好几个地点,却都被追上来的敌人狙击。
若有时间陪对方慢慢耗是比较轻松,但现在可不能拖拖拉拉的,否则莉莎就会受到狙击了。
“要怎么办……要怎么办才好?”
爱莎突然想起在狙击训练学校中,看过的教哟电影曾提过“树上适合狙击”。
虽然如此,老练的狙击手却不会选择那样的场所,而莉莎也说老是喜欢爬到高处的不是笨蛋就是外行人。
要问为什么的话,就是因为树上虽容易狙击敌人,却没有可以防御敌人子弹的掩蔽物,而且爬上树就无路可逃了。
会从树上狙击敌人的狙击手应该都是决心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死士吧。
“就是这样才要……”
但是爱莎还是如此想着。
在树上比较有利,这点是肯定的。
老练的狙击手避免爬到树上的理由,只是因为被敌人发现就会无路可逃。
假如绝不能被发现,那只要一发命中杀了敌人不就好了吗?
狙击是一种和敌人比赛谁算出的后着多,在暗地里较劲的战斗。
一流的狙击手为了出其不意,也是有可能故意出险招的。
如此转念并放宽搜寻条件后,可以狙击敌人的场所一下子增加许多。
“好,就选那棵树。”
爱莎挑定一棵合适的树,背着枪爬了上去。
被雪覆盖的枝叶部分刚好成为让敌人看不见自己的良好掩蔽,而且也能清楚看见深埋在雪中的莉莎身影。
甚至还能看见想移动到容易狙击莉莎位置上的敌人身影。
“很好,我马上宰了那狗娘养的助你脱离困境喔,妈妈。”
爱莎以轻到不让树枝晃动的动作趴在树上,接着举枪瞄准。
“跑吧跑吧,我会停下脚步的瞬间请你吃子弹。”
躲在炮塔后方的佐萨奇,清楚看见了不知该逃到哪去的爱莎。
这就像魔术表演的圈套一样,就算魔术师巧妙地藏起卡片不让观众看到,但从后方看过去还是一目瞭然。
“爱莎!发生什么事了?莉莎呢?”
佐萨奇大声问着,但炮声与枪声使他的声音传不进爱莎耳中。
已经失去了战斗手段的佐萨奇无法帮助爱莎,只能指挥部下先收拾眼前的敌人再前去掩护她而已。
但想要歼灭隐身在森林中的索米军并不容易。
已经失去两辆战车之一的现在,罗西亚军的行动变得极端消极。
明明是主动攻击敌人,却在不知不觉间变成被攻击的一方,无法前进。
佐萨奇朝着被后退的敌人所引诱,想开车前进的战车驾驶大喊。
“别深入!步兵没跟上来!”
一旦视野变得不佳且动作受到限制的话,战车就会变成集束手榴弹或汽油弹、反战车步枪等武器的攻击目标。
原本此时应该派步兵上场,但负责指挥的长官早就阵亡了,士兵们即便想行动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啧!没办法!”
佐萨奇跳下战车,奔到士兵们身边宣布由自己接掌指挥权。
“现在起由我指挥,中士,听到没?”
“遵命!中尉同志!”
佐萨奇接着寻找爱莎的身影。
他看见正在爬到树上的爱莎。
阿克曼正把照门和准星对准佐萨奇的头部侧面。
有着子弹交错划破空气的声音以及愤怒与恐惧的怒吼交杂在一起的战场,有点像一场喧嚣吵杂的宴会。
明明受邀参加宴会却独处在会场一角,名为阿克曼的男人顶着安静又无聊的表情旁观着一切。
谁已经喝醉了、谁是骚动的来源,而谁又是负责炒热气氛的人?
冷静地看出这一切的阿克曼射出名为子弹的酒来一一灌醉可以结束这场骚动的人们。
首先是步兵排的指挥官,接着是反应很快、对我方深具威胁性的优秀敌人,再来是貌似战车排指挥官的男人。
但意外飞来的子弹让阿克曼放松正在施力的食指。
有敌人吗!?
阿克曼转过头,见到敌人背影从大树的另一头消失。
“啧!”
阿克曼迅速退离原地,绕到可以攻击敌人消失的那棵大树后方的位置。
但敌人不在大树后方,已经移动到别处去了。
不对! 察觉自己误入陷阱的阿克曼飞快后退。
子弹飞过了阿克曼原本所在的位置。
好不容易躲开危机的阿克曼,领悟到自己没多想地追击这敌人是很蠢的事。
这家伙是强敌!
阿克曼慎重地追踪着敌人。
这敌人似乎有某些意图?
对方并没有笔直地行动,恐怕是在韬晦待时吧?
再继续追下去,连痕迹都没了。
被耍了吗!?
阿克曼在敌人踪迹消失的当下果断放弃追踪,再执着于继续搜查其行踪的话,就算被对方绕到自已背后、被狙击了也无从察觉。
实际上,许多猎人之所以丧命,部是因为太过深入追赶失去行踪的猎物,而被从旁边的树丛草丛中跳出的野狼袭击之故。
一发现敌人的行动出乎预料无法掌控,阿克曼就断然放弃了,撤退是为了活下来的必要做法。
回到原地的阿克曼再次瞄准敌方指挥官。
但敌方指挥官担心似的把视线看向宴会会场之外,也就是与战场不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