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小姐,你和苏离小姐是情侣吗?”阿尔伯特忽然问道。
“嗯。”弥生点了点头。
“嗯,这倒是挺奇怪的。”阿尔伯特摩挲着下巴。
“有哪里不对劲吗?”弥生眨了眨眼睛
“倒不如说能吐槽的地方蛮多的。”阿尔伯特将燃尽的香烟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他又点燃了一根烟。
“苏家放在全世界,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他们的势力可不止分布在世俗,据说在修真界也有渗透,星宫也有他们的注资。”
“这我知道。”弥生点了点头。苏家的事情她比外人要清楚的多,池余和苏离都对她讲过不少。
“越上面的世界,爱情这种东西越会虚无缥缈。”阿尔伯特比了个向上的手势,他苦笑了一声,“老实说,我对迦蓝确实没有一点感情,她也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啊,那可真是……”弥生挠了挠头。
她不知道阿尔伯特为什么要突然对她说这些,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他的话茬。
“不过,我们依然选择了结婚,因为婚姻本质就是场交易,我和迦蓝格各自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交易?”弥生愣住了。
“是的。”阿尔伯特笑了笑,“具体的事情有机会见到你就去问她吧,或者问池余也行。”
“不过,你和苏离倒是很不一样。”阿尔伯特说道。
“诶?”
“我也是池余的朋友,我听池余讲过一些你的事情。”阿尔伯特解释道,“从不知道哪个穷乡僻壤来的小姑娘,接近一个一步登天的富家阔少,而那位小姑娘居然单纯无比,那个少爷也非常爱她。只有童话故事敢如此编造。”
“能够相爱并结合在一起是难能可贵的事。”阿尔伯特说道,“我,池余,迦蓝,我们三个的婚姻都和幸福无关。”
“池余的婚姻……”弥生皱起眉头。确实,她从来没有听到过池余谈起过有关苏离和苏北的父亲苏以诚的任何事。
她忽然想起了宁录,宁录也是苏家人,他们这一家人之间到底有怎样的纠葛呢?
“呃啊,今天喝多了,和你说了些无关的话。”阿尔伯特站起身来走进观测站,“总之,未来的路请加油吧。”
“嗯。”弥生点了点头。
她又给小雪人系了系围巾,然后便回到了房间里。
一打开门,苏离就一脸不满地注视着弥生。
“怎么了?”弥生好奇地看着他。
“没怎么,只是很好奇你和我们那位站长的谈话内容。”苏离说道,“是什么能够让你在这冰天雪地里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聊上将近半小时,在你身上还带着伤的情况下。”
“苏离,我的伤口已经好很多了。”弥生说道。
“阿尔伯特先生是个很认真的人呢。”弥生想到了对方脸上挂着的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虽然梳着长头发,还喜欢喝酒,但意外地严谨。”
“怎么,觉得长头发的男生都不正经吗?”苏离半开玩笑地问。
“那倒没有。”弥生摇了摇头。
“不过,关于认真那部分,我不想否定。”苏离摇了摇头,“我是想从阿尔伯特嘴里套些情报,但那家伙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苏离,你想要解决鬼影的事件吗?”弥生问道。
“当然想。”苏离正色道,“尤其是现在还牵扯了威廉·戈尔丁。”
“也许我有让阿尔伯特先生开口的办法。”
“说来听听。”苏离又喝了一口咖啡,他的胃差不多也要适应这种冲调咖啡的气味。
“也许我们可以换个角度切入。”弥生说道,“比如说,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苏离皱起眉头,“她只是个副官,想要解决鬼影问题还是得从阿尔伯特下手。”
“你没理解我的意思。”弥生取过包里的眼睛,端正地戴在脸上,努力地营造出一副智将的气息。
“首先,给你透露一条线索。”弥生说道,“阿尔伯特和伊莎贝拉……”
“他们两个之间是有猫腻的。”苏离坐在床边托腮说道,“是这样吗?”
“诶?”弥生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看来是猜对了。苏离又喝了口咖啡,“鬼影事件我多少做了一些调查,伊莎贝拉这一年来一直活跃在对抗鬼影的前线,而且有着大量的受伤记录。刚才她不也是拖着一身伤回来的吗?”
“你希望以伊莎贝拉为筹码,让我们俩可以介入同鬼影的对抗中。”
“可恶,全被你猜中了……”弥生有些不高兴地小声嘟哝,“苏离如果是个笨蛋就好了……”
“那只是你的意图太明显了。”苏离叹了口气,“而且,这些其实都不是你的目的吧。”
“……”弥生稍微抿了抿嘴唇。
“阿尔伯特先生告诉我,两个人能够相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所以其实你很希望那两个人能够幸福……”苏离冷笑了一声,“确实很像你会做的事情。”
“那苏离是同意了吗!”弥生高兴地问道。
“老实说我觉得希望不大。”苏离摇了摇头,“而且那两个人会怎样也和我无关,王凯只想确保我能发现鬼影事件的真相。”
“阿尔伯特先生不是坏人,而且他也是池余的朋友。”弥生看着苏离,“我们不能帮帮他们吗?”
“你可是刚提醒过我离伊莎贝拉远一点。”
“是的……”弥生沮丧地叹了口气。
“不过,或许有戏。”苏离说道。
“诶,苏离答应了吗?”
“嗯,毕竟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苏离说道,“而且虽然是我妈拜托的,但阿尔伯特姑且也算收留了我们 ,不帮帮他也说不过去。”
“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苏离抬起手腕,指了指上面的时间,“赶紧喝了你的药和牛奶,然后睡觉。”
……
凌晨三点。
漆黑的病房里,伊莎贝拉慢慢醒了过来。腿部和腹部的伤口仍然传来迟钝的疼痛,不过伤口都已经被包扎完毕了。
她挣扎着坐起身来,注视着眼前漆黑的空洞。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