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序列的星空都很好看呢。”弥生感叹道。
“确实，反正同一片天，到哪里都一样。”苏离耸了耸肩。
“我感觉不太一样。”弥生摇了摇头，“我家乡的星空就很好看。”
“你倒是很少谈你家乡的事。”
“穷乡僻壤，也没什么好说的。”弥生说道。她总不能直接告诉苏离，她的家乡是界魔山。
“我家住在山上。”弥生回忆道，“有时候我心情不好，就瞒着蓝田她们爬上山去看星星。我家的那片山头很高，我一直看着星星，总感觉那里就是全世界距离天空最近的距离。”
“就好像一抬手便可以把星星摘下来一样。”弥生笑着说道，“抱歉，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幼稚。”
“是有点，不过这也算是你特有的浪漫。”苏离点了点头。他眯起眼睛仔细审视着那片星空，“托你的福，我以前都没怎么看过星星。你说得对 每个地区的夜空确实有所不同。”
“真的吗！”弥生感动地看着苏离。
“决定了！”她忽然攥紧拳头，“苏离，我们就这样一直旅行吧！去看很多很多地方的夜空，直到把所有序列的夜空全部看完一遍！”
“那得用多久啊……”苏离苦笑了一声。
听到苏离这句话，弥生垂下眼帘，她的意志再次陷入短暂的消沉。
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可能也就剩下不到两年了。
这段时间过去之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不过，弥生已经不愿意再思考这些了。她选择了苏离的生活方式。
比起未来，更多得去考虑现在。
“我们去吃饭吧。”弥生拍着肚皮傻笑了一声，“肚子都饿了。”
苏离点了点头：“我记得我们的晚餐也放在了库房。”
由于是临时的能源中心，吃饭也是件很不方便的事情。自从觉醒人工智能暴乱后，23序列的人便不再使用高等AI。
人工智能餐厅在这里自然是没有了。事实上研究人员平日的饮食也是自己开火解决问题。
这里只有一个简易厨房，还要轮流使用。在这种情况下，苏离选择携带大量的军粮，几乎都是便携食品，经过简单的加工就可以食用，也很有饱腹感。
和苏离不同，弥生很抗拒这种食品加工方式。
“我当然知道这是为了方便，但我还是喜欢能好好静下来用心加工一顿饭的感觉。”这是弥生当时给苏离的答复。
“我们在这可没法开火。”看着周围荒凉的沙漠，苏离叹了口气。
“有办法的。”弥生说道，“来的时候，我从车窗里看见了几只沙兔。”
灵力蕴含于天地之间，能够吸收灵力的不仅有人类，各种各样的动物也能够吸收自己所处环境中的灵力。
沙兔便是一众罕见地生活在沙漠中的兔子。它们精通沙隐，可以在沙土之下快速地穿行。
“你想抓只沙兔？”苏离问道。
“嗯，抓三只，把夜莺也叫来吧。”弥生提议，“我们可以在这里做一个简易烤架，然后再配合一顿军粮。”
“总感觉好麻烦。”苏离叹了口气。
“嗯，不麻烦不麻烦，麻烦的地方都交给我来。”弥生拍了拍胸脯，“我可是好长时间没做饭了。”
“好好好。”面对自己女友这个任性的要求，苏离倒是没有反对，“那就这么办吧，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苏离可以搭一个简易烤架吗？”弥生拿出手环，用绘图板简单地绘制了一个烤架。
“呃……”苏离看了一眼弥生画的歪歪扭扭的图案，“嗯，我大概知道该怎么搭了……”
“那我出去抓沙兔，等准备完事就把夜莺叫来吧！”
“好。”苏离离开园区去寻找材料。
只要几根枯树枝就可以搭好烤架。虽然这里是荒漠，但树枝倒是不难找。苏离很快就三下五除二地拼好了烤架。
接下来是燃料……苏离想起来行李中有固体燃料。
他拿出了那些固体燃料。固体燃料是一些乳白色的小块，能够取暖，也可以煮饭，还很方便携带，基本是野外出行必备。
有了燃料弥生就不用一直驱动离火灵了。
等到苏离布置好烤架，弥生也提着三只死去的沙兔回来了。
“诶，这么快？”苏离有些意外地看着弥生。
虽然沙兔不是强大的灵兽，但它们沙隐的速度很快，也不是多么好抓的灵兽。
“那当然。”弥生放下了三只沙兔。沙兔身上的伤口干净利落，弥生将其一击毙命，没给它们带来多余的痛苦。
苏离想了想，弥生运动神经这么发达，抓几只沙兔应该也不成问题。
“只弄来三只？”
“嗯。”弥生点了点头，她取出小刀准备处理沙兔的尸体，“我们三个人吃三只沙兔就很够了，我不是圣母，不会觉得沙兔过于可怜，但我也不会肆意地捕杀它们。这些可都是大自然的馈赠。”
“同感。”苏离表示同意，“我去找夜莺过来。”
“嗯。”弥生在苏离身后喊道，“你们不用太着急，食物得处理一段时间才行。”
苏离点了点头，他前往了宿舍的方向。
……
收拾完东西后，夜莺就蜷缩在床上睡着了。
她睡得很不安稳，梦里所有混乱的记忆一起向她袭来。
她想起了自己贫寒的家庭，想起了那些把她当做工具的同事，想起了一路上自己灰暗的人生。
“唔……”睡梦中，夜莺发出一声低吟。
她是很容易自我怀疑的人，怀疑自己人生的价值，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有意义。
直到她遇见了苏离和弥生。
虽然她和两个人都只是普通的同事，但苏离和弥生都确实地给她波澜不惊的灰暗人生带来了一点意义。
夜莺慢慢醒了过来，她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男人的背影。
在瞬间的迷糊后，夜莺清醒过来，她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听到身后的动静，男子回过头来。
“诶，苏离？”夜莺愣住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睡觉连门都不锁。”苏离放下了桌上的水瓶，“还是有点警惕心比较好。”
“抱歉。”看到是苏离，夜莺放松下来，她深吸一口气，“我这几天太累了。”
“你来多久了？”夜莺小心翼翼地问。
“半个小时，看你在睡觉就没去打扰你。”
半小时……夜莺呆住了。就这么被苏离看了半小时的睡相，她忽然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你身体状况欠佳，也许找你来不是个好主意。”苏离说道，“但我也没有别的更信任的人。”
“我身体没事。”夜莺慌忙摆手，“不管是侦查还是战斗都完全没有问题！”
“弥生很担心你，我也能看出你最近确实状态不好。”苏离看着披上外套的夜莺，“你不用自责。”
“……我只是不想给你们拖后腿。”夜莺叹了口气。
“这可不像你。”苏离皱了皱眉。他并不知道以前的夜莺是什么样子，他以为夜莺平常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才是常态，“现在有胃口吗？”
“诶……”夜莺挠了挠头，“说起来，确实有点饿了。”
“那走吧。”苏离说道，“弥生在做烧烤，让我邀请你一起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