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某市医院内
洁白的墙壁正对着病床,穿着单薄病服的青年无所事事地摆弄着手机,直到上面出现“凋零残响”四个大字。
“…你妈。”
随手把手机一抛,反正以后也够呛用得上这玩意了。
脑袋传来熟悉的刺痛,沐白又看见了那些模糊不清的幻影…医生说那些都是都是由于肿瘤压迫大脑产生的正常现象,所以他并未过于在意。只是从床头柜里掏出一板药,从中扣出两片塞进嘴里。
虽然别人都说让他积极配合治疗,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病情到了这地步,挣扎已经毫无意义。
还好…自己已经没什么值得在意的亲人朋友了。
时间一到,几个白大褂准时进入病房,把他送到了手术室。在麻药的作用下,沐白很快失去了意识。
冥冥之中,他仿佛听到了声音。
“叮咚,恭喜您达成成就:一觉不起”
—不知多久过后
沐白缓缓睁开了眼,他的眼睛正在尝试着接受着久违的光亮。他似乎出现在一处空荡的房间,六面墙壁皆为一片纯白,这光亮的出现就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情况?”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头,然后就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自己的头发长回来了。
真不错。
话说…按常理而言,现在是不是该来个人做新手引导了?
随后,沐白盘坐在原地将近一个小时,仍然没有见到任何东西的出现。
他放弃了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开始仔细搜寻房间,然而却一无所获。
奇怪的是,在这里待的时间内,他没有感到丝毫的生理需求。似乎只要他耐得住寂寞,就能在这里住一辈子一般。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很快沐白萌生了出去的想法。刹那间,他前方的墙壁处突然出现一扇漆黑的门。
“………”
真的,就很无语。
站在门前,沐白微微犹豫便拉开了它。
—眼前所见几乎仍是一片纯白,天空还在降着不知何时会停止的大雪。
沐白果断地关上了门,据他的推测门外的温度估计得有零下几十度,自己这身秋衣厚度的病服只会分分钟冻成冰棍。
—过了一整天
他再次推开了门。
事实证明,寂静与孤独真的很容易就能把人击溃,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带着满嘴打颤的牙齿,这名勇士从一处屋檐上满是白雪的木屋中走出—鬼知道为什么空间为什么会通向这里,这屋子看起来就是一座普通的…猎人小屋?
趁着身体余温尚在,他赶紧跑到了屋子的侧面。不出意料,从窗口中看其内部一切正常;各种基础设施也是一应俱全。 凭着求生的本能以及本来就有些腐朽的窗框,沐白得以翻窗而入。壁炉十分明显的位于对着门的墙壁,里面尚有保存的木柴,打火石也贴心地放在一旁的桌上。
“呼………舒服…”
他懒懒地坐在火炉旁的皮椅上,啃着从抽屉里顺来的条状食物(看起来像谷物棒?)。说起来,自己的脑疾似乎也已经神奇地不治而愈。
看着窗外的夜空以及飞扬的大雪,沐白睡了个安稳觉—没有头疼,没有幻觉,醒来以后头脑也并未昏沉…真是久违。
并且心大。
—到了白天
沐白伸了个懒腰,看起来精神饱满。他应该庆幸这两天此处无人造访,不然自己定不可能这么安稳;下了皮椅,他习惯性地去开门看了看,然后就发现门外又变成了之前的纯白空间。
…真晦气。
心中暗骂着,沐白又将门开合了一遍…外面又变回了雪原。
什么情况?
又一次拉开门,这回还是雪原。
能不能让那片空间再次出现?
拉动门栓,空间果不其然变了回去。
沐白似乎明白了什么。
随后脑海中又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半天过后
看着其内部已经家徒四壁的木屋,沐白在心中对屋主说了句抱歉。
还是穿着顺来的衣物,沐白踏向了这片“未知?”的大陆。
不过,很快他就会发现,这里,叫泰拉。
这里,有一种叫源石的东西。
“这外套有点大啊…”
嘴里模糊不清地嘟囔着,可沐白却并未察觉,随着自己的想法,皮衣逐渐变得合身。
而他胃与肠道蠕动的速度似乎也比原来快了一丝。
“搜刮来的食物和饮用水足够满足我四天左右的生存…但愿在那之前能看到活人吧。”
戴上兜帽,他只得选定一个方向后埋头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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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乌萨斯西北部雪原
这里的雪似乎比原来还大。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食物的消耗比预估的多了些许;但好在沐白能模糊地看见正前方有一片针叶林的影子。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在里面找到一些大自然的馈赠。
运气不好的话,他自己便可能成为“大自然的馈赠”。
…但总比饿死强。
沐白搓了搓戴着皮手套的双手,为自己弱小的心灵带来一丝安慰;深吸一口气,向前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