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金府的白面馒头做的挺好的,还有那芝麻烧饼也不错,要不让金三爷把这厨娘送给我们家吧,这样我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福宝儿一脸娇憨样,惹得周围的人摇头叹息,傻姑娘啊,你家老爷子费了那么大的劲,给你争取到狮子大开口的机会,你倒好,小小一个厨娘就搞定了。
金三爷也感激着呢,就冲这傻姑娘这么好说话,千万得把小姑奶奶哄好了,赶紧翻篇,把这群瘟神打发走。
“行,行,那啥,厨房的刘妈,麻溜点回去收拾收拾,一会儿就跟福家小姐回去吧。”
刘妈欢喜得整个人都飘起来,谁不知道老福家的下人工钱高,还能隔三差五吃白面,平时大家只有羡慕的份,没曾想天下掉馅饼“吧唧”砸在她头上,眼看着要进福窝窝了。
要感谢她那死鬼爹呀,酒鬼一个,啥本事没有,做面食却有一套好手艺,也沒嫌弃她是闺女,手把手教会了她手艺,今儿不就有了好造化了吗?
想到这,刘妈脚上生风,一溜烟收拾行李去了,可不能让福家小姐等烦了,这么好的差事要是丢了,想哭都找不着地方哭去。
金府一干下人看着刘妈的背影羡慕嫉妒恨,这好事怎么就没轮上自己呢,不就是会做俩馒头、烧饼嘛,唉,早知道,早知道咱也干厨子去。
什么?你说咱不会。不会可以学啊,咱又不是榆木疙瘩,有啥学不会的。可有钱难买早知道,晚喽。
于是,忽然间,福宝儿发现金府下人个个都变精神了,刚才还都蔫头耷脑的,这会儿一个赛一个地挺直了腰,有几个还偷偷沾口水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更可笑的是几个模样齐整些的年轻家丁还对着她暗送秋波,惹得她八个妹控哥哥差点大打出手。
这是怎么了,弄得跟后宫选妃似的,别是都想去老福家吧,金三这胖子做人可真够失败的,手下人这是想集体叛逃啊。
金三爷显然也看出来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开了染料铺似的。
福宝儿可没打算接手那么多歪瓜裂枣,她要那厨娘,也是想给金三一个台阶下,毕竟已经烧了人家一个粮库,又给她家佃农送上那么多白面,看在那俩小胖墩挺可爱的面子上,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嗯,遇上姑娘我这么善良的人,算你金三祖上积德。”呵,这姑娘脸皮比城墙还厚,她善良?只有鬼才相信哩。
福宝儿打算这么放手,没曾想还有人跳着脚想进贡的,这不,金府管家哪会放过刷好感度的机会,这仁兄明显的心在曹营心在汉啊。
“老爷,既然福家小姐对我们家的白面馒头那么赏脸,咱就送她些新打下的麦子吧,我明天派人当场碾成白面,再给福家送去。哦,还有今年刚收下的新芝麻,做芝麻饼特香,也给送一些。虽然老福家不缺这些东西,可也是老爷您的一片心意啊。”
福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笑着点点头,这小子瞬间给自己脑补,福老爷子这是夸他办事漂亮呢,怎么办,他好激动啊。
金三爷被这吃里扒外的家伙气坏了,可又不能当着福家人的面发作,只好咬牙切齿地说:“嗯,管家考虑的周到,那你看给多少合适啊?”
你小子最好识相点别再胡说八道,否则一会儿把你扔粪坑里去。
管家骨碌碌转着小眼珠子朝福宝儿看,只见这小妮子翘起兰花指捏着茶杯,笃悠悠饮着茶,根本不朝他看。这是啥意思?小姑奶奶您倒是吭声啊,给多少斤合适?
有了,兰花指,翘起三根手指头,原来是这个意思。这小子顿时觉得自己领悟福大小姐心意了,张口就来,“老爷,我看白面给个三千斤,芝麻给个三百斤,刚刚好好不多不少。”
金三爷这会儿已经给气得麻木了,皮笑肉不笑地嗞了一句,“要不要再添些香油啊?”
“对啊,还有香油,做芝麻饼滴上几滴才够味,还是老爷你想得周到,这香油也来三百斤吧。”
金三爷气了个倒仰,瞧自己嘴欠的,上赶着给人家添搭头呢,那小子还真就顺杆爬,等着,等老福家人走了,老爷我请你吃竹笋拷肉。
福宝儿也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子从哪看出来自己要三千斤白面的,刚才还一个劲盯着自己瞧,她也没给啥暗示呀。难道是大哥示意的?
狐疑地看了看自家大哥,好嘛,这傻大哥还在和那几个暗送秋波的年轻家丁对峙呢,哪有空给什么暗示。
傻姑娘,你不知道你那兰花指翘的妙啊,翘起三根手指头就换了三千斤白面,这买卖比打劫都合算,呃,其实跟打劫也差不了多少。
金三爷心在滴血,朝老福头瞧瞧,这老家伙搭拉着眼皮抽着旱烟,一副世外高人不问世事的高深样。这还不明白?人家不明说,但心里却是乐意的,就等着你自己送上门呢。
罢了罢了,他金三这回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破罐子破摔了,就当破财消灾吧。不过,高峻峰,你这老小子撺掇我干这一票傻事,自己却想置身在外,呀呀个呸,没那么便宜,不拉你垫背,我他妈不姓金。
想到这,金三爷强挤出一丝笑意,冲老福头一拱手,“就依管家说的,三千斤白面,三百斤芝麻,三百斤香油,小弟明天派人给府上送去。不知佃农那里每人二十斤白面,是明日一起送过去还是老少爷们今天自已扛回去?”
福老爷子冲身后的佃农们一挥手,“你们怎么说?”
“咱自个儿扛回去,就不劳烦金府大老爷了。”
佃农们摩拳擦掌,就等着搬粮食了。这趟金府没白来啊,接回了福家大小姐,还每人到手二十斤白面,这都是托大小姐的福啊。
一时间,众人看福宝儿的眼神更柔和了,这是个招人疼的福娃娃呵,跟着她一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