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听我说说二十年前的故事吗？”
紧闭的山门前，两名到访的少女手牵手来到此处。
根据预言，此次劫难会毁灭百分之八十的生灵，然而这并非是倾天雪想要的结果。
“嗯？”
“你知道吗？人活得太过长命，尤其是接近大限，就会变得腐朽，畏缩不前。”
像是在回忆，倾天雪望向两边的松树林。这时，雪花还没有落下。
——
就在那个还没有落雪的季节，宗门上上下下都在张灯结彩，活在喜悦的氛围当中。
一个外门叫做倾天雪的外门弟子捡到了一位失忆的少女。
至此，由倾天雪一手策划的游戏开始了。
颖悟绝伦，白衣胜雪，这位天才很快凭借她的天赋与努力进入内门，成为了最小的小师妹。
一年后，差不多是相同的时节，魔宗打过来了。
她们不费一兵一卒便攻打下那个天下第一宗，剑宗。
剑宗的老祖宗太怕死了，无论弟子们如何呼喊求救，那个老祖宗都没有现身。
有人说，那个老祖宗已经死了，可是延年益寿的丹药仍旧大量消失于宗门。
剑宗内部本就已四分五裂，更别提那些修仙门派，真正统治天下的是那些世家。可是那些世家作恶何其之多，沆瀣一气，由百分之二十的贵族统治着百分之八十的平民。
没人能救这个天下。
除了魔宗。
魔宗的妖女并不在乎天下，她只是厌恶那些肆意玩弄女性始乱终弃的人。
剑宗的不作为使她们愤怒，决定杀光剑宗的所有人。
可偏偏那个遗世独立毅然站在山门前的女人，令妖女恍惚。
「陪我一晚上，我不杀你宗门弟子。」
她对她说。
那晚，她仅仅是用嘴给她喂下魔心，然后安然度过一夜。
她只是想着那个少女应该被污染，应该堕落。
可是第二年，第一场小雪落下的时候，那个女人还站在山门与她对峙。
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她的同门师姐妹似乎意识到，自己看上了那个家伙，所以决定把她当做谈判筹码。
那天晚上，如此疯狂。她满身伤痕，有些是被同门欺凌弄的，有些则是被她弄的。
魔心依然被这个家伙压制得好好的。她一声不吭，当夜尽天明，她提起裙子，反倒像是占了上风的那个。
妖女故意让小师妹脖子上的吻痕公之于众。
她一声不吭，带着污秽步入禁地……
她越来越强，开始领导剑宗，虽然内部诸多不满，说她与妖女勾结，但那个小师妹，不，宗主把一切不满都镇压下来，然后联合其他人开始向世家施压。
仅仅是第三年，妖女和她再次相遇。只是魔宗已经斗不过剑宗，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亲吻妖女，试图把魔心还给她。
没有用，最后反在那张床上弄得两败俱伤，一塌糊涂。
第四年，第五年，她们已经不再期盼一年一会，而是长长久久。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她们两人会成为二十年后抵挡这次劫难的领头人。
可是，一切毕竟不是那么顺风顺水。
如果倾天雪没有插手的话，一切可能会更加糟糕。
下药。
这是世家伙同剑宗的奸细一起做的最下三滥的手段。
前来寻找宗主的妖女替她挡下了这一劫。
在熏香与蒸发的药液双重作用下，妖女只觉得大脑热乎乎的，不断地喊着那个宗主的名字，可是从房门进来的是一群陌生女子，有剑宗的，有魔宗的，还有，世家。
她们的敌人。
说着**的话语，并且开始脱去衣裳，与男子无二别。而混入其中的倾天雪将这些丑恶女子悉数杀掉，将她们头颅扔到地上。
可是意乱情迷的妖女，脑中那根理智的弦就快崩断，仿佛无论谁来都可以践踏她这高贵的身躯，很快，她不由自主向倾天雪伸手。
“杀了我……我……不能背叛阿曳……”
那是她最后的话语。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的话，倾天雪会把那个叫做阿曳的女子叫来，那样她们一定会幸福。
可是那时的她只是好奇，那个宗主会不会发疯把一切都毁掉。
然后，她一剑刺穿对方的心脏。
妖女笑着，道谢。
那天的山门下着雪，可是剑宗和魔宗却不再对立。
很久以后，雪堆里埋葬的是一个个用以祭奠的人头。
——
“要是二十年前遇见你，或者更早，也许我不会变得那么阴暗。”
倾天雪再没有了调笑的心情，失落地垂着头。
“那确实是你的错。但，至少你没有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月清雅结结巴巴地说着。
“那，你会恨我吗？”
倾天雪笑着。
“这个世界，那么多的不幸，那么多的悲伤，我们只能做好我们力所能及的。雪儿，以后别再这样做了。”
“嗯。”
……
踏雪而来的，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已是半老徐娘风姿的美妇确实是朝她们走来的。
当到面前时，对方与倾天雪对视着。
“你会恨我吗？我当年一剑杀了她。”
“不。”阿曳摇摇头，“起码事情没有变得更加糟糕。而且，我最恨的是我自己，是我害了她，当时也忙于公务，没有第一时间出现救她……”
摇摇头，便再没有说话。
转身离去前，她突然问道：“当年你和我说，这个世界存在转世，这是真的吗？”
“也许她马上就会出现，又也许会在这个世界沉浮。”倾天雪道。
“她会嫌弃我太老吗？如果当年我没有自毁道心的话……现在也长得和你们一样年轻吧……”
“谁知道呢，要对自己有信心！我都不嫌弃雪儿这个老阿姨！”
倾天雪脸色一黑，她没想到月清雅竟然拿她年龄说事，二话不说就要把她带到地下室好好教训教训。
“你们小两口感情真好啊……”
阿曳笑着，却渐渐笑不出声来。
她想过去歌楼放纵自己，可是无论多美的女人，在和她们身体接触时，阿曳就会一阵恶心干呕。
她害怕这样不守伦理道德的自己。更害怕到时候年轻的岚心不接受她……
但……至少要找到她……
于是，踏上艰难的路途，消失在风雪的尽头。
当坊间下起第一场雪的时候，名为岚心的少女踏入了京城，无人看见她的身上泛起各色的光芒……
——
自那次歌楼血洗之后，诸多势力都沉寂了下来，拉帮结派开始由明转暗。时间不断流转，
距离界壁碰撞仅有【五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