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帮我老板进行他的‘复仇’,至于老板他打算怎么做、打算做什么,我没有问,他也没有说。”
——
在路上的云汐一直在想着那个女人的回答。
私底下云汐还是有和欧阳了解过一些有关现在孔录文的情况的,毕竟不能真的将一切都放手给曾经自己最讨厌的一个人。
而作为欧阳最信任的人之一,欧阳自然是毫无保留地将自己了解的事情都和云汐有说过。
但无论如何思来想去,云汐依旧想不明白这个孔文乐究竟是要向谁“复仇”,以及为什么要像现在这样绕这么大的圈子做事。
不过单论答案,现在只要云汐开个口问问就一定能知道,可是......
“唉......”坐在后排的云汐叹了口气,“孔录文,你能告诉我们那个孔文乐到底是在向谁进行所谓的‘复仇’吗”
“......”
“喂,你说句话啊。”云汐有些不爽。
“那个,小汐......”
“没关系,欧阳,我也不是故意不回答的。”孔录文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因为我也需要......去想一想这个问题。”
“你也需要想一想?”云汐有些惊讶,本以为孔录文绝对是知道这个问题的。
“准确无误的知道这个问题的应该只有三个人。”
“哪三个?”
“孔文雅,我父亲,还有孔录文本人。”
“......”
云汐将原本探向前面的头缩了回去,靠在了后排的靠背上。
“原来连录文你也不是很清楚么......”
“是啊,我和我爸交流的并不算多,孔文雅也从来不肯和我说明白孔录文为什么总是针对我,至于那个家伙......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
孔录文最后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知道的东西也不多,不过足够给你们说段时间了。”
虽然经过了这么多年,但孔录文对于孔文乐的了解也真的没有多少。
知道的最多、最清楚的也就是孔文乐总是对自己态度很差,阴阳怪气不说,还总是故意使绊子,不过这些都是孔录文还小一些时候的事情了。那段时间也基本都是孔文雅把他从孔文乐的绊子里给“救”出来的。
而等孔录文大一些了,孔文乐也正式搬了出去,基本不在与家里有什么除了要事之外的联系,当然,偶尔恶心一下孔录文什么的也被算在了“要事”里。
在这些事情之中,孔录文自然会有疑惑,会有愤怒,会有反抗。
但疑问不被予以回答,愤怒不被待以正视,反抗不被施以回应。
在最迷茫的时期,也只有孔文雅给了他一个答案——
“那是源于一种仇恨,一种近乎病态的仇恨,以及不明真相的愤怒所杂糅而成的性格。”
更多的,孔文雅也没有再向他透露了。
于是呆在家里长久带给孔录文的,只有一种不明的压力,虽说家里依旧有两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但孔录文自知和他们只能是最普通的朋友,因为同在一个环境下却没有承担相同的压力......
直到他高中如往常一般去认识一些人,在这之中,他遇到了一个叫做欧阳陌晓的人。
在欧阳陌晓的身边,压力似乎神奇的消去了不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时间一直到了孔录文去往国外之前。
“孔文雅总和我说得给你知道真相的权力,但你和她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哪里不同。”
“你没必要知道。”
“......那这个权力你想给我吗?”
“我给你追逐真相的权利,即使在你看来这有些遥不可及。”
随后孔祁给了孔录文一个地址,便再也没有说过有关“真相”的话题。
凭孔录文自己当然没办法去到那个地址所在的地方,所以依旧是孔文雅帮了他。
所谓“不辞而别”,也是在这些长期的压力下做出的低气压举动。
至于到了国外,孔录文“追逐”到了什么......
“一些......在我看来本质上是无关紧要的一些事罢了。”
【至未曾谋面的录文:
或许有点突然,但我其实是你妈(乐)。
“录文”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因为我很喜欢“录”这个字。
有可能是工作原因?我好像接触“记录”这个词还蛮多的,但是不管是“记录”还是“录记”......嘛,都好难听。
正好flag酱说名字里必须有个“文”字,但是我还是不喜欢“文录”,因为听起来会像“纹路”对吧!
所以名字最后就定下来了,叫“录文”。
哦哦,说起来,我好像还没和你说过flag酱是谁吧?
没错!!!就是你那个死板又顽固的老爹!!!
因为你看,两个字的名字叫全名会显得很生分吧?所以我就叫他“小祁子”,但是听起来又很像“小旗子”对不对?所以我一合计,干脆就叫flag酱吧,简单又省事!
啊啊,又说偏了。
我不是个合格的母亲,也不会是个合格的母亲,相信这点你已经深有体会了。
莲华姐那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对自己真正意义上的亲人太容易产生优先度超越以前的感情了,这对我们的工作本身就是个很大的影响来着,所以文乐那孩子之后怎么样已经大致能想到了呢。
不过我倒是不会啦,毕竟你看,我连见过你一面都没有呢,再怎么说也不会产生什么多余的感情吧?
啊,这封信本来不是想说这些来着。
大家、莲华姐,甚至flag酱都总是说我讲话太跳脱了,希望没给你留下什么太糟糕的印象?(吐舌)
我写这封信的本意啊,其实是想和你说说话。
毕竟在工作的地方,大家都总是一副严肃的表情,还总说什么“作为情报部门的我们不能总是那样悠哉游哉的”之类的话。
但是从一个连明天是不是能好好的活下去都保证不了的孤儿院,从那里被领养过来的我来说,被从头到尾、彻彻底底地换了一个身份、换了一个人生的我来说,即使是让我去做一名女孩子,也都是再好不过的生活了。
这封信大概会被交给flag酱的一个好朋友保存着吧,毕竟我明天大概就要告别所有人了。
啊啊,还有还有哦......
我,
我啊,
我真的,
真的很想,
很想亲口说——
“妈妈我,真的…………” 】
“信的最后,是一片模糊的划痕,给我信的那个大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至少他说这封信问我是第一个拆封的。”
很无趣吧?这就是孔录文迄今为止的经历,而即使知道了这一切——
“我依旧不知道孔文乐到底要向谁、要向什么‘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