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三巨头之一的问天宫，其首席弟子突然说要加入魔道，这画面太过诡异，让幽芊芊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为什么！”
半晌，她才发出疑问。
为啥？
洛痕跟魔道的关系，不说亲密无间吧，那也是不共戴天。
整个正道势力就属他最仇魔，基本上不是在除魔卫道，就是在除魔卫道的路上，多少魔道枭雄被他削了脑袋，又有多少魔道大佬发誓要干掉他。
这种人，居然要加入魔道？
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难道是沦陷于本小姐的美貌，不惜离经叛道？
嗯，无懈可击的推理。
不过以他的实力，明明可以强行把本小姐那啥啊……
似乎是想到了某些限制级画面，幽芊芊居然莫名其妙红了脸。
“因为恨！”
没有理会幽芊芊的奇思妙想，洛痕眼底满是冷色。
“升仙会一战，我被重创，修为尽废，成了全宫的笑柄。受尽冷眼，如同野狗一般被百般刁难，哪怕曾经为了正道鞠躬尽瘁，却仍旧落到如此下场！我恨这群人面兽心的伪君子！我要报仇！”
话语异常犀利，全是感情，根本没有技巧，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而且这话居然引起了小魔女的共鸣。
“是吧！那群所谓正道修士一个个把自己说成正义典范，把所有修习魔功的修士都打上魔道的标签，肆意批驳，实际上满肚子坏水，男盗女娼，恶俗至极！”
说到这，他开始仔细打量洛痕，并用神识探查。
“最近本小姐一直在外面历练，并不知晓最近的情况，原来你废了啊。”
洛痕给的这个理由倒是说得过去。
而且以她对洛痕过往事迹的梳理，洛痕属于那种光明磊落，只会用绝对的实力去扫除黑暗的卫道士，从没搞过什么阴招陷阱。
加上他那大彻大悟的眼神，没有经历过刻骨之痛的人，是表现不出来的。
所以他的话很可能是真的。
不过……
“哼哼，你既然已经废了，还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本小姐面前？作为杀了我魔道万千英杰的死敌，你说加入就加入了？就不怕本小姐把你绑了，调教成玩具？”
虽然幽芊芊偶尔表现得像是缺根筋，但作为魔道最后的希望，她也不是傻子。
你洛大首席前前后后杀了我们魔道多少天才弟子，现在受了委屈就要加入？
你当我们魔道是公共厕所？想进就进吗！
不过说到这，小魔女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猛地一亮。
“唔……昔日正道首席竟成了魔道圣女脚边玩物，好！这个设定真棒，记下来……”
说着，居然摸出一个小本本，开始写写画画。
“咳咳，我既然站在这里，自然能开出让圣女大人无法拒绝的条件。”
“哦？说来看看。”
小魔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俏脸，面向洛痕。
他说的不错，既然拖着残废的身体站在她这个宿敌面前，想来也是有一定依仗的。
“我可以当卧底，将正道重要情报传递给圣女大人。”
“二五仔吗？的确，这个提议很不错。”
小魔女抿了抿唇，对于洛痕开出的条件，并不感到意外。
甚至觉得非常合理。
身为废人，洛痕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收集一些情报了。
而且也恰好是废人这个身份，让他能够掩人耳目，偷偷传递情报。
于情于理，这个条件都很合理。
“可我怎么相信你？”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有什么资格骗圣女大人呢。”
“万一你是故意装成废人来玩无间道呢？”
当谈论到关键问题是，幽芊芊难得摆正了站姿，气势似乎都变得犀利起来。
她虽然个子低，但修长的美腿比例相当完美。
魔道向来无拘无束，所以她一直身着短裙，毫无遮挡的白玉美腿，看起来充满了爆发力。
这就叫威慑！
假如洛痕的回答不能令她满意，恐怕这双美腿，立刻就能爆发一套夺命连环踢，取他性命。
“那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
“很简单，先给个情报看看。”
“哪方面的情报呢？”
“本小姐给你三天时间，拿出一名落单的问天宫亲传位置。”
“唔……”
洛痕皱了皱眉。
她的意思是准备截杀某个问天宫落单亲传，而洛痕负责提供这名亲传的位置。
“怎么，不肯？”
幽芊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只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洛痕摇头，装作内心正在挣扎的样子，最终咬牙，做出决定。
“可以！我会在三日内将消息传递给圣女大人，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
“给我一份功法，我要修炼魔功！”
“你……”
饶是幽芊芊定力过人，却依旧被洛痕这句话给吓到了。
洛痕修为尽废，不假。
但一般正派功法与魔道功法修炼方式并不相同，一个用阳脉，一个用阴脉。
洛痕废了阳脉，但阴脉还是能用的。
可问题当然不在于能不能修炼。
仙魔不两立，两派功法同样不两立，一个人只要修炼过正派功法，再修炼魔功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反过来也一样。
轻则性情大变，疯疯癫癫。
重则走火入魔，身死道消。
洛痕提出这个要求，本质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哼，你是要借此表忠心吗？没有必要，如果情报准确，本小姐自然会相信你。”
幽芊芊望着洛痕不像是开玩笑，表情有了很大缓和。
她以为洛痕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想要加入魔道，不惜修炼魔功来证明。
假如他真的修炼了魔功，整个正道都不可能容得下他，无论任何理由。
“我只是……不想再当一个废人。”
然而，在幽芊芊惊诧的目光中，洛痕上前，直视她的双瞳。
“加入魔道，复仇只是顺便，我最想得到的，还是失去的修为，无论正邪……”
洛痕的语气很平静，但话语中透露的坚定，却让幽芊芊愣神。
她似乎透过洛痕的双眸，看到了一群昔日围在身旁大献殷勤的同门，猛地变幻嘴脸，肆意羞辱这个曾经的巨人。
而一切，只不过因为他丢了修为。
所以他要重新得到力量，让那些羞辱他的人付出代价。
无论这力量是正还是邪！
“我明白了。”
幽芊芊看向洛痕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同情，以及认可。
不愧是传说中的同辈第一人。
如果他加入魔道。
或许，今后真的能为江河日下的魔道，带来一线生机？
暖阳洒落山谷，落在幽芊芊身上，又投射出阴影，将洛痕覆盖。
一明一暗，或许就是两人今后合作的基调。
