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难。】
【不，也许是地震。】
【又或许是某个怪物现身。】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看见倾天雪黑着脸去保护其她人，而后，一条突然从海里蹦出，把她撞进了海底……
然后……被一头巨鲸吞了……
【那么，我现在在哪里？】
月清雅坐在地上，观察四周。一片黑魆魆的诡谲空间，没有光，也没有风。
这里是巨鲸的胃里？
很快，她听到了什么声音。
“这里就是深渊？没想到居然还有触手怪这种传说中的东西。”
熟悉的声音，然后，她发现自己被抱了起来，跟随那个人一起移动。
很快，她感受到了风，以及晶矿反射的光芒。
【深渊？】
在这里，她见到了各种颜色的触手怪，花花绿绿的，它们并不能随意挥动自己的触手，触手看起来干干巴巴的，与其说是触手怪，倒不如说是史莱姆。只有黑色的她，有触手怪的那么一点意思。
“它们都是晶矿幻化的生物，没有意识到。把它们吃掉，你就可以看见光了。”
那道声音告诉她。
【雪儿？我们这是在哪里？这里不是鲸鱼的肚子里吗，为什么会是深渊？】
似乎看出月清雅不愿意吃它们，“倾天雪”在她的触手上打了一针。
“我知道，作为天地所化的生物，你已经有了一丝灵智，不愿伤害同类，但是它们没有意识的，你不吃它们，它们也会被别的深渊生物吃掉。不必有负担，乖。”
“倾天雪”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触手，接着，月清雅发现自己不受控制地将触手怪们吞噬，直到最后一只，一只金色的触手怪。
“啊啦，已经有灵智了，知道害怕了吗？算了，小家伙，放过你了。我们走吧，小雅。”
「月清雅」这个名字是“倾天雪”翻阅许多书籍才找到的名字。
在原始年代，邪神的名字翻译过来便为「鸦清越」，只不过邪神并没有名字。
此时“倾天雪”遭人暗算意外跌落此处，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能够培养一只具有「邪神」神格的触手怪，然后毁灭人间。
「杀我一人，我便毁你千千万。」
从小孤儿惨遭欺凌的倾天雪的心灵是扭曲的，在这个混乱的年代，唯有杀光那些和她一样心灵扭曲的人，才能让天下彻底清静。
“确定具有吞噬技能，只要不断吞噬，就可以不断变强……”
“倾天雪”把她带走，经过了深渊很多地方。月清雅渐渐从起初的焦急，害怕倾天雪不认她，到后来意识到，这是一个幻境。
甚至，就算是「梦」也说不定呢。
很快，她平静下来，想知道这个“倾天雪”到底想做什么。
——
一条咸鱼被悬挂在树枝上烧烤。
“你想做什么？”
倾天雪怀中抱着昏迷不醒的月清雅，冷默地看向月清漪。
“呵，做什么，当然是想知道在分别知道我们两人的过往以后，雅儿会选择谁啰！”
一道剑气劈碎了她的分身，但那聒噪的声音仍旧持续。
“倾天雪，你不会不知道你对她做的事情吧？就算是众神也把她捧在手心呵护，爱得一个比一个深，甚至甘愿被她吞噬神格！”
“你呢！为了那可笑的苍生，一次次把她送给其她神明，盗取她们的神格，你有想过姐姐的心情吗？！”
分身又重新凝聚，月清漪愤怒地看着那个低头沉默的剑仙。
“是的。我后悔了。”
“没有女人愿意把自己的丈夫献给别的女人。我后悔了。所以我杀了她们。”
“我只是让一切重新开始罢了。幻境中的我们都没有记忆，你敢不敢和我赌，这次看看拥有意识的她会选择谁！”
“……”
剑仙抱着月清雅走过火堆。
“你……你要干什么！又要把我砍死么！就算被吓尿了我也不会屈服的！”
月清漪虽然本能地畏惧着倾天雪，但还是鼓起勇气来说道。
倾天雪把月清漪塞入她的怀中。
“对不起。”
也不知道是在对姐妹俩的谁说的。
然后，倾天雪看上去就要离去。
“云庭都的封印就要解封，堕落的神明即将苏醒，我去处理。也许很快会回来，也许一年……甚至更久。当年你对她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我就在外面。只不过最后一步，她在哭着说不要，看上去不喜欢你。所以，我砍死了你。”
“喂，她只是让我不要玩她的触手好吧！”
“我从来不会因为她拥有其她女人而感到嫉妒，甚至为之高兴。”
“我只是恨我自己，曾经把她当做工具一般对待。”
月清漪回过神的时候，倾天雪已经消失了。
怀中和自己有八分相似的美人在月光下静静地沉睡着。
月清漪忽然想起自己似乎也曾把姐姐视作帮她登上深渊大帝宝座的工具。
她们不过是一类人。
叹息着，月清漪今夜再没有任何的心思。
——
【封存记忆，不过是为了逃避。想起，只是为了记住过去。】
【但是，小雅，你可以永远逃避下去。】
翌日天亮时，月清雅醒来，发现自己枕在陌生少女的双腿上。
那个少女被她惊动，也睁开眼。
两者八分相似的面容，灰蓝色的长发纠缠在一起，四目相对，柔和的阳光下，场面有些许旖旎。
“姐姐，你醒啦。”
少女笑道。
“唔嗯……雪儿呢？”
少女脸上的笑容僵住。
“你就是我的妹妹吧。雪儿说过，要带我去见你的。”
“……”
啊，是么。那个家伙，肯定是打算找她炫耀老婆的吧。
不过……
“姐姐，你昨晚有梦到什么吗？”
“嗯？我想想……”
月清雅思考中。
貌似经历了很多事情，梦中有一只触手怪一直想杀她们。后来她和雪儿杀出深渊来到了人间。
那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忘了。应该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月清雅答道。
“那，姐姐，我们回家吧。”
“回家？去深渊吗？”
“不是啦，是地球。”
妹妹挽住她的胳膊说道。
“嗯，也挺好的。好久没回去了。”
月清雅想到她的过去。不知是做了十六年的梦还是恰好在十六岁的时候穿越过来，之后去外边倒垃圾的时候被拉进神秘空间，之后便开启了她的故事。
如果那天她没有出去倒垃圾，或者前天晚上不点外卖的话，她现在是否还宅在家里做梦，一天打八份工，当一只普普通通的触手怪呢？
大概就像很多少年漫一样，主角开启她们的人生的契机也许就是那么微不足道的故事。
而她的人生，在出门倒垃圾的那一刻便发生了改变。
所谓的因果纠缠，便是如此吧。
“对了，妹妹，我真的只有十六，不，十七岁吗？”
“……”
“姐姐，这个话题不太好聊，咱们走吧。”
“哦。”
“……”
碧海蓝天之下，某触手怪似乎要开始新的恋情了。
ps：我明明想写后宫的，明明想写百合的，可是为什么总觉得在写牛头人文呢？其实我设定的是，触手怪是雄性形态，月清雅则是雌性形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