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篇)03:巨人三传一种活法(上)

作者:不规则的有序队列 更新时间:2022/2/18 20:28:14 字数:7713

挫折,那是冲突技法的一种表现形式,为了凸现主角面对局面的严峻而刻意设置的剧情。

传统写法为了在一定程度上让故事具有呼吸感,通常会给主角套上“自毁倾向”、“肢体伤残”、“失忆丧失”以及“自我欺骗”等词条,然后由背着一堆debuff推进剧情的主角视角引出一段回忆或者收回前文伏笔,最终形成一个小高潮。

但自从某大眼珠子的“幽压爆发法”开始流行后,这种直观挫折越来越多地被装逼打脸前的“暗爽环节”(读者知道主角在扮猪吃虎,但反派不知道)所取代。

故事的呼吸则相对的开始走起了“宏大叙事”的路数,

因为各种原因在大势上陷入僵局的同时,视线聚焦到主角身周时一切都是爽的——最典型的便是种田文。

毕竟大家看小说都是为了爽,吃力不讨好还贼难写的挫折到底写给谁看也是个问题。

就现今大部分轻小说来说,直观挫折已经很少见到了。

当然,还是有例外的。

当这是篇虐主文的时候,以及,当作者强行要角色去死的时候。

这是篇小马同人,上面至少顶着“硬核”还有“黑暗”两个标签。

用一般小说的态度去臆测这个作者,是我的失误。

“你……”

我说不出话来,这个时候向着虚无缥缈的东西放狠话毫无意义。

我没有悲哀,伤感,或者仇恨,但……

“为什么啊?”

就像是最初不明白“为什么必须要遭电梯失事的罪”时一样,现在我依然不明白。

你不到三万字一共就塑造了两个角色吧?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弄死一个?”

念动力一般的魔法拎起了那个电镜狠狠地甩出,工艺品砸破了液晶屏幕,电视的声音就这么定格在了彩虹小人们使用水晶放友谊核弹的那一刻。

那个被橡胶包裹的铁圈如此富有弹性是我没有预料到的,而知道它在室内弹了三四下后才在耳边传过的劲风则使得我已经失去了反应的机会。

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到了头顶的角,我失去了所能获取的一切画面。

那些雷达画面一样周期性闪烁的绿色轮廓化被击散,化为飞翔的火星,片刻便熄灭了。

———————————————————————“……”

“这TM的是你的大纲?”

唉?

“……”

“就你这文笔掌控的住吗?”

什么?

“……”

“不得不说你真是个设定党喔,一篇FOE的同人,硬生生快给你塞成无限流了。”

“我”拿起手机,在聊天群里按了几下,打开群聊天后,示意自己要开始了。

等等?眼前的,是一个橡胶手套,我能看见了……不对,我变回来了?

尚处在混乱状态的我试图确认自己的状态,却发现身体完全没法控制。

“一跌一哟。”

伴随着手机里传来了一句假面骑士的梗,身体突然动了起来,紧随其后的是“我”的笑声。

“他说可以上了,呼,站在这里仿佛可以闻得到福岛的海风。”

不对,不是我,这个吐槽声明显是我的老同学好室友铁哥们,那个变态福瑞控,但他……

“我都说了几遍我的力量体系架构是SCP小马国分部的,虽然表现出来和辐射差不多但实质上完全是两码事。”

另外的声音插入了群聊,头像下面的用户名完全看不清楚。

FOE是一本对小马同人圈影响最深远的外文小说《辐射小马国》的简称,那么,如果刚刚说的是这个东西里的设定的话……

一个词汇出现在了脑海中,并瞬间盖过了一切——记忆回溯。

那是FOE世界观里回收和埋下伏笔的主要手段,使用记忆水晶球还有黑欧泊石,主角小皮可以通过这类记忆存储装置用第一人称视角体验200年前原著主角们的遭遇,解开历史的谜团。

不得不说,看小说时这感觉就像是全境封锁的回声收集,一步步解密捏他辐射中美核战的艾奎斯垂亚与斑马达伽的资源冲突,六位部长的故事,超聚魔法的由来以及核战爆发的始末还是很有黑岛老辐射游戏既视感的。


(映象部,士气部,战时科技部,和平部,必胜部,神秘科学部)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我会进入记忆回溯状态,我明明只是用魔法把……电镜?

被我代入视角的友人拿起右手边的装置,通过胶带还有其他东西强行和几个透镜隔着些许距离粘在一起电镜颇有一种科幻复古风。

视线转向后方,亚力克材质的毛玻璃板的后面,一排开启的应急照明灯箱齐刷刷地摆在椅子上,虽然形体因为刺眼的高流明光线显得异常模糊就是了。

看起来所谓高级套房内全部的应急照明设备都在毛玻璃后面,这样的排列方式实属迷惑操作。

然而知道菲涅尔镜是什么后便会明白,那并非倾斜的毛玻璃,而是确保光线聚焦一处的透镜。

如今灯,透镜,人,电镜基本连成一线,只能说有辐射手摇充电的光束毛瑟那味了。

当这东西出现在“我的现实中”,一种强烈的荒诞与不协调感便出现了。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比起这个DIY的东西,我总感觉自己手机里的APP更值得信任一点。”

他说着放下电镜,将从酒店消防盒中取出简易版防毒面具套到了自己脸上。

借由他的视角,我能感受到那难闻的塑料味以及几乎没有的透气性,但边上锡箔纸一样的防火帘给人莫名的安全感。

他用分屏模式同时打开了视频电话还有一个挂着梯子的全英文APP。

“那么,小夫我要进来咯。”

不合时宜的玩梗某种意义上的确让紧张的气氛得到了缓解,尤其是在他进门后的两秒内原模原样地又走出来的时候。

“多来a梦!明明有读数啊,这就是核辐射!电灯开关没反应,TM的都失效了!”

但喜感的玩梗并不能改过话语里的颤抖。

推开门后,里面一片黑暗,黑得让人毛骨悚然。

这肯定不正常,漆黑到一丝光亮都不曾有过,酒店里怎么可能存在这样的房间,即便是拉上窗帘也不可能呈现出这种状态。

更何况,看着门旁开关的样子,室内灯的确呈现打开的状态。

另一个声音……他就是那个被沙雕网友人肉出来的作者吗?他也是被这个结果下了一跳。

想来比肉眼像素和采光低了一大截的摄像头画面应该就是一片漆黑。

不过随即而来的便是仿佛不嫌事大的嘲讽声:

“你究竟要多智障才会给自己的手机里装一个盖格计数器的APP,我百分之一万确定那是你手机自己的辐射。”

“我说了多少遍,我小说设定是基于SCPEQ的,魔法辐射强弱只代表对现实偏离中央有限曲线的幅度,也就是现实扭曲值!”

“捕食阶段的Anon'黑域'范围最多也就半条走廊,原因是它吸掉了周围空间的EVE粒子来让自己不至于饿死……艹算了,波纹,生命能量,想子,随便你称呼,反正就是这类玩意。”

“不然你真以为酒店一扇木门能挡住辐射?伽马射线又不是神秘博士的音速起子。”

“妈的,从SCP跳到瑞克莫蒂然后神秘博士也来了,你说这些谁懂啊!”

福瑞控的反应让我有些感同身受,虽然和军人聊政治和政客聊科学和科学家聊经济可谓是一条让别人觉得你知识渊博的好途径。

但事实是两个作者互相交流小说的时候“你说这些谁懂啊!”的现象时常发生,最终基本给不出对方什么有效建议,于是干脆不再交流,而是直接按自己的想法写出成品然后让对面来帮忙扫错别字。

这使得我和他直到如今在写作上都是实干党,想到就去做,感觉带感就去写。

“手机开夜景,手机开夜景!闪光灯常亮。”

“什么?”

“稍后我把设定整理完了会发你的,现在打开夜景,应该会看到一片室内红,就像洗照片的暗室一样。”

手机的相机中出现的画面几乎让任何看到的人都感到惊悚,在现实中走一遭《backroom》或者《阿莱桑公寓》已经够惊悚了,没有谁喜欢更进一步将其变成《SCP收容失效》。

那个……是我?

长曝光的猩红色照片中,一团漆黑的团块缓缓站起,然后像是类似猫科生物一样弓起身子,仿佛在发出威胁的蜂鸣。

不对,那种震颤生的的确确传递了过来。

“慢点,慢慢地退出去。”

手机里传来了作者的建议,但某人只是……只是叫了我的名字。

不对,完全没有这个记忆,这怎么可能是我……艹!

手机的下一张长曝光照片出来了,被什么东西收束的光线在照片里拉出一道迷离的轨迹。

寂静袭来,手机瞬间飞了出去,拉着的耳机线使得他一缩脖子。

黑影袭来的瞬间我被吓住了,但室友准确且果断地拉开一旁玄关处的卫生间门,那坨东西整个拍在了门上,而他则趁机逃到房间外,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几乎的他靠着门坐下的同时,连绵不绝的撞击声也到来了。

“靠,我都叫你退出去了!现在到好,快看一眼电镜,我好来计算一下你还能活多久。”

“这……呼,还能计算么?”

喘息着取下了放毒面具,和他感同身受的我只觉得浑身冰冷,汗水已经打湿了T恤衫,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

“当然,SCP小马国分部的站里塞拉斯提亚那篇文档有提过她的EVE粒子量是小马多少倍,可以推算出小马平均的EVE粒子量。”

我惊讶于手机里的声音抛出了一个看起来有详细数据支持的理论,同样也惊讶于对方的胡扯程度。

“MPL的彩虹小马和EQG彩虹小人是不同平行世界的相同个体,姑且算是一个东西,因此对比光电反应时那些存在电镜里的静电的流失速度就能大体推出你体内EVE粒子的流失速度。”

“说白了就是算你的透光率,完全可以用加减乘除算出来,因为是一个够大的菲涅尔透镜来聚焦光线,因此面积除一下就可以了,不需要精确大约就行。”

“但我TM又不是那些有着外星人皮肤配色的彩虹小人,也不是日版的寿屋美少女,我想问的是里面那只小马的事情!”

他对着手机大吼大叫,而另一位作者则是叹了口气。

“放那儿不管,我们刚刚在门缝上撒了白沙,既然它分辨不出那说明对方没有理智,既然它破不开这扇门那说明对方足够虚弱,不管是释放魔法还是发动攻击都需要消耗储备的EVE粒子,等一段时间能量耗尽后它就会自动降解成一滩水的。”

“到时候进去看一眼对方掉落的角到底是同理心元素,发光石还是月华碎片,再找个小马国传送门跳进去,恭喜,下一个版本BOSS就是你。”

“我……”

“想都别想,我小说里的很多角色都犯过这样的错误,不管我们是不是在小说里,我都不希望现实世界被增值的Anon填满!”

“……”

“现在最该干的是去和马展举办方联系,看看除了这个外还有没有其他变马的案例,最好别别让人当成中二病。”

“……”

“群里有买了今年马展门票和通行证的网友ID……”

“……”

“喂!别……”

“如果你是本FOE的同人,那此前在电梯里释放的应该是魔爆术。”

“也有可能是变形波甚至念力冲击,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摄入足够的EVE粒子,那他应该会恢复吧?”

“先申明一下,我的设定里这玩意最初是被小马国用来确保部长死完了友谊核弹依旧能放出来的,本质上是个复读机。”

“换而言之……”

“换而言之他变马的那一刻就死了对吧,这只是个复刻行为模式的复读机,我看了设定的。”

“……”

“搞的我们算活人一样,得把这段文字复制一遍放到下个章节我们还要在演一遍,还不是复读机。”

“……”

“高大上的设定什么用没有,反正能源基础还是生物能,吸了精气就能拐回来。”

“别把Anon和吸……游戏人生里的吸血鬼混做一谈,你是个作者!炮灰反派最主要的特点就是自以为是。”

“当小说开始反套路的时候这就不是蠢事了,而是一位美术生结合经验的大胆尝试。”

“考不上就二战是吧?EVE粒子的作用领域是稳定现实不是生命,少了之后你的存在就直接没了……艹,我也绕乱了,根本解释不清楚!”

“解释不清楚就别解释了,反正没其他办法,不如赌在作品的内核上。”

“友谊是魔法……你认真的?”

“我确认自己很冷静。”

深吸了一口气,他脱掉了看起来漫展风味满满的胶质防化服。

拿着手机的橡胶手套颤抖着,那种失落夹杂着恐惧的情感透过精神上的联系传递了过来,但那个人不准备停下。

那位作者也没有什么隔着网线把人揍一顿的神功,他最后叹了口气。

“你和你的马必然会死一个。”

门被推开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让设定滚到一边吧,我们可是头铁的作者!”

他就是这样,我理解他,无论是之前弄马设的时候还是如今,他决定的事情谁都无法改变。

在那坨黑色的东西扑出门外,尖锐的东西刺破了他的皮肤。

电镜的交叉铁片化为指针,时间开始流动,黑暗吞噬了一切,而在红色微光的中心,新的东西正在诞生。

和我的手臂不同,他那种初中体测和大学体测引体向上成绩完全一致的运动健将几乎是同一时刻便紧紧地抱住了那个四(蹄)驱(动)生物。

但下一刻那几乎可以把小马勒断气的力气便随着一口叹息卸掉了。

在漆黑,你视界中唯一可以感受的便是自身侧毛茸茸的东西身上传过来的抽搐。

那时的我意识到了一个事实——这只曾经生物正在恐惧。

它就和如今的我一样恐慌着。

只不过让我恐慌的是它,不,或许更深……

“你就在那里是吧?”

“!!?”

这……不对。

伴随着仿佛自言自语的对话声,手套开始顺着对方的背脊摩挲着。

“没事了,没有冲突。”

“小说剧情在稳步推进,步入日常。”

不!别这样!

“放心,”

“不会再有突如其来的危机,”

“不会再有杂七杂八的设定,”

“不用再考虑那该死的作者,”

“不用担心,”

“我会挡住它们。”

“你已经救了我一次,”

“足够了,”

不不不!

然而我阻止不了什么,甚至更糟就连想法都无法传达。

“这次……就交给我就好了。”

“我向你保证!”

隔着橡胶手套的颤抖最终化为了平静的起伏,而光线仿佛此刻才发现自己的缺席,逐渐填充了房间。

不对,真正引导光线的,是那即便在黑暗中都能滤出红色微光的水晶旋角——比起真正生长出来的骨质,更像是硬生生捅进去的碎片。

“看吧,没有铃铛,是个健康的姑娘。”

友人用一种狮子王的姿势将手里的那个东西举起,然后献宝似地在手机摄像头前肆意显摆着。

“看吧?我之前说什么,小说作者又不是跑团的KP,这点字数一共就塑造了那么两个角色,在角色可以被榨出的价值用光前,我是绝对不会死的。”

……

……

“混蛋,别走的那么快,我……”

悔恨以及泪水都改变不了事实:

太阳终究还是落下,现在这间旅馆只有一个活物了。

【所以,接下来怎么做呢?ANOM。】

熟悉的声音自背后响起,那是我的声音,确不是我。

“!?”

——————————————————————

“呃!”

头痛欲裂的ANOM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明明还有着意识,却只是呆滞地停在那里。

不管头顶是谐律精华还是发光石快使用啊。

冲动的声音想牵引身体,

搞清楚笨比的布局到底是什么再做作打算。

理智的声音如是打断道,

快点行动啊!干等着不会有任何奇迹发生。

实干的声音这么咆哮着,

你急了!不会真有人认为那作者是蠢货吧。

阴阳的声音搁这泼冷水,

绿色的轮廓在黑暗中勾勒出它们的模样,仿佛是真的存在什么东西。

并不在回溯的记忆里,而是在现实中,在这个旅馆中。

它们齐刷刷地转过头来,就像是《友谊是强权》系列里对灰骐唱着you are shock的M6,那些东西在眼前化为巨大的影子。

它们异口同声的问我:

【喂,接下来怎么做呢,ANOM?】

我呆呆的站着,不知作何回答。

“不……不是这样的!”

【ANOM,接下来该怎么做?】

“别这样,我……”

【ANOM,不行的,我们还不能停下来。】

就像是审问一个罪犯,它们缓缓逼近着,魔法的视角无法看到它们,但脚步声,气息,我甚至能感受到身侧的体温。

胆怯渐渐将我逼进了狭小的黑暗角落,那里既没有逆转局势的道具也没有安全感,有的仅仅是独角微光照出的细小影子。

【告诉我,ANOM。】

它们强迫我转过身去面对他们,不行,我…我……

“这种问题去问奥尔加啊,我怎么知道!”

我可以使用魔法,尽管头痛欲裂但我只要加强那个波就能……一定能把它们赶走。

“噼啪!”

欸?

黑暗笼罩了一切,我感觉自己像是正面被一拳打断鼻梁,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

不,当失真的魔法视野恢复时,我还是趴在原地,没有挪动丝毫。

就像刚刚的一切都发生在想象中,那……这里是现实么?

我感觉有什么拽住了脖子上的自行车锁,难受至极的窒息感让我尽力地挣扎,蹄子在地面上摸索着,却因为缺少手指什么都够不着。

【这里是我们的地方么?】

“嘎…哈…咳咳…”

缺氧使得魔法难以维系,眼前的轮廓也开始失真。

【在到达那里之前,我们不会停下,也停不下来。】

房间的轮廓在扭曲,解构,然后像是混凝土的粗野主义留存,生出无数的几何形状。

【我们决定了……在那一天就已经定下来了。】

现在,我身处的真是现实么?或者究竟什么是现实,我不一直在小说里么?

所以……

【所以……要杀几个人才行,还要杀几个人才能到那个地方?】

“咳咳…嚇…我…没想过……嚇……杀人……”

但这里也不是活人对么?

蹄子碰到了一个硬物,那是手机,他的手机。

蹄子上有非魔法的生物电,仅仅是触碰便激活了手机屏幕——一阵微小的震动告知了这个事实。

尽管我看不到,但再微弱的光线也可以创造影子。

G1设定的魔咒解开了,全身上下的情感都被置入了头顶的水晶旋角。

“噼啪!”

崩裂的声音贯穿了脑袋,而我也将火苗投入了反应。

神罗天征般的冲击已放出点为中心掀起了地面,断裂的柚木板和地毯碎片漫天飞舞。

“给我滚开!!!”

——————————————————————

我整匹马就像是被压到了极致的弹簧,几近崩断的反弹,其结果却仿佛鼓足力气的一拳命中了空气,不仅什么都没打到,甚至自己都因为失衡摔倒在地。

同样的姿势,就像是被弹过来的电镜砸倒了,刚刚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

相信好不容易在压制中找到反击机会结果一击打空的挫败感有不少人都能冷静地接受,我抗压能力不错,见过不少挫折,但我毕竟不是什么无甲的乔,真的不敢打包票自己能够再撑一波。

那到底是什么?能打人的过场CG?

我……必须找到解决方案。

抬起头,眼前的景象不是轮廓,而是真实的物体。

我愣了一会

来自手机的记忆回溯将我带到了房间的门廊里,他正靠墙坐着,看样子每次手机铃声响起时对方都会跑来这里,恢复体力,清理仪容,同时确定这副仪容离变成“遗容”还有多少时间。

落地镜准确地映照出他此刻的样子,憔悴,苍白,呈现出熬夜数日才有的飘飘欲仙。

仅仅是看到了这副样子,自责甚至是自毁的想法便充斥着脑袋,我几乎要哭出来。

我杀了他,

不管过程是什么,结果便是这个。

小说情节或许会套上很多类似“非自愿”,“无知觉”的词条来解释,但在大纲里基本就只有也只能有最简单的描述。

如果不面对这个事实,那么我无法前进,接下来所做的一切也将毫无意义。

“ANOM,这种为了链接剧情而存在的马设真的有意义么?”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嘲:

“虽然放了大话,但现在的他是个ANOM还是原本的他,我这样的怀疑究竟是处于我自身还是所谓的剧情需要,我已经完全分不清了。”

仿佛得了帕金森的手指在手机上滑动着,上面略过的是“我”的马设。

并非是正在构思的狂想曲,而是我原本的设定,那才是真正的马设:

【GECK07】

【ANOM】

谐律兵器同理心,由镜像世界的小呆在伟大战争末期研发的该系列最后一作,也是未完之作。

其原型便是作为谐律元素持有者死亡后的备用和谐之源触发组件而设计的智慧型自律兵器Anon。

其中GECK是捏他辐射系列自带的地图编辑器“伊甸园创造器”,而ANOM则是anomaly(异常)的缩写,和anonymity(佚名)的缩写Anon并不相同。

在士气部部长云宝黛西于北境圆桌战争的尾声死于水晶帝国上空,黑化的午夜闪闪(EQG版紫悦)在马哈顿被余晖烁烁用和谐之源封印到月球上后,Anon计划显然已经破产。

新计划很快敲定,

那些制造出来的复读机将配合悬挂在外层轨道的GECK00,名为塞拉斯提亚之首的超聚魔法实施足够覆盖全艾奎斯垂亚范围的和谐之源打击,并作为地面上的增幅节点,以及后续的执行单元。

它们没有使用寿命限制,将在核战后的的两百年时间内对地表进行彻底的重构

当生态恢复,储存在月球基地魂罐中的谐律元素持有者以及打部分小马的灵魂碎片通过GECK00中转,CM重新烙印的方式在它们身上重生,已达成重启文明的效果。

而在月球上的天角兽公主,将会用编织梦境的能力保证两百年的时光不会对灵魂的活性产生磨损。

既然露娜(月亮公主)能被流放千年,孤独的等待百年对意志坚定的不朽天角兽来说并不困难。

但小马国的辉煌文明终究是在谐律兵器集体暴走中与斑马狮鹫幻形灵一并化为历史尘埃,至于直接原因……则是小呆为了拯救时之终结的博士而使用了以时间涡流为能源的佯谬机,而塔迪斯炸了。

这大概就是混合世界观作品的坏处了,至于神秘博士,瑞克和莫蒂,变形金刚,奥扎奇泰坦和彩虹小马官方联动以及延生同人,以及这本作为“同人的同人”的二次同人怎么把这些剧情拼接到一起,那又会是个很长的故事。

……

……

最终艾奎斯垂亚在和谐之源打击下石化成了新的月亮,而月亮则因为午夜闪闪的梦魇之力而被伪装成了旧的艾奎斯垂亚。

自称小马的Anom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在梦中已小马自居,抽取着天角兽的EVE粒子,在苍白的大地上重复着动画版九季的日常。

直至一个只存在于狂想的轮坏者撕裂了小说,被否认的废弃设定流最终到了这里。

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讲,在SCP里我们通常称呼这种情形:

模因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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