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赢了?
顾瑾裴有些不可置信。
她看看又恢复成冰块状的自家外甥,再看看气定神闲坐在场边休息的福宝儿,好吧,年轻人的世界她是真的有些看不明白了。
“宝儿,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练的这一手?你看看对面那五位,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真解气。”
田心又是递毛巾又是倒茶水,像只勤快的小蜜蜂围着福宝儿打转。
“呃,运气,纯粹运气。”
福宝儿摸摸鼻子,睁眼说瞎话。
“别骗我了,当我不知道呢,这几天晚上,你都偷偷出去,是去马场偷练了吧。”田心斜了她一眼。
福宝儿干笑两声,心想:几天?姐都练了二十多年了。
这场意料外的翻盘,让瑾裴的师生看到了一丝胜利的曙光,纷纷打听下一场比赛名单里有没有福宝儿。万一再做一次黑马,她们不就赢了嘛。
所以说,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信与不信之间的转换瞬息万变,一旦某人身上被敲上"此人可信"的章,众人对他的期待程度便会成倍增长。
赵锦然看了眼主席台上的顾瑾裴,心中了然:原来福宝儿是特意安排在她班上的秘密武器,顾校长真是胸有丘壑之人,令人佩服。
对于第二场剑道比赛,福宝儿也是充满好奇的,她想看看这个时空里的剑道和她以前练的是否是同一样东西。
等她拿到一柄小木剑和一个头盔样式的防护罩,有些啼笑皆非。
这显然不是她所认知的剑道,更像是小孩子间的过家家游戏。
除了武力值,灵活性占的比重更大些,谁身上挨的剑越少,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宝儿,你准备第几个上场?”
田心看着福宝儿头戴防护罩的滑稽样,恨不得画下来寄给她大哥共同鉴赏。
福宝儿无奈地看这姑娘偷乐,好吧,她自己也觉得这形象挺傻缺的。
“第一个上场吧,早比完早省事。”
“那你要当心了,她们第一个出场的就是家里开剑馆的那位,听说陪她练剑的师兄弟一大半都是她的手下败将。”
“我会小心的,管家婆,该上场了。”
“等等!”
福宝儿被吓一跳,这姑娘一惊一乍的,又怎么了?
只见田心从小挎包里拿出块巧克力,掰了一小块投喂给她,嘴里还念念有词,“吃了巧克力再走,甜甜嘴,心里就不怕了。”
福宝儿任由她摆布,这姑娘对巧克力的执着让人咋舌,简直把巧克力当成了万用灵丹妙药。
而在另一间候场室里,气氛就不那么温馨了。
安凌筠优雅地坐在正中间的位置,秘书站在她身旁,替她捧着茶杯。五位即将参赛的姑娘毕恭毕敬地聆听安大校长赛前训话。
“上一场,我们过于轻敌了,没想到瑾裴藏着这么一号人物,看来我们先前的情报有误,被瑾裴埋下的烟雾弹迷惑了。这一场我们已无退路,必须拿下。大家振奋一些,如果赢了,回去给你们请功。”
秘书端上茶杯,让她润润嗓子,看着她头顶冒出的几根白头发,再看看她脸上脂粉都遮盖不住的憔悴。
这位跟随她多年的老部下心中叹息:何必呢,为了一个从来没看她一眼的男人,把自己的青春都消磨待尽。赢了这比赛又如何?难道人家会转身看你一眼吗?
“铭飞,你觉得这一场宝儿还会赢吗?”
主席台上的顾瑾裴一脸兴味地看着自家外甥。
“我不是算命先生。”展铭飞冷冷回了一句。
顾瑾裴被她噎得够呛,臭小子,现在装深沉,那先前那个信誓旦旦赌某人必赢的神棍是谁?
当你小姨不知道呢,你小子盯着候场室门口看老半天了,眼都不眨一下。
就在这时,候场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戴着防护罩,手拿小木剑的福宝儿徐徐向场中走来,观众们发出善意的哄笑,刚才惊鸿一跃的小姑娘如今像个木偶娃娃,让人觉得更接地气。
凌筠参赛的姑娘稍后也就位了。
裁判敲了敲场边的小锣,比赛正式开始。
众人原以为这将是一场难分仲伯的比赛,可赛事的发展却让人跌破眼镜。
凌筠参赛的这位姑娘很强势,一上来就咄咄逼人,腾挪跳转,手中的小木剑频频向福宝儿刺去。
反观福宝儿,淡定,那是相当的淡定。
脚步几乎就在原地打转,也没见她做什么大动作,轻飘飘闪过一次又一次攻击,对方竟然近不了她的身,连衣脚都碰不着。而她手中的剑至今还没出过一招。
这是什么套路?怎么不出手呢?
一些懂行的人渐渐看出些门道,这姑娘玩猫捉老鼠游戏,耍着人玩呢,根本未尽全力。
对方参赛的姑娘越比心中越没底,感觉自己纵有千般本事,万般能耐,此时都如同打在了一团棉花上,全是无用功。
心思乱了,步子也就跟着乱了,本来还算凌厉的招式彻底慢了下来。
就在全场观众以为两人还要继续耗下去的时候,福宝儿动了,众人根本没看清她怎么动的,她已站到了对方的身后,举剑劈向那人后背。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地上趴着的姑娘被摔懵了,久久爬不起来,虽然地上铺着防护用的沙子,可冷不丁摔上这么一跤也够疼的。
一招致胜,全场哗然。
就这么结束了?
后面的比赛再无悬念,福宝儿不耐烦再陪着她们玩,四场比赛全部秒杀。
瑾裴连胜两场,胜局已定。
福宝儿把小木剑和防护罩往田心手上一塞,“茶道比赛我就不参加了,让学姐们也露露身手。我回宿舍躺一会,够累的。”
“去吧,去吧,多睡一会。晚饭我帮你留着。”
福宝儿挥挥手不带一片云彩的走了,场上众人看着她一路小跑的背影,这才像个正常的十四岁女娃子嘛。
刚才手拿小木剑的样子实在太凶残,那画面太美一般人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