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雨丝在窗户上勾勒出写意的画卷。
雨又下了一夜一天。这种时候，游子总会格外思念故乡的吧。朦胧的雨幕里仿佛出现了重重叠叠的宫殿，层层落落的断壁残垣。那是属于六朝古都的厚重剪影，或者属于那个它曾经的名字——长安。
长安古道马迟迟，高柳乱蝉嘶。夕阳岛外，秋风原上，目断四天垂。
素手轻抬，李湘琪看着白纸上《少年游》的上阙，不满地撇撇嘴。
莫再写了。自己也不过是被罚在阴暗的教室补习，哪来的什么人生失志。再者，想起长安，为何不寻唐人的诗，却去觅宋人的词？
牵强附会，强说愁罢了。
真是，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她站起身来，理了理素白的衣裙，凝视着窗外根本不存在的夕阳。
明明眸底倒映都是晦暗的模糊的雨景，眼前却还是呈现出那夕阳下，广阔的马场上，飞扬的马蹄，飘散的烟尘，甚至感受的到迎面而来的风。天高，地远，落日圆，马背上恣意大笑的少女，一骑绝尘。
多久，没那样放纵地骑马了呢？
“阿琪，等你半天了！”索娜拉姆大力推开木门，嘎吱作响，劲风带的桌子上的稿纸翻卷着飘了起来“咋了又，这咋变身文学少女了还？”
拉姆看着李湘琪攥住的稿纸，有些不解。
“没什么，走吧”李湘琪把白纸折叠几下，塞进口袋，回应道。
雨天的真理学园舰显得有些清冷，昏黄的街灯已经逐渐亮了起来。说清冷自然是阴雨的傍晚，没什么学生愿意出来闲逛。中国车组的四位姑娘外加一个正宗俄罗斯人莉莉娅，正走在真理著名的“圣彼得堡街”。
清冷的雨水洗刷着仿造的石板路面，两旁雨中的雕塑肃穆庄严，繁复的建筑立面上雕刻着三圣徒，那斑驳的裂痕也不知是真是假。
“这也配叫Санкт-Петербург？”莉莉娅不满地嘟囔着，“真的圣彼得堡要比这里辉煌壮观十倍！”
莉莉娅出生在新罗西斯克，长到这么大只去过一次圣彼得堡，去看了沙皇时代遗留下来的恢弘的东宫，看了那条大名鼎鼎的装甲巡洋舰——“阿芙乐尔”号。总之，圣彼得堡给她留下的印象是美好的，是深刻的。
郭茈昕带着惊诧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其实真理会有一条圣彼得堡风格的街道我就觉得很迷……真理是苏联风格又不是沙俄风格……”
太不苏维埃了，她看着街边笼罩在雨幕里的咖啡厅，西餐厅以及各种高档商店明亮的落地橱窗，在心中哀叹。
“也不能这么说”陌心瞥了一眼李大小姐特立独行的油纸伞，回头看向前面的郭茈昕等人，“圣彼得堡是个很矛盾的城市，既有沙皇专制时代的遗留，也有红色苏维埃时期的特色，是个很有意思的城市。再说，十月革命的开端不也是在圣彼得堡吗？”
“话虽这么说……”郭茈昕环顾充斥着奢靡气息的街道，“起码也把名字改成‘列宁格勒街’啊……”
“管那么多干什么啊？”索娜拉姆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不感兴趣，“莉莉娅你说的那家餐厅在什么地方啊？再往前走就快回到住宿区了，万一被学生会的发现我们偷跑出来就不好了”
是的，她们是偷跑出来的。按照真理从喀秋莎时代传下来的规矩，“去西伯利亚挖土豆”这一惩罚活动必须每天都持续到晚上七点才行，而现在，拉姆看了一眼手机，18:08。
对于能在国内无死角监控的学校里潜行去买零食的孩子而言，从这鬼地方溜出来就像逛街一样容易。
“怕什么啊，反正没人看着，意思不就是我们自己随便喽？”莉莉娅满不在乎地答道，又指着前面那个路口，“马上马上，那个路口左转就是了！”
姑娘们在一家看起来不是很起眼的餐厅门口停了下来。
Pассольник
那块有点褪色的牌匾上写着这样的字。
陌心有点意外：“这是伊尔库茨克那家‘苏联怀旧餐厅’？”
“诶？不是啦，只是套用了一样的名字而已”莉莉娅愣了一下，“你也去过伊尔库茨克？”
“不是，有个亲戚住在伊尔库茨克”陌心摇摇头，想说什么却又没再多言。
“怪不得你俄语说的这么好啊，哈哈哈！”莉莉娅开怀大笑。
几人都没吭声，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当然，她们断然不会说出陌心从来没去见过她那个所谓的“俄罗斯亲戚”，日英法俄语还有正在学的德语都是她自学的这样严重打击他人自信的话来的。
这家餐厅装饰不算太豪华，有点朴素。家具什么的看起来真的有些年头，真叫人想起苏联仍旧雄踞北方，压得整个西欧和美国都喘不过气的时代。
菜上的很快，什么红菜汤、鱼排、俄罗斯大串、大块大块的肋排，香气四溢。在这样阴冷的天气，吃这样的饭菜，真的让人从心底由内而外的温暖起来了。
“这次干得不错啊，莉莉娅。”郭茈昕咽下一口罐焖牛肉，竖起大拇指，“确实很好吃！”
“哈哈，那当然！”莉莉娅洋洋得意，一点看不出受罚的低落，“不正宗的俄罗斯餐厅我可不会带你们来！”
上次在郭茈昕她们的公寓蹭了一顿饭，莉莉娅一直过意不去，想请回来。正好这次大家同患难，她就邀请她们几个一起去吃正宗的俄罗斯菜。
“只有肉么？”大快朵颐之际，李湘琪微微皱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满意。
“没办法，这里不允许出现酒水，但是，你们有存货，我也有！就寄存在这家店里”
窗外的冷风依旧吹拂，屋内却是温暖如春。
战斗民族的姑娘……都是这么心大的么……郭茈昕看着又和李湘琪喝到一起的莉莉娅，暗自想到。
她转头看向窗外华灯初上的街道，沁润在水雾里。这样，也挺好的吧。
…………
甲板下的教室没有窗户，这些教室其实是船底的一部分水密隔舱改造出来的，这里离甲板很远。
一群高一的孩子们正在奋笔疾书，每个人身边都摞着搞搞的学习资料，看来，妮娜打算让她们把训练所耽误的课业靠着在这“流放”补回来。
四个非人的生物正蹲在教师的最后一排打牌，和教室里紧张的学习氛围格格不入。
这个地方偏僻，是学生会都懒得去踏足的地方。
其实本来这里是有监控接线到喀秋莎办公室里的，但是自从在陌心上了一次厕所后，这监控就再没修好过……
妮娜继承了喀秋莎豪华的办公室，其实战车道的队长是没有这么大权力的，但是因为战车道为学校带来了极高的投资和荣誉，所以大部分学校，队长都会拥有属于自己的豪华办公室，以及傲世学生会的权力，特别是真理，妮娜甚至有权左右学生会的行为，虽然她从没这么做，但其实谁都知道，真理真正的学生会长，其实是战车大队长……
监控屏幕早已经变成了雪花，妮娜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她正在专心致志的对付眼前的早餐，她很喜欢吃果酱，别人吃的三明治里抹着薄薄一层，而妮娜则恨不得把两片列巴泡到果酱瓶子里。
阿芙罗拉推门进来，这里只有她可以不敲门进入妮娜的办公室。
“队长，这是全国大赛的要准备的设备补给公文，需要您的签字。”
妮娜哦了一声，接过阿芙罗拉递上来的餐巾纸，擦掉沾在脸上的果酱和面包屑，从胸前的口袋中抽出钢笔，依次在文件上签字。
“她们在西伯利亚是最后一天了吧。”
“是的，虽然第一天监控就坏了，但是我还是发现了她们总是会提前离开，需要延长她们的流放时间吗？”阿芙罗拉说道。
“不必了，没必要做的太绝”妮娜说着，身边的电话响了起来，结果电话听着，在阿芙罗拉疑惑的目光下，妮娜的脸先是变红，然后变白，然后又变成了茄子色。
“发生什么事了？”阿芙罗拉见妮娜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便担忧的问道。
“打起来了。”
“什么打起来了？”
“船底下那帮人和那些不良学生们打起来了。”妮娜又继续说道。
“噗～”端起水杯喝水的阿芙罗拉喷了一地。
“她们没事招惹那帮人干什么啊。那帮人学生会都懒得管的。”
“你别忘了，包括那组中国学生，她们都是刚来到这个学校，她们什么都不知道，阿芙罗拉，你去通知学生会，然后组织全队集合，我先去公安署领人，人给扣了我这个队长得去领。”妮娜说罢便起身带上帽子离开了办公室，阿芙罗拉暗骂一声便拿起电话通线学生会。
说来有意思，庞大的真理学院舰虽然包括操船在内的工作都是由学生完成，但其实真正的核心，比如舰船科，以及公共治安等，依旧是由正规政府单位完成，学院舰本身就是一座小型城市，所以，学院舰上除了政府大楼外，拥有所有的必要政府单位。
所以妮娜这算是去派出所领人去了，原因是她的队员打架斗殴……
真理学院舰很大，人很多，所以自然良莠不齐，而且越大的学校暗线越发达，所以，庞大的真理高中并不缺乏纨绔子弟，这些人和其他众多学院舰一样有着相同的传统，就是在船底拥有自己的小天地，因为数量庞大加上船体结构过于复杂，学校根本不敢以断电相威胁——因为那样搞不好要出人命，结果就这么愈演愈烈，势大到学生会都难以撼动，留级更没办法威胁到这些人——真理不知道为什么，纪律并未在考核范围之内，只要成绩合格，就能够合理毕业……
妮娜战战兢兢的去领人，祈祷着不要有人受伤，然而到了公安署就楞了。
不光妮娜楞，值班警察也很楞。与妮娜所设想的惨烈场面不同。
一群高一的菜鸟们所在大厅里瑟瑟发抖，最前排坐着的四位同学没事人似的聊着天，从她们略显散乱的头发来看，是动过拳脚的。
另一边就惨不忍睹了，一群鼻青脸肿的大小姐们正在怂恿警察，见妮娜进来，都停下来看着她。
“这……这什么情况？”妮娜问道，那汗流浃背的警察见了妮娜如蒙大赦，马上和妮娜来商量这个事情。
事情起因很简单，就是双方起了冲突。但是过程略显魔幻——郭茈昕，李湘琪，索娜拉姆，陌心四人，愣是把船底一方势力生生给扬了，四个人打的几十号人鼻青脸肿哭爹喊娘……
妮娜倒是还能理解，自从她看到这四个人装汽车电瓶时的生猛样子就知道这四位神仙体能上的巨大优势了……真理的坦克虽然都拥有液压助力，但是也比其他系列的坦克操作起来要沉重，没有点体能你真开不动这东西。
当然，郭茈昕当然不会告诉别人自己的童年就是在一次次打架斗殴中成长起来的——有时候军人的子弟们比混混们更暴烈如火。
李湘琪当然也不会告诉别人，自己从三岁起就开始练刀，练弓，仅仅竖刀筋就练了十年，六岁开始骑马，郭茈昕老是调侃她有点外八字就是因为骑马留下的后遗症……80磅的反曲弓在她手里就像玩具一般……
索娜拉姆放过牧，看似平平无奇，但是人家会套马而且，富氧环境下……
至于最普通的陌心，看似只是一个普通的客家人，但是翻山越岭如履平地，寨子里的老人喜欢喝山泉水，她小小年纪就能一个扁担两大桶翻越一座山头为老奶奶打来甘甜的山泉水……上学后从事坦克竞技，四人又接受了正经的军队教育……
收拾这些养尊处优天天鬼混的大小姐们，不要太容易了……
过于悬殊的战损比让妮娜有些瞠目结舌，但还是和警察开始班里交界手续，没有人受到了可以评定为伤残的伤害，只是一桩普通的斗殴案例，警察大不必如此慌张的，谁知那四位神仙亮出了交流生的身份，这就大条了，处理不好就会上升到外交问题……他这么一个小小的警察顶不起来这么大的帽子……
没有人去问谁有理没理，妮娜匆匆办了手续，甚至未等学生会到达就领着人匆匆离开……
“虽然我也看她们很不舒服，但是你们做的未免太高调了，这事算是我帮你们盖下去了，西伯利亚你们也别去了，再去一次怕是连船都要被你们拆了。”妮娜翻找着手机，让阿芙罗拉带学生会回去，事情已经解决了。
“妮娜队长啊，你不会真觉得我们几个是无恶不作的古惑仔吧。”
“……我，不是这意思。”
“要不是你的这群小鸡仔让人家欺负了你觉得我们会动手吗？”郭茈昕和妮娜的目光向后望去，那些依旧在后怕的孩子们不住的点头。
“不过那些人是真的不行，我根本就不敢用力，生怕把她们打坏了，一巴掌就眼冒金星口吐白沫，说真的，好半天我都以为她是在碰瓷……”李湘琪不忘回顾刚才的“光辉事迹”。
索娜拉姆不屑的撇撇嘴：“得了吧，你那一巴掌能把牛扇跑，谁接的住你那天天拉弓射箭的胳膊，该在胸上的肉全跑胳膊上去了。”
“你……我……”李湘琪被噎的一时无语。
“好了，你们去好好收拾一下你们的座车，我们即将开始全国大赛的训练了，上一次被大洗打败，这次一定要拿出我真理的真正实力来，要对得起已经去俄罗斯的喀秋莎大人，同志们，不要让她老人家失望。”妮娜未再调笑郭茈昕一行人，转而向那些高一的菜鸟们鼓舞士气。
“乌拉！”
………………
妮娜将手伸进暗箱，翻找一番后，抓住了一张卡片，此时不光是妮娜，全场的人都屏气凝神，一同见证是哪个倒霉蛋会在初赛就撞上真理这钢铁巨兽。
号牌被抽了出来。
“B组，真理！初赛对决，阿金库尔学院！”随着广声播大厅中同学们也一轮开来，阿金库尔学院?没听说过啊？
这又是哪家?
大洗的席位上，坐在第一排的优花里在平板电脑上滑动着。
“阿金库尔学院，她们是个新学校啊，今年是第一次参加全国大赛，没有什么记录啊，也不知道他们的实力怎么样”优花里浏览着第64届战车道全国高校生大会的官网报备信息，“诶？她们和我们有点像啊，报备了苏联、德国、日本、英国等多个国家的战车”
在正式比赛开始以前，官网上是不会公布学校车辆的具体信息的，对于观众来说在比赛开始之后就能看到双方战车的列表，而赛场内的成员只有亲眼看到才能确认对手使用的是什么车。不过，官网上是能看到报备参赛的战车的国别的，毕竟有些出名的学校，使用的车子已经路人皆知了。不过，像真理黑森峰这种车辆构成早就被人摸清的学校，也能利用这点来隐藏一下自己新搞来的大杀器。
比如当黑森峰还以为真理的主力是T-34/85加一台IS-2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对面冲出来一队T-54加IS-4.
“59,59！对面的59下山了！”
对不起，窜台了，T-54不是59，除了原型车，大部分的T-54也过不了车审，毕竟作为世界上产量最大的坦克，有相当一部分改型都能发射脱壳穿甲弹，也不乏改到妈都不认识，战斗力匹敌三代主战坦克的T-54衍生产品。吔屎啦，老鼠！当然最重要的一点，真理既没有IS-4也没有T-54原型车。
醒醒，梦里啥都有。
总之，秋山优花里同学，貌似对这个看起来和大洗有几分相似的学校起了浓厚兴趣。
“大赛的规定应该没有说过必须使用同一个国家的战车吧……”泽梓有些紧张地说道，眼睛却紧紧盯着台上。快到大洗了。
尽管目前大洗的队长仍旧是西住美穗，，但作为已经隐隐地被钦定的接班人，这次抽签将由泽梓来抽。
毕竟，冬季赛无限轨道杯开局就被抬走的经历让西住美穗不得不去注重接班人的培养。
“的确没有这种规定，不过我们……是因为以前车子来的不容易，她们……又是因为什么呢？”优花里摇摇头，随即转过身握住泽梓的手，笑着安慰道，“没有关系的，我们也是经历了上一届全国大赛和无限轨道杯走到今天的，抽签的结果只是运气问题，我们要相信自己的实力！”
泽梓点点头，扫了一眼一副西洋面孔的阿金库尔学院代表，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准备上台抽签了。
真理学园舰。
小小的窗台慵懒地沐浴在柔和的阳光下，天晴，无风，流云淡淡。
“唉，几天了，可算是见着太阳了”郭茈昕伸了个懒腰，拉过一把躺椅，在窗边坐下，“真是舒服，都不想动弹了。”
身子完全放松，沦陷在躺椅当中，她抬起手，在阳光下能把手掌上的纹路看的一清二楚。
“同志，请停止你的小布尔乔亚行为”在旁边电脑上查东西的陌心转过头，保持着冷漠的语调，“请你立刻移步莫斯科卢比扬卡大酒店暂住几日”
？？？
“你抽什么疯啊”郭茈昕看着不大正常的陌心，“你想去你可以去那里定居哦”
“好了好了，不闹了”陌心从打印机取出还带着温热的纸张，递给郭茈昕，“看看吧，全国大赛抽签结果”
郭茈昕懒洋洋地接过来：“嗯……我看啊，黑森峰，大洗，桑德斯，知波单……真理……诶？！阿金库尔学院什么鬼？”
“是个新学院，第一次参加大赛”陌心解释着，“听名字像个英国风学院，阿金库尔这个名字更多被人们所熟知的是1415年10月25日的阿金库尔战役，英国以步兵和弓箭手为主力的军队在亨利五世的带领下，以少胜多，击溃了法国由大批贵族组成的精锐部队。我想，应该不会有法国风学院喜欢这个名字……emmm……也说不准。”
“你在乳法？”郭茈昕抬头诧异地盯着陌心。、
“不是，只是陈述事实。”陌心背过身，迅速关掉背后那张“法国车长正在补充穿甲弹（长棍）”，“不过呢，她们申报的车辆来自美国、德国、英国、苏联、日本还有……额，法国”
“啧，不管怎么说”郭茈昕没什么兴趣了，“新学校第一次参赛，装备还很驳杂，不必太上心了，不管怎么说，我们最大的对手还是黑森峰啊”
陌心耸耸肩：“这不是最近没啥事干闲的无聊吗，研究下对手学校喽”
“呵呵”郭茈昕摆出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来，“现在你叫唤闲呢，抽签结果都出来了，马上就要加班加点训练了”
“训练才好呢，多久没大规模训练了？身上都闲的长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