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将自己的蓝金两瞳微微张开。
微风轻轻抚起他的黑棕色头发,而这黑棕色的头发上,还闪烁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金色高光。
叹气间,少年将自己的头发抓了抓,使原先柔顺的头发瞬间变得杂乱无章。
少年名叫庄舒宁,但是别人都爱叫后面两个字,只因为好听。
“怎么把头发搞成这样?刚刚梳过的诶。”这时,舒宁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叫唤。
恍神间,舒宁扭头,而眼前站着一个黑长直少女。
“桐谷清……”说着,舒宁就要抱上去。
不过换来了眼前少女的肘击外加一个白眼。
“拜托……桐谷那家伙早就中邪了好不,我是你妹啊,你妹啊!”
慢慢,桐谷清的身影消去,留下黑棕色的长发少女。
“小玲啊……一不小心把你当做清了。谁叫你们两都留着长发,还是差不多的身高。”
的确,舒玲要是发色是黑色,只看舒玲和桐谷清两人的背影,还真的一时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不过舒玲那句“中邪了”倒是很好地提醒了舒宁一件事——
现在世界上没有桐谷清这个人,也没有桐谷清的意识,只有一只可恨的猫妖。
猫妖从舒宁的世界里夺走了桐谷清,也从桐谷清的世界里夺走了一切。
想到这,舒宁不禁更为之心痛。
桐谷清在名义上也是舒宁的妹妹,虽然一开始只是桐谷清自作主张,不过日子久了,桐谷清的存在,也渐渐深入了舒宁的心。
基本上,桐谷清的一切,都在舒宁记忆中刻下了深刻的印记,其程度甚至不亚于圣宫或是哈斯贝克,更甚至与自家妹妹的高度相差无几。
与桐谷清相比,舒宁知道圣堂与地狱中的绝大多数情报,而桐谷清只知道自己拥有力量,只能一味消灭恶魔。
不过现在桐谷清这种情况,却是被魔鬼附身。
拥有圣堂之力的人类还能被魔鬼附身,实在是可笑。
但现在谁都笑不出来。
“……”
一时间,舒宁所在的病房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哥、哥?你在想什么,怎么老久都不说话?”
舒宁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思考太深了。
“啊,哦,抱歉,桐谷的事想太久了。”
“你还在想着桐谷清吗……至于现在,有办法找到他吗?”
距离上次桐谷清将舒宁差点拦腰折断的事件,已经过去了三天了。
和舒宁一开始失去舒玲一样,这段时间内桐谷柔音一直躲在家里没有出来,似乎还在为女儿的失控而兀自心痛。
学院里所有的人,一致都认为桐谷清是中邪发了失心疯。(啊……晓晴想不出其他的形容方式了……词穷QAQ)
作为与柔音相同,知道事情缘由并且经历过相似事件的人,舒宁自然是能了解柔音现在的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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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眼前成堆的尸体,长发男子只是轻描淡写地将武器往尸体山上一插,整个人坐到了尸体山上头。
并不是像舒宁那般,面部和身体呈现出过分的瘦弱与阴柔,而是极其英气却又略显青涩的一副脸,在脑后扎了个马尾。
“南宫,我知道你弟弟被杀,你有些气不过,但也不要太冲动啊,能够杀了影组的十八把交椅并且还能成功全身而退的人,不简单……”
风轻轻撩起长发男子的银发,一条一条的发丝在空中飘飞着。
尸体上血腥的气味飘散开来,而腐臭的味道却毫无出现的征兆。
这些人刚死。
男子无言,而将自己身边的武器握住,在插着的尸体上不断搅动,搅弄出了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而里头的器官,也全部显露出来,暴露在空气中。
心脏早已停止跳动,但肠子被扯了出来,上头还沾着淋漓鲜血,一根根血丝,被两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另一位影组的人见了这幅场景,即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心里想吐的欲望却是不断涌上来。
“你是不是没看见我刚才是怎么干掉这些人的?”
男子终是吐出了一句话。
“我和你这种被派来拖我后腿的杂碎不同,我可是影组的第二把交椅。”
就在刚才,另一个人还没看清眼前的长发男子到底是做了些什么,眼前就已经出现了这一堆尸山,而尸体上布满的刀伤剑伤,甚至还有些被刺穿的痕迹,只留下这个男人站在尸山之上,然后竟还是悠闲地坐在尸山上。
眼前的怪物,就是南宫司雀的哥哥。
现在是冬季,虽然尸体不会腐烂得很快,但是寒冷的风会将血腥味吹向远方。
“是时候该走了。这次任务结束,我就去找那些人算账,底细都已经搞清楚了。”
接着,男子将自己的武器——一只造型诡异的长方形铁块拔起,而铁块上溅满了鲜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