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都要放弃了……”阿尔伯特说道,“但是,迦蓝那家伙,她说你是爱着我的。既然那个活了两百多岁的永远者都这么说,那我也只能等待并心怀希望了。”
“……”
伊莎贝拉呆滞地看着阿尔伯特。
有人会喜欢自己?迄今为止20多年的人生里,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但眼前,就有一个人向她表白了,那人还是她的顶头上司。
可是,她忽然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
她是否喜欢阿尔伯特呢?
她想到自己第一次看到阿尔伯特的时候。这个怪人坚持要亲自来提审他。
伊莎贝拉对星宫的构架还是了解一些的。
她不知道一个毫无灵力的普通人是怎么爬到星宫那么高的位置的。她见过不少星宫的专员。
阿尔伯特比他们更随性,但思维和想法又更加地缜密。
他似乎完全不在乎伊莎贝拉的印随,莽撞到近乎愚蠢地靠近了她。
这些年来,她是真心想要帮助阿尔伯特,看到他的任务能圆满完成,伊莎贝拉心里也觉得很高兴。
不过,她只是把这当做下属对上司的敬爱。
伊莎贝拉抬起头来,她直率地注视着阿尔伯特。
“我……不喜欢你。”
“是吗,”阿尔伯特叹了口气。他垂下眼帘,但伊莎贝拉还是看到了他眼中的失望。
她很少在阿尔伯特眼中看到这样的眼神。虽然是很优秀的专员,但伊莎贝拉的任务成功率也并非是百分之百。
即使任务失败,阿尔伯特先关心的也是伊莎贝拉的伤势。
伊莎贝拉不愿意看到阿尔伯特这样的眼神。
“是这样啊……”阿尔伯特有些尴尬地用手指擦了擦鼻尖。伊莎贝拉歪过头来,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今天阿尔伯特可真奇怪,他很少会露出这样阵脚大乱的姿态。
“虽然是好好传达到了,但你要是这么说,那果然也没有办法了。”阿尔伯特有些狼狈地转过身,“抱歉,我有点事……”
伊莎贝拉看着阿尔伯特颓废的背影,她的心忽然刺痛起来。
她忽然想起阿尔伯特经常对自己说的,人是为自己的幸福才活着的。
伊莎贝拉并不知道什么是幸福,那是绝对和她无缘的东西。
但她明白一件事,她不想要阿尔伯特这样离开。
阿尔伯特已经离开了房间。来不及穿鞋子,伊莎贝拉猛地冲了出去。
仓库旁忙碌的工作人员一脸诧异地看着失态的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向前跑去,然后,她一下子揪住了阿尔伯特的衣袖。
阿尔伯特回过头来,看到伊莎贝拉后,他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伊莎贝拉张开嘴巴,好像一条搁浅的鱼。
“我的意思是……”她涨红了脸,“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你,可能不喜欢,也可能喜欢……”
“当然,这不是我喜欢你的意思!”伊莎贝拉红着脸说道。
然后,她放弃一样地松开阿尔伯特的袖子,十根手指无奈地交缠在一起。
“对不起,我不会说话,没法好好地表达……”
伊莎贝拉抬起头来。出乎她的意料,阿尔伯特耐心地倾听者她的话语,并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意思。
“你说的那些东西,我完全不懂。”伊莎贝拉困惑地摇了摇头,“但喜欢和幸福什么的,如果是你来教的话,我应该会挺愿意学习。”
听到这话,阿尔伯特黯淡的双眸重新泛起了光彩,好像圣诞节得到礼物的孩子。
“你对我很好这种事,我当然是清楚的。但是先说好,我这人特别麻烦。”仿佛刚才那几句话用尽了伊莎贝拉全部的力量,她的背现在又驼了下去,“我的身体是什么状况你也很清楚。你说得对,我确实是个笨女人。”
伊莎贝拉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如果你嫌麻烦的话,那就算了。”
阿尔伯特微笑地牵住了她的手。
“我这人一大堆缺点,唯一的优点就是不怕麻烦。”
作为回应,他抱住了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瘦弱的身躯像一只受惊的小兽一样猛缩了一下,然后,她战战兢兢地依靠在阿尔伯特的怀抱里,小小的脸颊涨得通红。
一旁的专员们都看呆了,谁也没想到平时战场上雷厉风行,总是一副生人勿近气息的伊莎贝拉前辈会露出这种表情。
几秒钟之后,走廊里已经全是专员们起哄的嘘声了。
“站长,伊莎贝拉前辈这不是喜欢你的吗?”
“终于传达到了啊,站长,可让我们好等啊。”
“可恶的现充,卿卿我我能不能到别的地方去啊!可恶,工作都没有动力了!”
极北的观测站就这样见证了一场小小的,属于两个人的幸福。
……
申城。
召唤星之彩的巨大十字架灵篆仍然横亘在天空之上。
整座申城此时都已经陷入了星之彩的包围中。
七彩的屏障笼罩了整座城市,看起来就像彩色的牢笼一般。
令人疑惑的是,这个巨大的牢笼似乎是完全无害的,所有市民争相出逃时屏障内有对其进行任何阻拦,可是外面的人想要进来时屏障就会发挥作用,将所有想要进入申城的势力拦在屏障外。
星之彩的力量十分强大,即使是宙级法宝对星之彩进行轰击,也无法伤害它分毫,星宫总院和联合序列总部派出发许多高境界修士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不仅如此,星之彩开始在城市内部分泌一些小型的士兵,这些小型的星之彩有着各种形状,人类,动物或者是各种异形怪兽,它们对申城内的所有生命发动着无差别的攻击,昼夜不停,不知疲倦。
有赖于各方联合帮助和屏障对于外出人员的不设限,几乎全体的申城市民都在三天之内全部撤出并安置妥当。星之彩只是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它的士兵巡逻范围也只是到屏障边缘为止。
就这样,在星之彩的作用下,申城成为了一座名副其实的死城。从远处看,这座曾经灯红酒绿的都市就像被什么诡异色彩笼罩的坟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